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每天都在退学边缘》机械松鼠

4、4

　　亲爱的伊薇特，

　　前略，我收到了你奇来的信，你的猫头鹰似乎不太喜欢吃火腿肠，希望放假的时候你能带些猫头鹰粮放在家里，方便通信。

　　我和你妈妈都很高兴你能够适应霍格沃茨的环境。

　　根据你的描述，魔力似乎是一种尚未被学界检测到的新能量，它来源不明，作用方式不明，而霍格沃茨似乎拥有干涉电磁场的能力，能够让送到这里来的电子产品失效。

　　很遗憾，家里新买了录音机，我原本打算抽空寄给你，现在这个计划只能中途放弃。

　　（划掉的内容，来自考克斯的笔迹：现在它归我了）

　　我之后要去澳大利亚出差，大概会过几个月才能回家，这段时间里寄信最好寄给你母亲，毕竟我不确定一只来自魔法世界的猫头鹰能否穿越半个地球。

　　听说未成年的巫师不能够在校外使用魔杖，看样子，距离我们能够亲眼着到“无装置的反重力技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随信附赠一本新的大学物理课本，这是今年的最新修订版，是你妈妈最近几个月努力的成果，如果没有兴趣的话，下次回家的时候至少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过，这样她一定会很高兴。

　　另，你妈妈代我向你询问，现在的学生流行什么样的宠物——猫头鹰如果频繁用来送信的话，或许你和你的朋友可以拥有一些别的选择。她从医学院里采购了一些消毒处理过的小白鼠，希望送来的时候它们都还活着，没有被猫头鹰当作随行点心提前吃掉。

　　希望你在学校里过得开心，有一切烦恼都可以和家里商量。

　　艾克尔斯

　　*

　　她在早饭的时候收到了这封信。

　　猫头鹰低低鸣叫了一声，丢下了一个小包裹，拆开之后，里面是一个方形的金属笼子，里面趴着三只纯白色，红眼睛的小老鼠。

　　基于食物链和生物的本能，当时周围至少有六只送信的猫头鹰看了过来，但它们都吃得很饱，霍格沃茨的猫头鹰粮也很不错，不至于让它们控制不住自己。

　　说真的，她不太想养老鼠，小学暑假的时候父母工太忙，经常在工作的时候把她带到学校里去，那个假期她已经喂够了这种不同年龄段的白老鼠，现在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但经常收到父母寄来的东西是被爱着的表现，就像是霍格沃茨根本不缺吃的，她的同学们还是会收到一些家里手工制作——或者是手动施法制作的姜饼和糖果。

　　在这一点上，她的父母熟读《儿童的社交艺术》，甚至比她自己这个不太像同龄人的小孩还要熟练。

　　伊薇特环顾四周，三只老鼠性别一致，最好不要被养在一起。奎里纳斯很高兴地接纳了这个新礼物，白色的老鼠总比灰色的看上去招人喜欢，至于剩下的两只，她打算在早饭结束之后送给莉莉和西弗勒斯。

　　前者欣然同意，后者当场拒绝。

　　“我没有养老鼠的时间。”
　　他说：“而且我本来也没带宠物来学校。”

　　“……但是我记得入学的信上有写？”
　　伊薇特很疑惑地问。

　　“你真该好好用用你的脑子。”
　　西弗勒斯看上去似乎是要说些更难听的话，但考虑到对方的承受能力，他中途成功刹车：“宠物不是入学的必备品，不然霍格沃茨绝对会老鼠成灾！”

　　这种东西的繁殖速度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势必会是种灾害——他在麻瓜的世界里已经见识得够多了！

　　噢，对，西弗勒斯也在麻瓜世界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早就已经发现纯粹的巫师对老鼠的恶感更低，说不定是因为这里的生态环境不同，老鼠对人造成的损害根本排不上号，还有无数令人头痛的神奇生物挤占在更前排的位置。

　　“那我去送别人好了。”
　　伊薇特说道：“下次会挑更合适你的礼物。”

　　西弗勒斯表情看上去像是无动于衷，于是她私下里又委托莉莉，让她把剩下的那只老鼠带给西里斯——西里斯和詹姆斯基本上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找到其中一个就能找到另一个。

　　在收到实验室用消毒白老鼠的第二天，格兰芬多长桌上，西里斯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那也是伊薇特第一次知道一封信可以如此具有视听冲击力——她爸妈从来不这么讲话，就算真的很生气，也不至于吐出这么多侮辱人格的词汇——这封信歇斯底里，骂人的形容词和长句一个接一个，让全校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停下早饭，去围观格兰芬多长桌上的闹剧。

　　吼叫信在一通输出之后兀自燃烧殆尽，伊薇特心有余悸地感叹，幸好他妈妈似乎没在意养老鼠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西里斯压根没给家里说。

　　这也太社死了，她决定在最近的信里增加对巫师家庭教育模式的批判。

　　但西里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至少他表现得很习以为常，伸手收拢了桌面上飘散的纸灰，它们有一点撒进了他早饭的面包里。

