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每天都在退学边缘》机械松鼠

30、30

　　麻瓜研究课，顾名思义，是帮助巫师了解麻瓜的课程。

　　一开始听说霍格沃茨有这门课的时候伊薇特还非常震惊——这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同学们绝大多数分不清楚“直流电、交流电和闪电”，她就觉得有这么一门课其实也很有必要。

　　伊薇特赶到布巴吉教授的课堂时，最后一堂课还没有放学。只见教授在讲台上讲解“汽车”，说这是一种麻瓜乘坐的交通工具，往往拥有金属外壳和四个轮子，而仅仅只说了个开头，就引来了台下的一阵低声议论。

　　“他们用一个铁皮壳子来旅行！”
　　有人小声说道：“那多麻烦啊，明明扫帚更加轻便。”

　　“或者直接撒一把飞路粉，哎，可怜的家伙们。”

　　伊薇特：“……”
　　她觉得有些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声，但布巴吉教授意识到了门口还有人站着，冲伊薇特笑了一下：“你是二年级的学生？找我有事吗？——可能还得多等一会儿，距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反正还有很多空座位，干脆坐进来等吧。”

　　伊薇特点头，在最后一排挑了个位置坐下。

　　常见的汽车分为两种（讲到这里的时候伊薇特就已经开始皱眉），一种是小轿车，用于麻瓜家庭的交通；还有一种是巴士，在伦敦街头经常可以看到，所有市民付过钱之后都可以乘坐。在搭乘巴士之前，需要先在投币的地方放下一枚硬币——“噢，不过你们应该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于是又是一阵哄笑。

　　伊薇特又开始觉得自己鼻子痒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三年级的学生们收拾着资料离开了教室，其中一个面目陌生的学生在路过伊薇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怎么，出生于麻瓜家庭的巫师身上难道还染了麻瓜疾病吗？”

　　“或许是吧。”
　　伊薇特不动声色的坐在位置上：“毕竟我不知道巫师有没有过敏反应这种说法——我对弱智过敏，一和智力残障的人打交道就想打喷嚏。”

　　“……”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她说的话，但这个学生明显意识到从对方口中吐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词，顿时拧起了眉头：“你刚刚在说我什么——”

　　“嗯咳！”
　　布巴吉教授重重咳嗽了一声。

　　两人偃旗息鼓。
　　临走的时候，伊薇特还被对方瞪了一眼。

　　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以后，伊薇特跟着布巴吉教授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电话？”
　　布巴吉教授一愣：“噢！我这儿确实有一台电话……而且这一学期关于电话的课已经讲完了，可以借给你。”

　　她伸手向旁边一指，电话就正放在一大堆杂物当中，伊薇特发现那个杂物箱里甚至还装了一个很老式的收音机：“但它已经有些年头了，未必能派得上用场——你知道的，麻瓜电器到了霍格沃茨以后总会出些各种各样的问题。”

　　伊薇特点头，这是她在入学霍格沃茨第一年就知道的知识：“我能借用到什么时候？”

　　“本学期末。”
　　布巴吉教授回答：“新学期的学生还要用到这个教具……噢，那个时候你应该也要选课了，不过你们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用不着学这一门。”

　　*

　　电话最早发明于十九世纪，如今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可惜霍格沃茨存放的这一部看上去明显已经有了些年头，伊薇特十分怀疑这电话的年龄应当比自己还大。

　　格斯帕德拿起听筒：“基础结构还能用，你觉得怎么样？”

　　“我之前给了它一个「清理一新」。”
　　伊薇特说：“缝隙里面有点积灰……最古老的炭粒话筒，也不知道清洁咒会不会对里面的碳结构产生影响。”

　　“不至于吧？顶多是恢复出厂设置。”
　　格斯帕德又拿起电话线看了看：“……塑料老化了。”

　　这种就是电话的原理非常简单，声波的振动改变碳粒的松紧排布，又因此而引发电阻的变化，通过这种手段将声波从一端传到另一端。

　　那么他们如今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拥有一根无限延长，能够从拨号端联系到接线端的电线——这在麻瓜的世界里是个大工程，但好在有了魔法手段以后，也不是不能解决。

　　“就像是那些幽灵一样。”
　　格斯帕德举例子：“虽然可以把自己的头摘下来，但头和身子仍旧有着联系。”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说话很难听懂。”
　　伊薇特感叹：“和无头骑士（Dullahan）一样？”

