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初恋吗》上了北

9、第九章

　　王晥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不知怎地却好像惹到了郑羽西，这下她是真的不开心了。
　　郑羽西：“没朋友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开心超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
　　一时间王晥竟不知道说什么，从刚见面到现在，这是郑羽西对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但是......不是很爱听啊。
　　郑羽西话音一落就恢复了一贯的缄默，只是微微低下了头，似乎刚才话只是一时的冲动。
　　当然，事实上也是这样。
　　郑羽西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么多的，废再多的话都是毫无意义，一切会因人改变的事情早就会改变了，不会等到你来说。
　　气氛又一次沉默，谁也没打算开口谁也没打算走，一时间三个人伫立在门口，仿佛三个木偶。
　　人来人往的同班同学好奇的往这边瞅。
　　最后还是王晥打破的僵局，秉承“大度”的想法说：“对不起。”
　　本来低着头的郑羽西此刻倏地愣住，这三个字很陌生也很熟悉，长到这么大，就听到过一声，还是那个冬天的晚上，妈妈对她说的“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郑羽西都快忘了“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自己也从未说过，五岁后一直以来的独来独往让她基本没什么朋友，身边也不乏嘲讽、唾弃自己的人，自然没什么机会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而久而久之形成的不喜欢交际也已成为自然。
　　所以严格意义上，她确实没朋友。
　　但是这一切都是王晥和詹歇不知道的。
　　王晥此刻就不太能理解郑羽西为什么突然生气起来，在他眼里郑羽西只是慢热型的，只是他们不熟，熟了一定不会是这个态度这个样子。
　　然而这就是郑羽西全部的样子，对谁都是，除了外婆。
　　王晥说：“我以为......”未说完又被打断：“对不起，再见。”
　　郑羽西突然就知道了对不起的好处，避免了一切不想面对的事情，又不会大家都不开心。
　　这就叫。叫什么，郑羽西突然卡壳，末了摇摇头，叫鸵鸟算了。
　　嫌弃自己的第N天。
　　郑羽西快步逃离现场，任由身后的王晥詹歇疑惑不已，说实话她是不想说对不起的，但是徐言沫就快出来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要装死了，多少大可不必。
　　穿帮都不需要这么穿的吧阿勒！
　　出了校门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郑羽西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养父养母，不禁疑惑起来：这是不打算接她了吗。
　　又一想，也不至于，可能不知道自己放学的时间吧。
　　这想法一冒出来郑羽西瞬间泄了气，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想逃离这个学校，然而这不是个好兆头。
　　毕竟要度过三年的初中，第一天就这么反感了，更不说接下来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搞不好是不是会厌学啊。
　　还有那个王晥，不过确实是个好人，就是傻了一点，其他都还好。
　　毕竟难得有这么真诚的人，如果可以的话，确实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跟他做好朋友。
　　至于那个詹歇......高冷严肃的，不知道人怎么样。
　　郑羽西一阵胡思乱想，不知觉已经十几分钟过去，校门口的家长越来越少，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少，郑羽西一个人坐在保安室。
　　外人看来一贯的沉默安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脑飞速的运转，却混乱不堪，奇奇怪怪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冒出，不对劲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产生。
　　外表看着多冷清，内在就有多热泪。
　　古人诚，不欺我。
　　这样想着天色渐黑，郑羽西不禁慌乱起来，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养父母如果真的不要她了怎么办，回都回不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王晥詹歇竟还没离开学校，此时一前一后的慢慢踱步过来，詹歇走在前面，率先看到了保安室里的郑羽西，但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声张。
　　郑羽西放心的叹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叹完声音就想起来了：
　　“郑羽西！你怎么还在这。”这大白嗓喊起来除了王晥还能有谁。
　　郑羽西瘫坐到保安室的沙发说：“还早。”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其实第一天来这里，不认识回家的路吗！
　　自己已从乡下上来就来了学校，商场的路她倒是认识，在这个城里的家她却是连听都没听过。
　　王晥又不知道，于是王晥又踩雷：“你不会是这么大了还不敢自己回家吧！你在等你爸妈吧，你爸妈呢？不要你了啊，自己尝试回家吧，多大了都。”
　　“不要你了啊”是王晥开玩笑的，他是好意的，想告诉郑羽西自己回家方便一点，不用等别人来接。然而郑羽西接收到的信息又是另一个了。
　　王晥是不是善意的郑羽西不知道，但王晥气不气人郑羽西深有体会。
　　郑羽西看着王晥说：“我父母要不要我又关你事了？我只是懒得走路而已！”
　　懒的走路，什么娇气的理由。
　　王晥的表情和眼神完全就是心里的写照，郑羽西看的一清二楚，顺带也就把他的内心读的一清二楚。
　　然而自己竟没有反驳的理由，就很无奈了。确实，在郑羽西看来不想走路肯定是一个“娇气”的理由，在乡下，再脏的田都要走，何况城里干净的大路。
　　但是现在除了这个理由还能说什么呢，说自己不认识路吗，不存在的。
　　王晥还在大量郑羽西，詹歇却看出了郑羽西的大概问题，一把掰过王晥的脖子冷冷说：“再不走就告诉阿姨你今天弄坏了我的玫瑰花。”
　　王晥：？？？
　　王晥抗议：“没有弄坏！我就是玩一下！”
　　詹歇嘲讽：“你抢了。”
　　王晥委屈：“没有坏。”
　　詹歇无视：“我不管。”
　　KO.王晥输了。郑羽西看的很高兴。
　　临走前二人还是回头跟郑羽西说了再见，郑羽西礼貌回应，摆摆手表示再见。
　　但是一直等也不是办法啊，郑羽西突然感受到寄人篱下的卑微。
　　还是外婆好，自己无论什么放学外婆都会在，一回家就有饭吃，饿不着冻不坏。
　　外婆现在在干嘛呢，郑羽西透过窗户看着天。
　　城里的天不好，没星星，乡下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