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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弄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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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乔心怀耿耿地穿好衣裳,穆青川则整理了一下被打乱的头发,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宫女立即端着金盆从门外而入,排成一列,等待二人洗漱,凌羽乔一愣,她们怎么知道自己起床了,难道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想到这,她不由得双手抱在胸前,四处看了看,总觉得在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一共有五个宫女,三个端着金盆,两个拿着毛巾,凌羽乔快速系好衣带,来到第一个金盆面前。
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面容,然后用手捧起一大捧水洒在脸上,顿时一阵清凉传来,昨晚的酒也醒了大半。
穆青川在她身后说道:“女人,那是漱口水,你没看到她还拿着杯子吗。”他指了指宫女手上的杯子,因为金盆比较小,所以宫女一只手端着盆,一只手拿着杯子。
她尴尬地回头笑笑,走向第二个金盆,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个肯定是洗脸的。”
“那是打扫宫殿的。”
接连出错,搞得她都不敢走向第三个金盆了,直接拿起一条毛巾就往脸上擦,边擦还边抱怨,“哪来那么多规矩。”
“你手上的那个毛巾是擦桌子的,另外一个才是擦脸的,洗脸的水是第三个盆,凌司徒没教过你这些礼节吗?”
“教....教过,忘了,忘了。”凌羽乔打马虎眼道。
二人用过早膳后,穆青川突然找了一身特别华丽正式的衣服换上,通体金黄,其间穿有金线,在日光下熠熠生光,上面有绣有九条青龙,每一条都神态各异,惟妙惟肖,呼之欲出,让人望而生畏,加上帝王本身的威严之气,让穆青川看起来是一个不可接近的可怕人物。
当然,他这么穿是有目的的。
今日他决定去拜访自己的四皇叔,说是拜访,实际上是去查探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此人名叫穆逢时,乃是当年的第一位太子,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先帝竟改立排行第二的穆青川之父穆南天,而穆逢时竟坦然接受,没有半点怨气,甚至还带上礼物上门祝贺,他的这份广阔心胸也替他赢得了一个坦荡君子的名声。
他一开始被立为储君,是因为其极其擅长兵法,曾指挥穆国大军□□敌寇,保卫了穆国领土和百姓,自此三役,他在民间与朝廷的呼声越来越高,按照传统礼法本应立长子为储君,当然若是其他皇子特别突出,也可另立。
显然,穆逢时就是那个特别突出的皇子,所以储君的位置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就这样,直到先帝临终前,突然改了遗诏,说要立二皇子穆南天为帝,此诏一出,百官震惊不已,天下震动,纷纷替穆逢时感到惋惜,其实大多数人是惋惜自己巴结了那么久的人,最后居然没当成皇帝,白费了那么些心力。
就连穆南天也极其惊讶,他甚至想要主动让位于自己的四哥,可遗诏中明确写道,不准让位,穆南天这才作罢。
就在所有人不得其解,纷纷为穆逢时惋惜时,他却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参加登基大典,照常上朝,就好像全天下只有他是个正常人。
不过穆南天临死之前,特地嘱咐穆青川,一定要小心他的四皇叔——穆逢时!