　　“你对魔法也不是那么缺乏了解嘛。”
　　格斯帕德称赞道：“没错，就是那样。”

　　先将一整根电话线切断，再用魔法将其修复——关键在于“修复但又不完全修复”，让电话线保持着虽然断开但仍旧有联系的状态——随后一方将电话搬到拉文克劳的塔楼上，另一方仍旧在“发明家俱乐部”等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伊薇特举起听筒接了起来。

　　“Hello.”
　　格斯帕德说：“能听到吗？这里是辛格顿。”

　　“听得很清楚，这里是凯莱。”
　　伊薇特回答，语气当中难掩兴奋：“和咱们猜得一样，给电话线施加了保护咒（Protego）以后，电流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这只是一小步，毕竟我们不可能给所有的电话都先加上一个铁甲咒再开始通话。”
　　格斯帕德提醒她：“而且这样的通话只有一对一才有效，和外面电话的功能差得太远了。”

　　伊薇特的终极目标是要从英国的霍格沃兹一路打电话漂洋过海到母亲所在的澳大利亚，这个距离几乎要跨越半个地球，而她十分怀疑，如果无头骑士将自己的头扔到了地球的另一面，头和身子之间是否还能存在关联。

　　除此之外，伦敦的家里，澳大利亚，考克斯的学校，格斯帕德在谢菲尔德的家，莉莉居住的科克沃斯小镇……这就已经涵盖了不少地方，而在没有自动交换机的情况下，打电话需要一个接线员进行手动接线，显而易见，她们没办法雇佣一个人，或者一个小精灵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线路。

　　这个问题理论上同样可以用魔法解决，毕竟包括分院帽在内，霍格沃茨拥有许多“带有自我意识”的魔法物品，就连学校之内随处可见的画像都可以完成电话接线员这种简单的工作。

　　……然而他们两个的实力有限，霍格沃茨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都造不出炼金生命。

　　至于求助高年级的学生……大多数人对电话这种东西毫无兴趣，甚至会嗤之以鼻。

　　“明年我要继续选古代如尼文。”
　　格斯帕德说道：“顺便去问一问格蕾女士愿不愿意暂时接手这个职务。”

　　……让拉文克劳的幽灵来接电话？伊薇特瞳孔地震，虽然格蕾女士的脾气很好，但都已经是幽灵了还要工作，听起来多少有点过分。

　　“这有什么？宾斯教授还在教魔法使呢，既然幽灵能上课，那幽灵应当也就可以去做接线员。”
　　格斯帕德耸肩：“也不知道古代如尼文课程里有没有让魔咒固化在魔法物品上的手段。”

　　“应该会有……不过我猜三年级的课程里讲不到这么深，还是麻瓜的手段里想想办法好了。”
　　伊薇特说：“我去问问我爸。”

　　于是双方敲定好方向，暂时分头行动。

　　格蕾女士对于接线员的这份工作很有兴趣，可惜眼下的电话还是一对一的，她暂时还无法上岗；而伊薇特在等待了两天之后，收到了父亲的回信，是一份《交换机原理》，还有好几份相关期刊。

　　“正好是你出生的那段时间，程控式交换机完成了验证性实验。”
　　艾克尔斯先生在信中写道：“阿波罗工程也是在同年启动，有时候我会不由得感叹，你们这代人真是出生在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新的职业不断诞生，新的行业欣欣向荣。

　　“父母总想为孩子开辟前路，可说实话，我们都猜不到未来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很高兴如今还能为学魔法的女儿解答一些学习上的迷惑，或许终有一天，你会遇到我和你妈妈都难以解决的难题，但希望你能够时刻记得，我们愿意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蓝色的蜡封上印着家里新买的火漆印，印章上是一环套一环的不规则同心圆，上面标记着太阳系的九大行星[1]。

　　在听说了霍格沃茨仍旧还采用传统的通信方法之后，伊芙琳·凯莱就特地去采购了新颜色的火漆蜡，争取在“会说话的信件”面前也不落下风。佩佩站在窗前轻轻“咕”了一声，得到了自己今日送信的零食奖励，一小把冻干仔鼠。

　　伊薇特将信纸装回信封，在手中展平以后塞进抽屉。抽屉已经被塞得有些满，她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或许需要学习一下空间扩张咒。

　　不然的话，自己的抽屉里应该很难放下一台施了魔法的电话交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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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通用附注：
[1]：当时确实是九大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