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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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五条悟懒洋洋地举手提问，“夜蛾老师呢。”
他没坐相地翘腿踩在桌沿晃荡，半个椅子悬空。
“夜蛾老师他……他有事，去开会了……”讲台上占于高位的地中海一惊。
好欺负的老师辞职了，但没完全辞职。
“嗯——~”五条悟若有所思，他搭上身旁的夏油杰，拍了拍，“杰，走了。”
“唔。”
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应声，插兜，利落起身。
两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前后脚翻窗离开。
目睹了一切的家入硝子表示不能理解。
作为两人开学半个月不讲一句话，靠打架一天就建交了友谊的见证者，家入硝子再次为男生的迷惑行为震惊。
对方一句走了，就真的跟着走了么。要去干什么？去哪里？怎么去？
还有，为什么总是不走正门啊。
其莫名程度和神出鬼没的胡桃奈奈同学有的一拼。
啊，又想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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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长腿步入黑暗，小巷中令人毛骨悚然咀嚼的声音戛然而止。
巨大的黑影转身。
“……是这里吧？”胡桃奈奈放大了下定位，随即点开手电筒功能。
狭窄的小巷尽头，是堆放垃圾——承载罪恶的无人知晓之地。
不成人形的肉块随意的堆积在一起。一侧的头骨倒是被精心摆放成一排。
“真浪费啊。”
沉寂的黑暗被再次打破。
破空的声音刺过耳畔。
“喂，只是小小打扰了一下你的进食时间，没必要那么生气叭——”胡桃奈奈翻身跳到了对方顶上，惹来一阵怪叫。
她点开图片，来回对照。
怪物整体呈现肉色，大概有2m高，长者类人的手臂，躯体则像蛇一般蠕动。
其面部就像是被火烧过的肉瘤，巨大的口器里不规则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碎齿，一呼一吸间似有气体喷出。
“噫，就是你这个臭家伙啊。”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的五感敏锐。
胡桃奈奈确认完毕，从大腿内侧解下匕首，顺着它的头部做开颅切片手术。
怪物犹如被剪开的碎布，“撕拉——”一声顺滑到底。
“拍照拍照~”
而相机并未聚焦锁定，画面里空空如也。
胡桃奈奈突然意识到——咒灵，是没办法被拍下来的。
可恶啊。
化悲愤为食欲。胡桃奈奈抓起瘫软的咒灵，像是摆弄棉花糖一样揉成小球，一口吞下。
少女思忖片刻，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几个数字。
随着“嘟——”得一声，被接通了。
“摩西摩西，已经解决了哦~”少女用肩膀夹着手机，拉开裙子，将匕首插回原处，“不过你知道的吧，那东西没办法拍下来啊……欸，这么神奇，那太好了……好哦，那到时候见面再说吧。”
对方先挂了电话。一阵忙音。
胡桃奈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拨通了另一个熟稔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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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置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屋内两人的视线默默聚焦，又各自收回。
“没关系，接吧。”白色手套的主人落下棋子，“到你的轮次了哦，中也君。”
森鸥外双手交叠，嘴角游刃有余地上扬。
中原中也认命地放弃无视，接通。
“中也~任务完成啦~潜入黑色组织计划大成功~”少女得意的声音传出。
是黑衣组织吧。中原中也垂眸。
每当胡桃奈奈情绪高涨的时候，叫自己chu-ya的尾音辗转得便会格外粘腻嚣张。听得让人心生发毛。更何况现在在场的还有一只老狐狸。
