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审判者月之旅Ⅱ》风中摇曳的草

44、赈早见琥珀主

　　第二天白天，蓝帐篷并没有等到在等的人。

　　水流咕噜噜冒着泡泡在上浮，骑着龙的小女孩在清澈的水中一闪而过。

　　扎着马尾的女孩站在油屋红桥上，穿着红粉色圆领狩衣的女孩喂下救命的苦丸子。

　　天空之下，冰色的浪漫中，龙被唤醒名字，赈早见琥珀主。

　　交握的手缓缓分离，画面定格在分离的最后一幕。

　　银白色的泡泡咕噜噜升腾溃散，月瞬间在蓝帐篷里睁开银色眼睛。
　　“…白龙的梦境？”

　　持续不断溃散的力量把他卷进了梦里。月眼神一凝，掀开毛毯，迎着夕阳的光朝汤屋展翅飞去。

　　白色身形在阁楼的绿顶快速盘旋，沿着魔法的痕迹一路追寻到电车站台。

　　“你在求死，赈早见琥珀主！”
　　月冷声斥责，愤怒里难掩失落，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已经在眼前，为什么还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远处，库洛里多惊讶得听到，月居然对一个陌生人发了火。

　　赈早见琥珀主无动无衷地垂下了头。

　　像是察觉了龙神低落的内心，阴暗的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月抬高了音调，冷冷注视着着少年人。

　　赈早见琥珀主沉闷的声音在垂发下响起，“大人，既使解决了契约，我依旧无处可去。离开神明世界，也一样是消亡。”

　　什么？
　　月不明白，离开汤屋怎么就与死亡划上等号。

　　“赈早见琥珀主是一名河流的神明，他生存和依赖的源泉就是同名的河流，就和你使用魔力必须要依赖主人魔力的强大是一个道理。赈早见河流消失，河流的神明必然会逐步走向消亡。”
　　库洛里多举着伞，和胖娃娃一起走近。

　　库洛里多未出口的话要更加残酷一些。
　　此世的规则即是，依赖于本源而存在的神明，当本源都不存在之时，不必评论其力量的大小，神明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白龙躲进油屋世界里本就是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库洛里多以为，这个事实会让月更容易接受一些，但月更加无法抑制怒火。

　　“那就什么都不做吗？”
　　月厉声质问。

　　真是讽刺，那时库洛决定死亡也是这种让人憎恶的平静，那种看透一切的生死淡然…

　　赈早见琥珀主抬起头，浅绿的瞳孔生机全无，“您说的对，大人。既使死亡，我的确应该选择自由的离去。”
　　就这么安静的安排自己生死，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这个！”月生气的瞪着十几岁模样的少年神明，胸口不断起伏。
　　“人类的可贵就在于哪怕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也会牢牢的抓住。就这么淡漠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神明又如何？拥有短暂人生的人类绝不会看得起你！既使是小千，也并不会因为你就此解脱而高兴。”

　　库洛里多完全愣住，月…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这自然的规律正如同自然界的四季转换，冬季死亡春季复苏，这是最自然不过的道理。

　　胖娃娃也忍不住开口，“白先生，我之前一直不愿意走出婆婆的房间。你也不要把自己困在自己的房间里。”

　　月握紧五指泛着倔强的苍白。
　　淡漠的神，在一方世界，淡漠的任生命流逝。多么令人骄傲的波澜不惊啊！

　　“生命无论长短之所以宝贵，是因为有活下去的意义，是拼劲全力努力的去活每一秒！去争取每一秒爱自己所爱和被人所爱！”

　　“活下去，白龙！我告知油屋的主人，给你解除契约的机会。偿还了她的代价，这里容不下你，就跟我们离开！就去新的世界！”
　　月浑身萦绕冷冽，掷地有声。

　　少年神明震惊的睁大眼。

　　库洛里多一片空白，发觉自己在认识一个陌生的审判者。

　　月说完，紧跟着靠近少年神明一步，伸手指向眉心，赈早见琥珀主被迫变回了那条白龙。

　　“去跟千寻告别，白龙，我今晚在山坡上等你。”月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失魂的龙。

　　龙呆傻地愣在原地，月冷哼一声，竖瞳对上胖娃娃的视线，“忘记了飞翔，你送他一程。”

　　胖娃娃眨眨豆豆眼，嘻嘻一笑，抡起龙尾巴，地动山摇的转了一圈，把白龙整条大力甩出。

　　昏暗天际，星光一闪，一抹白色消失在天际。

　　看了看求表演的大胖娃娃，月神色如常地伸手摸出一包瓜子，奖励般地塞过去。然后理了下披摆，与大魔法师擦肩而过。

　　被漠视的库洛里多举着伞怔怔的站在那里。

　　很快，就连胖娃娃也离开了，他依旧在雨中怔愣。

　　“活下去，白龙！”
　　“活下去，库洛里多！”

　　那是多么绝望的呐喊低泣，他一时分不清，月是对白龙呼喊，还是…对他？

　　伞下，手骨捏碎了竹炳。
　　墨蓝色的眼眸抬眼转身间，流光莹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