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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置之死地而后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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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达文公主姿态高傲的挥退埃及侍女。
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还要换套衣服?难道埃及王准备商讨与她的联姻?这可怎么办,若是她拒绝,父王会不会怪她?
不一会儿,两个年老的仆从低头疾速走来。
一个弯腰端着银鎏金盘子,盘子正中放着一杯血红的酒,另一位低头捧着布巾。
“米达文公主,王特意吩咐,请您尝尝我埃及的美酒。”
米达文公主皱眉,看着酒杯中的一片血红,满目拒绝。
“我不要喝!”
这时,不知不觉间,两名仆从已经非常靠近比泰多王女。
这广阔再无第四人的高台之上,两道健壮的身影的无限逼近。
超过了尊卑距离的极限。
米达文公主只剩下被冒犯的愤怒,“你们…………”要干什么!
只见一人迅速上前,扣住比泰多王女的喉咙,一人强硬的灌下红酒。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抱起昏迷的王女把她从高台一把推下。
一道雪白的身影在空中掠过。
*****
米达文模糊的睁开眼,灼热的伤痛感似乎还在喉咙残留,大滴眼泪克制不住得从眼眶滴落。
她还不能从恐怖的遭遇中回神,身体依旧记着死亡的恐惧。
大魔法师蹲下来,温和的安抚道,“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年少的王女无意识的抽噎着,恍惚间看清了面前的人,又继续恍惚着朝他旁边看去。
然后,她含着泪珠凝滞了。
一道冷冽的雪白身影站在夜色中,高傲清冷。
就在大魔法师好笑的觉得,审判者又一次吓到了小朋友。比泰多王女皱起更加委屈巴巴的一张脸,踉跄的扑了过去。
紫色的裙摆卷成一团,小王女抱起雪白的披肩尾揣在怀里放声嚎啕,哭的撕心裂肺,天崩地裂,越哭越害怕,越哭越胆怯。
见到月就像终于见到了家人,这才敢无所顾忌的发泄起濒临死亡的恐惧。
月惊讶极了,他瞪着坐在自己脚边的古代女孩一脸愕然。
这可跟库洛牌候选人初见他的反应截然不同,没见到李小狼都惊吓过度自卫拔剑了吗?温和的库洛难道不应该比他更具有亲和力?
大魔法师本人同样惊讶。
他居然被无视了?
摸摸下巴打量一番,库洛里多笑眯眯的对月说,“我想,她似乎认识你的样子,所以更信任你而不是我。”
月低头看看脚下哭晕过去的贵族女孩,微微皱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说着,月蹲下把女孩从冰冷的地面抱起来。
“把她尽快交给她的护卫吧。库洛。”
库洛里多摇摇头,“她的护卫未必可以保护她。”
“不论哪里的王族都免不了黑暗,不过在继位庆典而且各国使者都在的日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杀害国外的贵族女性,我还是第一次见。”
或许正因为是不完善的小世界?不论是明显不符合常理的埃及温度,还是难以忽视的茂密长发,都说明这似乎不是一个正常的公元前十八世纪,难道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成?
会是诸神的游戏吗?
看着眼前的贵族女孩,库洛里多很期待,当笃定受害者死亡的凶手看到受害者活生生站在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你要怎么做?库洛。”
“先把这位客人带回去,还留在王宫可是非常的不安全。”
库洛里多随手一挥,一张四周漂浮着砂砾般碎光的毯子出现在天空。
它优雅行礼,又抖抖毯身,顺着风滑到月的手边。
躺在附着温度的魔毯上,比泰多王女那苍白的小脸依旧布满泪痕,纵使昏迷,整个人也不安的蜷缩成一团,额头还不停冒出细密的冷汗。
库洛里多在魔毯边弯腰,指尖泛起金色点在女孩的额头上。
*****
翌日,清晨。
“全部随从也已经被毒杀了”,库洛里多从魔法阵里走出,表情严肃。
他刚刚去了一趟埃及王宫,昨晚还猜测会有人混淆这个贵族少女的下落,却没料到,凶手会直接杀掉跟随她的一整队外国来使,动手的时间也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月从软榻边站起来,眉目紧锁。他忍不住看向另一面石墙边上惨白着脸昏迷的女孩。
“不能把她送回去,埃及的人都不安全。”他思考了一下,看向库洛里多,“库洛。我们要带着她吗?”
“既然担心就先照顾一段时间。”
闻言,月已经扭头躲开库洛里多的眼睛,库洛里多不在意的笑笑,“石柱建筑的图案还没收集完,暂时还要在这附近呆几天,等这个女孩醒来再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吧。”
月点头同意。
“怎么样,这个环境还适应吗?月。”
这是个大致方正的砖瓦房,黄色墙体毛糙不平,由于夜露未散依旧可以嗅到泥土的湿味。
一侧是两张半人高的乳白色软榻,松软的白枕与洁白被子一应俱全,笼罩在半透明的光圈里。
另一侧则是低矮的长形石块,女孩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枕着铺了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垫子。
那垫子看上去不怎么柔软。
月看到这,走过去扯出垫子一角抓在手里,半响没说话。
如果不是大魔法师提出,非要体验埃及正宗民间特色,他们也不会还呆在这里。
既然打定主意要住上几日,那么这临时的落脚处就显得格外简陋。
等月从矮石墩边站起来,米白漆壁对石壁的吞噬已经到了尾声,纯白羊毛毯在地板上像海浪一路蔓延,室内甚至多出了米黄色的沙发和白橡纹路的木叉衣架。
最后墙壁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洋葱样洞口,挂起透光的亚麻纱帘。
“月,从现在起,这里的屏蔽魔法就拜托给你了。”库洛里多透过圆镜框,认真的说道。
屏蔽魔法,在隐匿的同时还要求受保护物体本身,可以清晰的感知外界。
隔离外界对魔法保护层里的声音,降低感知。同时还要求保护层里面可以看到外界,可以听到外界。
是一个非常考验施法者魔力平衡的魔法。
听到库洛里多的话,月没有拒绝。
他闭上眼,蓝光在身上跳跃。
库洛里多就静静站在埃及的清晨中,凝视着月认真的侧脸,轻轻微笑。
蓝光浮动,变幻。
整个魔法施展持续了很久,月尝试了很多种方式,在身上的时空力量和月魔力之间,努力寻求使用魔力的平衡。
终于,月睁开竖瞳。
“辛苦了,月。”
“我觉得,似乎魔法不够稳定。库洛,你能看出什么吗。”
库洛里多没有正面回答,“魔法都是逐渐改善的,我们还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月可以尝试重新构建屏蔽魔法的平衡。”
月正要回答。
“哥哥…哥哥…”
沙哑的呓语从角落传来,声声破碎,弱不可闻。
听到呼喊声,月停下有关魔力的思考,转身走到木床旁,只见黄豆大的汗珠子不停的从女孩的额头冒出。
他立刻伸出食指搭在她的眉心,一片柔和点光晕散出,女孩的呼吸又平缓了起来。
这已经是第二十二次了。
既使身体已经完全好转,月已经帮米文达公主祛除了毒素和旅途的劳累 ,但前一晚上她依旧反复惊悸,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呼喊声。
月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只是躺在床榻上闭目而已。
库洛里多也是如此。
“她一直都在做噩梦”,月摸摸她微凉的额头,轻轻松口气,没有发热。
起身的时候,银长的发丝扫过露在被子外的手背,米文达朦胧有了意识,这是谁?
有人握住她的手,塞进了暖和的毯子,好温暖…哥哥…
“若是…病了,月也…好不好?”
也什么…?
没等到下一句,米达文沉沉陷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