“……嗯。”
“什么啊，奈奈大人我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了欸，为我感到高兴吧！……”
兴奋的少女喋喋不休，森鸥外悠哉得喝了一口茶，目光瞥向窗外。
但以另一头高昂的音量，只要不是个聋子都能听得清。
中原中也内心有点烦躁。胡桃奈奈的叛逃以及现在的情形实则都有眼前首领放任的因素在，但也保不准对方杀意的时刻兴起。BOSS的心思令人捉摸不透。
“说完了？”
“？！”
“哼！最讨厌中也了！”
“嘟嘟嘟——”
中原中也捏了捏眉心。
“中也君，你知道如何饲养恶犬么。”
“哈？”中原中也闻言抬眸，森鸥外用手指轻点着桌面，这算是他特有的进行思考的小动作。
“……用铁链拴好，关在笼子里吧。”
“呵呵。”森鸥外不置可否，带着手套的修长手指优雅得做了\"请\"的姿势。
回到棋盘。
“……已经输了就没必要再下了吧。”中原中也低沉出声，“那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他将外套覆在手臂上，起身离开。
随着利落的关门声，男人有点孩子气得瘫下来，偏头对着黑暗的角落。
“那爱丽丝酱呢~会如何饲养恶犬~？”
“不听话，就杀掉。”软糯的嗓音带着女孩们限定年龄专属的甜蜜。
金发碧眼的萝莉走近，被男人抱到腿上。
“哈哈。”森鸥外顺着金发抚摸。
爱丽丝不耐地打开对方的手，跳下去。
“其实啊，恶犬这种存在——”
森鸥外慵懒地撑着半边脑袋，捏起棋子。
与其说是常规思维-棍棒/糖果教育的麻烦操作性，回归饲养恶犬话题的本身其实就是一种妄想。说到底，恶犬又不是可被驯服的家犬。
它们的野性从始至终贯穿了自我的存在，生于天性繁殖，死于本能的自我毁灭因子。
但——
“只要准备好养料就行了啊。”
毕竟，它们喜欢的、想要的、渴望的……可不是常人能给的呀。
然后，恶犬就会乖乖的，心甘情愿的对你俯首称臣。
棋子落下。
[将军]
*
“五条悟，你最好能好好给我解释下。”只想出来透透气的夏油杰，没想过自己实则会化身为Stalker（跟踪狂）。跟踪对象还是那个让自己心梗的源泉——胡桃奈奈。
“唔~”成功接收到危险信号的五条悟神情严肃地捏着下巴，一副“让我想想，应该怎么措辞，编一个说得过去的鬼话混过去”的欠扁神情。
“你怎么知道胡桃奈奈会来这？”夏油杰回忆起少女整套杀咒灵吃咒灵的凶狠模样，随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五条悟都把对方详细的聊天记录发自己一份了，截胡一条地址信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要总是把六眼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咦？可是，奈奈子同学更奇怪吧。”
虽然，确实。
“杰你不是说过么，奈奈子同学受了重伤，没找硝子治疗。”
“所以呢。”夏油杰扬眉。
“可是，我看到了哦。”五条悟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今天和夜蛾老师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腹部有这么——大，一个洞呢~”
少年用自己的大手比划了一下。
“但是呢，回到班级的时候，又不见了哦。”
“？”
夏油杰沉默，陷入思索。他觉得自己记忆好像出现了点混乱，这几天陪着夜猫子一起闹腾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
第一次开学的时候，有一点血腥味，但不重。
第二次是……
夏油杰捋顺记忆。
第二次是她搬了桌椅，强行坐到了自己后面。那时候，并没有血腥味。
第三次才是晚上遇到重伤的胡桃奈奈同学。
因为两次时间间隔不久，自己颠倒了顺序，所以说他的这位新同学总是不断的受伤-痊愈，好了又受了重伤。
今天是第四次，不知什么原因伪装痊愈的样子。
“喏。”五条悟递出手机，让他看内容。
夏油杰上下翻了翻，是一份个人资料，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干干净净。
“是胡桃奈奈的哦。”
“？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五条悟冷笑，“还是我派给本家调查的。一群废物。”
“……”
“所以说——”五条悟一改严肃表情，长手一捞，搭在友人的肩膀上，“一起跟上去吧~看看我们的奈奈子同学到底在搞什么。”
