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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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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生活好像跟在她家没什么区别,哦,还是有区别的,进出的人多了。
苏涵之端着一杯橙汁看她在化妆,正在帮她吹头发的化妆师就是其一。
以前也没看她这么讲究过,顶破天要勾|引他的时候,或者被他勾|引的把持不住的时候,才偶尔化一下,现在?
现在还专门配两个随行造型师?
你以为你今天出门结亲吗!
苏涵之小叉子戳的飞快,看着门口刚露头的翻译,格外的不爽。
因为是私人飞机所以有空乘服务,标配,不容拒绝;但过于扎眼,必须要配安保人员;但是安保人员不会英文,中文更不可能,所以必须有翻译。而且都出门玩了,怎么可能不拍照片?那既然都拍照片了,为什么不拍专业一点?所以摄影团队是必须存在的对吧?想要拍的好看一点就得化妆配衣服,不过天气又好冷,不想自己动手化妆,所以化妆师造型师也是必不可少的对吧?
对于上述因果关系,苏涵之只问了一句,“why?”
王春摊手,嚣张反问,“why not?”
随后小食指一翘,转身之前王春又补充一句,声音格外欠揍,“哦,翻译一下,别问,问就是有钱。”
苏涵之坐在椅子里愤愤戳甜品,打定主意坚定信念身体力行,吃垮她!
等到收拾停当之后,王春对着镜子戴上了口罩。
苏涵之明显感觉旁边给她精细描了许久唇边的化妆师,呼吸一窒。
苏涵之勾唇忍笑,走过来牵的她的手,看她手套有没有戴好。但脚步有点虚浮,朗姆酒蛋糕的酒劲也蛮大,苏涵之感觉脑袋有点晕。
一下飞机,外面虽然黑咕隆咚,苏涵之还是被满目的黑衣人震撼到了,黑色大衣都挡不住的那种壮实如山。
苏涵之带人坐进车里才感觉到有点安全感,这些人要是突然叛变,他跟她两人都不够填伏尔加河的。
在红场看日出的时候,王春哼起了满分作文时的那段配乐。
苏涵之安静听着没说话,哼完听见她说,“伟大的卫国战争,开始了。”
两人在一排站着,许久都没说话,身后黑衣人肃穆庄严,无人说话。
眼见太阳升起,王春对着旁边招手,让拿过来一只保温箱,里面放了好多瓶酒。
苏涵之看她挑来挑去,瓶身上面没一个字是中文,甚至没有一个正常楷体的英文字母。
苏涵之敢对天发誓,她一瓶酒的名字都认不得。
精心挑出一瓶包装比较漂亮的后,王春低头研究怎么开瓶盖。
苏涵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喝啤酒似的,一口气直接吹了一瓶...
苏涵之吓死了,两手慌忙扶着她。
“哈,”王春哈了一口,擦擦嘴角,举着瓶子,“喀秋莎。”
“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去医院?”苏涵之着急捧过她脸看她眼珠子是否还能聚焦。
“还行,不是特别辣,度数也比家里的那种低。”王春用手扇了扇风,对着旁边吐了一口酒气,举着一瓶同款递给苏涵之,冒着坏心眼的诚心实意,“要不要来?”
苏涵之憋着一酒瓶打|爆她头的劲,咬牙拒绝。
一瓶伏特加之后,苏涵之肉眼可见,那些山一样的保镖,眼睛里看她的时候往外冒星星,甚至没走一会,其中一人借翻译江左之手送了一捧玫瑰花过来,苏涵之气的脚还没跳起来,就见王春开开心心接了过来,两人站在白宫门口开始吵架。
“这是别的男人送你的花,你怎么能收!”
“你懂个什么,这是同志间的革命友谊。”
“还是玫瑰花,你要抱也只能抱我送的!”
