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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辩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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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一张脸冷冰冰的,一瞬不瞬盯着她。
沈佩玖因着那一撞,心跳快了几分,看着来人又拉着一张脸,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想着怎样呛他几句。
“江公子,你上次倒地昏迷不醒,可是把大家都吓坏了。”
“您呀,可得保重好身体,这夏日里气温高,空气流通本来就缓慢,您天天在这个黑洞洞的雅阁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还紧闭门窗!
日日传唤美女,这血脉一翻涌,呼吸一急促,会发生晕倒这样的症状也是人之常情!”
沈佩玖嘴上这一通话,语句流畅。表情又十分认真,气死人不偿命。
怎么了冷面小杀手?
你倒了一定是你虚,跟我可没关系~
见江怀表情不对,那双好看的眼,确实染上一丝愠怒。
恶语六月寒。
阮晴儿美人在塌,他能按兵不动,指不定是不是真的身患恶疾?
沈佩玖怕伤了他的自尊,那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她话锋一转。
“开窗多通通风,身体自然就好啦,别难过江公子~身子是不可能虚的,这辈子不可能虚的~”
江怀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眼前不知深浅的小女人。
“沈小姐会跳舞?会唱歌?会做诗?还会看病?”
沈佩玖没想到,这厮居然能一口气,对着自己吐出这么多字来……呵呵,还以为他话多些要判几年呢!
等等……?……!……沈小姐?
如今元玉楼内的神女公输瑜,就是当年丞相府的沈小姐——这件事,只有玉莹娘子知道……
难道娘子背叛了自己?
江怀调查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没有办法,这该死的江怀真是太有钱了!
谁会真的和钱过不去呢?玉莹娘子将自己的本名告诉这混蛋,也情有可原。
沈佩玖十分闹心,但思绪却快速翻涌。
她预料过他会发脾气,以为江怀被她拿捏到——“不能人道”这种不太上得了台面的小把柄,他变身“愤怒的小鸟”很正常。
却没想到这厮一开口,就给了她一个晴天大霹雳。
前世沈灵瑜的记忆里,明明没有和江怀产生什么交集。
就算沈灵瑜出了名,成了花魁。在那些无数个捧场的才子豪绅里,也根本没有江怀这号人存在。
细想前世沈灵瑜也并没有被江怀叫来入这黑洞雅阁……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又给自己出难题,烦死了。查我干什么…?
这元玉楼有你这大变态,可真是元玉楼的福气啊?
江怀没动,仍旧看着她。
本想一探这女子背后的势力来自哪方,却只捕捉到她眼底那一丝……嫌弃……?
还隐约透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她?不待见他。
江怀确实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对眼前女子的好奇更甚。
江怀怀疑她是有原因的,可沈佩玖的视角里只觉得江怀是……
…是…闲疯了吧,没事找事,肯定是吃饱了撑的!
江怀为江家的嫡长子,日后必定要子承父业。而江家次子江恒,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物。
平日里,没少对这位嫡亲哥哥使坏。近些年,也没少在江怀身边安插眼线。
江怀为人谨慎。
自从沈佩玖出现在留卿园内,他便多留意了几分。
可眼前这女子,不像普通女子一般,瞧见自己便做娇羞状。
她倒好,没有女子该有的娇羞,也没有细作该有的谄媚勾引。
假意奉承自己也只为脱身?
江怀不信。
或许她比一般细作更有心机。眼前女子这样做,或许是为了引起自己的兴趣?
沈佩玖不卑不亢,和江怀短暂对视了几秒,便垂下了乖顺地眼眸。
两人就这样面对着彼此,沈佩玖就这样背上靠着一串串冰凉的英石珠帘。
她今日穿着一身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深棕色的丝线秀出奇巧劲遒的枝干。桃粉色的桃花朵朵怒放,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素色宽腰带,并未刻意嘞紧细腰。却因着布料单薄,显得那婀娜身段,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空气凝固了,整个雅阁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沈佩玖感受着来自江怀死死的盯视。那道视线就像一束能冻人三尺的寒光。
想着他那一张大冰脸,沈佩玖只觉着面上也凉到刺骨,脚底却火辣辣的。
妈的!在这多待一秒!也简直是——度日如年。
爱因斯坦那——相对论,可真说的太对了!本来不想搭理他,只装作没听清。
但眼下不得不由自己开口,才好率先打破僵局。
“公子生的可真好看,看呆了入迷了,一时忘了回公子的话。”
她嘴上恭维着,面上却连眼也不抬一下,这说辞简直是在骗鬼。
沈佩玖可没想那么多,她只觉得江怀是个没开智的无脑古人。
在这个世界,要说聪明人,柳青尘那样大才子,或许才算得上是聪明人呢~
继续忽悠道:
“跳舞唱歌会点不多,作诗也只是皮毛,文艺作品这一块儿,没怎么深造过。看病也只是瞎说。
我叫公输瑜,公子可能认错人了。我新来这元玉楼,还不曾将人认得全和。
如果公子有需要,我便帮您仔细留意着,或者托人帮您寻寻那位沈姑娘。”
这当然是客套话,正常人都能听出来吧,沈佩玖腹诽着。
“沈!灵!瑜!”
江怀好像更生气了。眉如墨染此刻牢牢皱起,眼神十分锋利。
“沈什么瑜啊?什么灵瑜啊?
公子在说什么呀~公子难道非要找那沈姑娘么,难道我公输瑜还不能好好伺候您嘛~”
沈佩玖又换上一副“蒙混过关”的谄态,她表现得十分自然。一只芊芊玉手,似是要缓缓抚上江怀的胸膛。
如果眼前不是江怀,她一定会再次得手。可惜,与她对峙之人,正是几日前,刚在她手里吃了蔫的“江公子”。
江怀一双大手,伸向沈佩玖藏在身侧的皓腕,他的动作十分迅速,沈佩玖来不及反应,小臂就已然被江怀控制。
他只稍稍用力,沈佩玖的“自制暗器”就脱了手。
那圆滚滚的小木桩子落了地,轱辘了几寸,不知道掉往何处了。
沈佩玖僵硬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以前世沈灵瑜的受虐经历,瞬间模拟了一百八十多种悲戚的死法。
她低垂的眼眸,望向江怀。他那眼底的寒意十分渗人,俊逸如刀削的脸,慢慢贴近沈佩玖。
清澈明亮的瞳孔,此刻瞬间收紧微颤。她的眸子瞪大了几分。好看眉头轻拧成一簇,长长的睫毛战栗着。
沈佩玖是真的怕了!
她刚消停几天?上次这江怀明明结结实实中了自己一针,明明自己看着他缓缓倒下,以至于她面对江怀,并未带上120分的戒心。
眼下自己唯一的暗器,居然被他发现了?!
这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