　　“要命，你爸妈该不会也这么骂你吧。”
　　伊薇特小声问道。

　　“……布莱克家族向来都去斯莱特林，他妈妈应该是因为这个。”

　　坐在邻座的奎里纳斯解释道，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大多数巫师家庭氛围不错，他家属于特例。”

　　他们在早饭的时候补完了纯血二十八家族的粗略知识，这里面有很多名字甚至会出现在魔法史的课本当中，伊薇特把它们当作是必备的考点记下来，有些苦恼于今后要学双份的内容。

　　霍格沃茨没有函数教学，当然也没有立体几何，圆锥曲线，微积分，线性代数。

　　甚至不教导牛顿运动定律——当然，这里的很多物体似乎确实也不遵循这些。

　　而更不妙的是，所有的知识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也就是说她需要以十一岁的“高龄”恶补不少小巫师八九岁就学过的内容，据说这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往往在学习上更为困难重重的原因之一。

　　但万幸，她是个拉文克劳。

　　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魔法史里，她借了同院学姐的笔记，学姐的记录很详实，分别以时间和大事件为划分，将魔法世界的历史串联了起来。这个世界和麻瓜的沟通并不太多，其中最受瞩目的几项，来自于亚瑟王时代宫廷魔术师梅林的故事，以及中世纪猎巫行动的时候造成的惨案。

　　一个成年巫师倒不至于真的被火烧死，猎巫行动里受到戕害的大多数是被误认的麻瓜，但这种行为确实很大程度上对巫师们造成了骚扰。

　　“噢！狗屎，麻瓜干出来的好事。”
　　大多数学生在魔法史课上都在补眠或者走神，偶有那么几个认真听课的，也忍不住发出抱怨。

　　“无知都会带来愚昧，他们不止烧巫师，连天文学家……连占星师都烧过。”
　　伊薇特坐在后排，换了个大家都能听懂的名词：“就因为他说地球不是世界的中心。”

　　“所以地球究竟是不是宇宙的中心？”
　　“我记得麻瓜以为太阳绕着地球转。”

　　格兰芬多的学生大多对魔法史不感兴趣，但在吃瓜上，绝对能和赫奇帕奇平分秋色。

　　她简单描述了“麻瓜占星师布鲁诺”的故事，以他发现了天体运行规律开始，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结束。众人硬是从平铺直叙的描述里听出了跌宕起伏，周围不少人都竖起耳朵听故事，直到伊薇特无奈地制止：“现在在上课，等魔法史的课程结束之后，如果还有人有兴趣，我会分享麻瓜史给你们听的。”

　　“但是……”

　　坐在她前排的格兰芬多男孩，莱姆斯转过头来，慢吞吞地问：“最后一个问题，麻瓜占星师能占卜什么？”

　　对啊！大家猛然意识到，麻瓜是没办法预知未来的。

　　俄狄浦斯王的预言来自巫师，很多精准的预言也都来自巫师，麻瓜根本没这种本领。

　　“那他就是个冒牌占星师了？”
　　立刻有人接茬。

　　“他不做预言，只是观察星星。”
　　伊薇特解释道。

　　“只观察星星？”

　　“记录星星怎样运动，记录彗星什么时候到来，太阳什么时候发生日食……之类的？”
　　她有些不确定地介绍，不知道这群人对天文学的了解到了哪一步。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让他被烧死？”
　　“我也很难理解，但无知向来会带来误解。”

　　直到教授的目光移动到了这片明显有骚动的区域，他们才不得不遗憾地终止了讨论。

　　詹姆斯·波特扔过来一个纸团，希望她下课的时候能再多讲一些这样的麻瓜史小故事，这可以让他有更多方便沟通的话题，至于找话题的理由是什么，他保持着众所周知的缄默。

　　于是放学后，听故事的人里多了格兰芬多四人组。

　　更多的是好奇心强的拉文克劳，他们打算在空教室里听完一个十五分钟故事再去图书馆。

　　伊薇特斟酌了一下，决定挑一个麻瓜小男孩绝对不会错过的话题，她斟酌着开口：“要知道，无论巫师还是麻瓜，我是说……人类（Human beings),一直都在向往着星空。”

　　这个词在巫师的辞海里很少使用：“如果我的预习没错的话，巫师用观星的方法来预测未来，占卜吉凶。”

　　“巫师也可以看茶叶梗和水晶球，观星只是其中一种手段。”
　　西里斯插嘴：“不过我觉得这些都不太靠谱。”

　　伊薇特忽略掉这些，如果一点一点解释的话，这故事就要没完没了了：“而麻瓜想知道星星上有什么，一开始，他们发明的最接近天空的东西是飞机。”

　　“我知道，有壳子的飞天扫帚。”

　　“再后来是巨大的天文台和望远镜，假期结束之后我可以拿一些星星的照片给你们。”

　　望远镜大航海时代就有，他们知道那是什么，如果麻瓜将它做得更大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再之后就是今年了。”
　　伊薇特宣布：“人造地球卫星，一颗麻瓜做的星星，将在今年被放在天上。”

　　“这不可能！”
　　不远处，有听故事的人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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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70年代其实很多技术都在井喷，二战结束之后全世界都在猛攀科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