“我就抱了,我还没抱着花在街上走过呢。”
苏涵之差点上手抢,但看她抱的那么开心,生吞一口气,忍了。
旅行路线上,落地看完日出后的第一个项目,是购物。苏涵之看着墙柜的枪支弹药,觉得自己理解能力还是不太得行。
虽然能考上清华了,但这对于‘购物’两字,显然理解的不够深刻。
你买包买首饰买化妆品我他妈都能理解,这□□,他妈几个意思?
苏涵之两手掩面,有点想疯,神经病从来不走寻常路。
苏涵之站在店门口缓了好一会,软着腿进去了。
王春极其兴奋,迫不及待站在柜台前看店家上货,“这就是马克沁啊,”对着旁边翻译说话,“小江,快,你再让他们给我找盒子炮,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专门打小鬼子的。”
苏涵之一手圈着王春肩膀把人往怀里带,“他叫Jack,中文名字叫江左,二选一,你能喊全了吗?”对上王春卖乖的笑脸,苏涵之坚持一本正经,“还有,他没在国内生活过,应该没看过抗日神剧,你可以先问我,再问他,OK?”
王春对着苏涵之乖巧的笑,“好的呢。”拉着苏涵之的袖子撒娇晃,“给我□□好不好?”
昨晚才把他的钱包用支票现金银行卡全部装满,今天又来这么一出...又是当着众人面,苏涵之雄性本能得到极大满足,傲娇抬手,顺利达成角色调换,苏总大手一挥,“哪里付钱?”
江左汗颜,老实跟店家沟通,好歹先把货上了先。
苏涵之纠结的拿着柯尔特,“买了放哪,带不回去的啊。”
“没事没事,我记得我在哪还有个古堡来着,他们给我出租装修成旅游景点了,放那也可以。”王春半蹲着来回摸着加特林,“还有好多房子,有地方放的,分公司也可以,梁乘鹤把地址给我整理成文档发过来了。”
对着那黑黝黝的枪管,王春越看眼神越软,心动的不得了。转而对着苏涵之喊话,“我不管,我就要,这就是我的意大利炮,你给不给我买!”
这不买就要就地撒泼的阵势...苏涵之扶着江左的肩让带路,老实去付钱。
苏涵之见她试图把王八盒子装进她的链条小包里,不是枪把露出来就是枪管支棱出长长一截,心跳骤停,赶紧把枪抢过来看保险有没有关。
王春把包扔了,瘫在房车的床上,“哎,好烦,要带枪还得背大包,但那些包真的好重。”
苏涵之连枪带子弹全部包好,递给前座安保让收好,揽过她紧紧抱着,心有余悸,“嫌重的话就不背了吧,太可怕了,会死人的好吧。”
王春在他怀里安静趴了会,扭头看车窗外白雪,一路向森林前进。
苏涵之走去厨房拿了瓶牛奶温过之后,分成两杯坐回她旁边,跟她一起看窗外景色,不是森林,就是正在下雪的森林。
车队急速前进,速度像是怕赶不上午饭。
苏涵之越看越不对,就算曾经的‘苏联’再大,也不至于开了六个小时现在还是一片荒凉。
等到车队停在一匝道口,带枪士兵把手严实的时候,苏涵之背后冷汗,唰啦下来一层。
王春举着一张卡片上让江左打电话,“跟他说我到了,之前预约的王小姐。”
江左领命行事。
苏涵之两指捏着她一捋长发,拉长,举高,瞳孔微缩,审问,“你做什么了?”
王春乖宝宝状摇头,“我没做什么啊。”
苏涵之手敲咣当砸着车窗玻璃,外面一列列的围墙还带铁丝网,明显是军事基地!
苏涵之快要疯了,“没做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春眨巴着眼睛,懵懂天真无知状,“就来,就来参观一下,顺带放烟花啊。”
“参观,放烟花?你列的旅游清单里这项没有。”苏涵之忍着火气,“什么时候定的!”