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穆逢时绝非简单人物。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隆重,过年了?”凌羽乔打量了一眼穆青川,差点被他衣服上的金线闪瞎了眼。
“今日去拜访朕的四皇叔,你也挑件隆重的衣服,与我一同前去。”穆青川直挺挺地站在凌羽乔面前,伸开双手,任由宫女给自己系上腰带和外衣的衣带。
凌羽乔则手持一碗燕窝,一勺一勺地慢慢品尝,像是看一场大戏一样,看着宫女里三层,外三层地给穆青川穿衣。
穆青川心中厌恶道,这女人像个饿死鬼一样,天天吃那么多,最可气的是也不见胖。
“我才不去,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见亲戚,一群人坐着,没有话说,想想就全身发毛。”凌羽乔浑身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胡闹,你作为我穆家儿媳,哪有不见长辈的道理,以后你要见的人还多着呢。”穆青川喝道。
“我不去,我不去,今天我就是死也不去。”凌羽乔也不让步。
上一年过年时的尴尬场景还历历在目,和一群亲戚坐在一起,要么不说话,一说就是问你考试成绩怎么样,谈男朋友了没,要不就是疯狂吹嘘自己家的孩子在哪个名牌大学读书,一年有几十万的年薪,还让自己毕业后去找他,让他给自己安排工作。
“来人,给皇后更衣。”
突然,房门被打开,冲进来五个太监和十几个宫女,每个宫女手上都一样穿戴之物,主体色调皆是金黄,看到这么土的衣服,凌羽乔变得更加抗拒了,殊不知,她眼中的‘土衣服’,皆是用最好的云丝与软金丝制成,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太监和宫女排成两排,站在穆青川身后,随时听候命令。
穆青川微微一摆手,众人一拥而上,将凌羽乔团团围住,吓得她放下了手中的眼窝,眼巴巴地看着围在周围的人,“你们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那几个太监相互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便一同动手,分别按住了凌羽乔的四肢和脑袋,后面的宫女迅速在地上铺了一床锦绣云纹被,然后退后站好,几个太监一齐用力,将凌羽乔抬了起来,凌羽乔面露惊恐,“你们要干什么,非礼呀,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穆青川咧嘴一笑,“王法,你难道忘了,朕就是王法吗!”
凌羽乔忘了这茬,在这个国家,他就是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还会管什么王法不王法,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她被轻轻地放在被子上,几个太监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因为凌羽乔极其不安分,像只被捕获的小羊,不停地乱动,试图能逃出枷锁。
“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声地喊道,但没人理会她。
“你别喊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只是白白伤了你的喉哝而已。”穆青川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他基本上已经穿戴完毕了,一个宫女正蹲在地上给他系靴子上的带子。
他微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突然,他的眼光瞥到了挂在墙上的宝剑。
“把剑给朕取来。”
太监快步走过去,将墙上那把剑鞘上镶满宝石的宝剑取了下来,奉在双手,低着头又快步走了回来,穆青川从太监手上取下剑,拿在手上打量了几眼。
“刷!”他猛地将剑拔出,发出一阵空灵的剑鸣,像一只百灵在空谷中啼叫,绵长悠远,剑身发出耀眼的剑芒,昭示着自己的锋利。
穆青川用它照出自己的脸,那是一个少年的脸庞,轮廓上已经能看出成熟的痕迹了,突然,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严肃起来,将眉一横,口中默念道:“希望不要用上你!”
说完,便利索地将剑归鞘,然后将目光转向那个在拼命挣扎的女人。
“皇后娘娘怎么如男子一般,力气如此之大。”一个太监面露难色。
“若不是我们有五人,恐怕正按不住皇后娘娘。”
什么,说自己像男人,这简直是对自己性别的侮辱,凌羽乔眉头一皱,盯着那个说自己像男人的太监,一股‘杀气’浮现在她的脸上,那太监一见那‘杀气腾腾’的脸,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低头,沉默不语,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还能有一条活路。
“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我像男人,看我不弄死你。”凌羽乔破口大骂,可是他被五个半男人死死按住,也无可奈何,“小太监,你过来呀,看我不锤死你。”
那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心中大呼完蛋,看皇后娘娘的表现,这是真动怒,要动真格的了,但其实凌羽乔最多也就上去踢他两脚,打他几下,不可能会杀他的,可小太监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比自己权力大的人,让自己去死,那就是真的得去死。
“哈哈哈!”穆青川在一旁发笑,对那太监说,“你别怕,朕赐你无罪。”这倒不是穆青川有多爱惜他人生命,只是他‘侮辱’了那个女人,让他觉得很过瘾。
“你还笑,等老娘起来,连你一起撕。”凌羽乔现在只能过过嘴瘾。
在她发怒的这段时间,宫女们已经将手上的衣服艰难地穿在了凌羽乔身上,同样是里三层,外三层,显得极其厚重,见衣服已经穿戴完毕,几个太监同时松手。
凌羽乔没了束缚,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那小太监见这阵仗,早就吓破了胆,赶紧躲在了皇帝身后。
凌羽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太监给我出来,让我踢两脚,这事就算了,要不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