“我写了啊,”王春手边没有纸质档,着急翻出手机,点开之前文档,放大,“呐,你看,放烟花。”
苏涵之看着那三个字,抖着手指是又想戳瞎自己,又想戳死她,咬牙切齿问道,“你来这里放烟花?等等,先说好,是什么烟花,一定来这里才能放?刚刚经过那片平原那么大块地方,还不够你放的吗!”
王春两手拍着苏涵之急红的脸,“冷静,冷静。”扭头看江左还没回来,小声说,“我就来点两个喀秋莎。”
卧槽...
这尼玛到底哪来的一个奇女子,不去塞纳河畔夜游跳舞,非要趁着天黑去点喀秋莎,信不信通报大使馆报警抓你啊!
哦,国外啊,那没事了。
苏涵之一来二去,倒在座位里,再不吭气,呼吸微弱,在活活被她气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车门被敲响,王春赶紧起身拉开门上小玻璃,看见江左旁边站着的军官,知道这是接自己的人来了。把摊在椅子里的人裹的左三层右三层,把脸围上前之前亲了一口,“他们人到了,带你去开坦克,激动不激动?”
我激动你|吗...
苏涵之半死不活,又不得不活,生命迹象很垂危。
王春带着人比较多,经过跟军官上尉的友好协商后,摄影师明确不能带,可以带三个保镖,其余人等就地安排房间休息。
王春点头说好,随后立刻要求去看烟花现在在哪。
天气还算晴朗,王春迈着欢快的步伐奔向自己定的大型火箭筒烟花,来回点过数目后并嫌少。
在王春的强烈要求下,江左一脸尴尬,跟上尉就军火数量讨价还价。
在此间隙,王春手脚并用,顺着车轱辘爬上了火箭筒...
苏涵之一脸无奈,站在车底下扶着她以防她太过激动掉下来。
江左经过长时间的交流,过来跟王春汇报战果,“军|方回复当时谈的就这么多,现在再加,比较困难。”
“有困难解决不就好了吗?”王春一路‘翻山越岭’,此刻站在坦克上指点江山,“继续谈,这也太少了,当时只给我一个数字,现在摆开来看二十也太少了,起码要三倍。然后我要摆成三排,最好错开,点火的时间也错开,我要它们点起来的时候正好是那种三排‘神奇的天路’,你懂我意思吗?”
看着中俄混血的黄毛风中凌乱,苏涵之心理得到了奇异的平衡。
终究不是我一个想疯了...
王春拒绝被苏涵之抱下来,挥胳膊来回缓冲,非要自己蹦下来,在雪地里站定之后,趴在苏涵之耳边小声说,“我行|贿了。”
苏涵之拍着她衣服上的雪,默然不语。
这阵势,行|贿对象起码得是个将|官。
当上尉接完一个电话对着王春比了个‘OK’的手势的时候,苏涵之觉得自己下定语太早了。
这起码得是个寡|头...
在火箭筒交错排成三排阵后,王春提着望远镜对着上尉比‘OK’。
苏涵之明显感觉那上尉松了口气,对着王春满面微笑,邀请先吃晚饭。
面包堆成了小山状,占满了长桌的一角,一旁放着盐巴。水晶盘里的鱼子酱泛着精光,一侧摆着酸奶油。桌子最中间横着一只烤乳猪,猪嘴含的不是苹果,而是土豆。三文鱼排厚极了,跟小番茄菠萝摆在一起。水煮鹿肉跟烤鹿肉摆在一起,旁边挤着满满当当的烤牛肉,烤猪排,烤兔子...整只的烤鸡挤在中间,泛着刷过蜂蜜的焦糖光泽。肉饼堆叠在盘子里,结结实实一座肉山。罗宋汤红的发亮,显得顶上那朵奶油格外的白。奶油蘑菇意大利肉酱面,茄子胡萝卜甘蓝菜混搭,芹菜作为点缀星星点点。浆果,生菜在餐具旁边各放了好几桶,另外摆着满桶的盐烤土豆。
王春很喜欢浆果,拿着黑面包配着吃,边吃边看苏涵之正在切跟土豆一样大的烤肉块。
期间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席间相谈盛欢。
原本是没上酒,但上尉听过‘对着日出喝完一瓶伏特加’的事迹后,大笑拍手让人搬上来三箱。
在苏涵之还没开口拒绝之际,王春对着江左摇头,“今天不能再喝了,上啤酒吧,有吗?”
今天不能再喝了=上啤酒吧?
苏涵之举着叉子停顿半空,不等式在颅内重学一遍之际,看着她跟上尉隔空撞了一杯。
王春两手端着硕大的啤酒杯,“还行,比较淡。”舔了下唇对着苏涵之眨眼,“放心,我喝啤酒就像是在喝水,没事的。”
轻飘飘一句,如果苏涵之之前从见过她喝过酒,肯定以为她泡在酒缸里,还是一天三顿共计二斤的那种。但事实又不是,她老窝厨房里就瓶料酒,还没开封。
所以,这是一出边境线,就放飞了?
好在王总本人还没莽到跟毛子本毛拼酒的程度,只喝了一小半啤酒后面老实吃饭,尤其钟爱那烤焦的小土豆。
饭后王春站在窗边端着一杯热水,看着窗外好一会没说话。
苏涵之严阵以待,两手张开,准备随时接过酒精中毒倒下的她。
直到杯子里的热水凉了,王春也没喝一口,把杯子放下,顺着地板的边缘,数了五下,走了五步,扭头对苏涵之笑,“还是直线,对吧?”
我对你吗|个头...
苏涵之豪气万丈一口闷光她刚刚手里那杯水,挥着空杯子问,“烟花呢,还放不放了?”
苏涵之原本想的是,她如果要亲自上手点,那他就先把她点了!
没的商量,送她上天的那把引线一定是自己亲手捆的!
但是还好,还好,有钱人王总比他设想的惜命多了,老实窝在指挥所里,占据了最佳观测点。
“点火,不对不对,他们应该听不懂,乌拉吗,等等我考虑一下,”王春跟江左在研究口号。
王春想了一会,认真的问江左,“你能把‘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翻译出来吗?”
苏涵之坐在椅子里快要笑疯了,肉眼可见江左的cpu运转出现紊乱。
最终定稿还是‘乌拉’,在别人的地头放炮还是说当地语言比较吉利。毕竟灰色地带,暴露真身会不好脱身。
怕死小王最终喊出口号之前,跟上尉再次确定,“方向没摆错吧?还是再确定一遍呢,万一对的是指挥所呢?”
怕死又爱玩,苏涵之简直鄙视她。
但‘乌拉’一出,震撼到家。
只一声乌拉,迟炯观望处,群起响应。
先是一道道冲天的火光,后是震耳欲聋的炮声,指挥所隔着老远,地板连带周边大地都在颤抖。
黑夜里,只在炮弹冲出时候稍微看到一点烟雾的边,而后跟着的是红色火团直冲远方,一颗接着一颗,在原本漆黑却又被火光掩印忽明忽暗的夜空,画成一道‘神奇的天路’。
“上帝他有几个师?”苏涵之自言自语,热血沸腾,很想立刻拔枪上战场前去冲锋,战死沙场就是此刻。
王春扒在窗户边,眼看着最后一排放完,最后一丝火光熄在远方,只留了一点光晕尾巴。
王春心跳还未平复,面上激动之情还没收干净,快速拉过还站在身边出神的苏涵之,对着上尉微笑说再见。
五分钟之后,王春的车队已经驶离基地。
苏涵之窝在沙发里帮她裹好毯子,枪弹炮火犹似炸在心口,脸贴在车窗前试图缓和浑身沸腾的血。
王春搓了两下手,确定掌心是温热的,将人拉过来靠在抱枕上,起身去到厨房找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