对方一副跃跃欲试、乐在其中的样子。
夏油杰扶额，但……
胡桃奈奈暴露出的黑暗气息，再结合开学说漏嘴的“吃人”发言，怎么都不能放心的下。
如果是真的……
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
*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还没到营业时间……唉——”
“我找人啦。”
胡桃奈奈推开矮个的男人，随意的力道却让对方踉跄了一下，他没敢多拦。
“呐~甚尔君~”令人作呕的粘腻声音勾住了胡桃奈奈前进的步伐。
声音的来源是——左手边最里边的位置，还有层层叠叠酒杯、绿植等装饰物的遮挡。
少女大步向前。某两个身影尾随其后。
略微发福的中年女性窝在黑发男人的怀中，涂着反光指甲油的艳红色手指有意无意地划拉着对方的胸口，似乎在讲什么情话。
“啧。”
胡桃奈奈一把拽开女人，力道大到直接将对方甩在地上。
女人失语片刻，大声尖叫了起来，“你谁啊！你们这家店什么情况！怎么什么人都放进……”
还没说完，一个反光的刀片就贴着几层粉后的油脸，下一秒划出了一道血线。
“滚。”
女人尖叫了一声，爬了几步忙不迭地跑开。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少女贴着男人坐下，翘着二郎腿，倾身歪头注视对方。
“甚尔真是丢人现眼啊，已经落魄到舔老肥/婆的⊙了嘛。”
“呵，找我干嘛，臭小鬼。”
伏黑甚尔没多加理会，翻弄起女人遗留的名牌包，钱包、珠宝、卡，值钱的东西都被掏出，摆到了台上。
“一人一半。”
“想得美。”
少女趁其不备出手，男人的速度更快，“嘭”得一声，直接将她反手扣住，头摁在桌上。
“吐出来。”男人淡淡开口，暗哑的嗓音有些慵懒。
胡桃奈奈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直到将虎齿咬住的戒指放下，才被解放双手和头部。
“很痛欸！都留痕迹了啦！”还没等奈奈抱怨完，一只粗糙的大手又捏住了自己的脸颊，强行与其主人拉近。
伏黑甚尔大有今天不老实吐干净，就把狐狸牙都打烂的气势在。
“系糖啦，糖——”胡桃奈奈随着对方加大的力度，终于松了口。
少女借力趴在男人的腿间，张开嘴，吐出舌头。
是粉色的心型糖果。桃子口味的。
男人不放心地沾了一点，凑到鼻尖嗅了嗅，确认后神情自然得把指尖残余的粘液抹在少女的裙子上，并顺势将她捞了上来。
“……”
“……”
夏油杰拉了拉身旁的友人，我们过来不是看这些的吧。
五条悟眼神示意，再等会。
——要看，就要看。
夏油杰蹲下身，感到头痛。
“学校新生活怎么样。”
“哈——？”这种唠家常老妈子的话题是什么情况。甚尔被夺舍了么。
胡桃奈奈偏头，果然……对方是一副揶揄的样子。
伏黑甚尔今天穿得是一身黑，紧身的布料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充满野性，魅力十足。
被成功养眼到的胡桃奈奈轻哼。
“不怎么样，还没钱拿。”胡桃奈奈眯起眼睛，“要先有任务，正好分派给我，我去解决了，才会打钱。”少女喉咙发出咕隆声，“打钱，也要等一段时间。”说到这个，少女有点气呼呼的。
两人都默契得没再展开这个话题。
伏黑甚尔似乎想起什么，从裤子口袋夹出3张卡。
“之前的，转交。”
“嗯——”
偷听墙脚的夏油杰发现，胡桃奈奈此人蹦词-欠欠的说话方式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说师承那位叫甚尔的不正经牛郎。
“今晚，去你家？”少女将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微抬、仰视对方。
男人低头撇了一眼，眉头轻蹙。
同一时间，听及此的五条悟一动，夏油杰被吓了一跳，头敲到了桌角。
似乎接受到了特殊信号一般，少女白皙滑嫩的手顺着裤脚向上，而男人嘴角挂上了漫不经心的笑，抓住但没阻止那乱动的手。
“……”
“……”
“嚯。”耳边是友人不知何故的嗤笑。
！这还是白天。
夏油杰坐不住了。
一把拉住还想继续看下去的五条悟，拖着对方往外走。
因为不配合而跌跌撞撞的两人消失在视野中。
伏黑甚尔收回视线，刚想推开身上的人，胡桃奈奈就自己退开了。一脸烦躁。
“早知道一开始就拉着甚尔这样做了。”只是借位就能吓跑纯情的同级生，想想就好笑又好气。
“被跟踪到这里的人，可没资格说。”
胡桃奈奈翻了个白眼，从裙子底下掏出一个塑料袋递出，伏黑甚尔自然接过，探过头看了一眼。是小孩子吃的零食。
“我最近可是关键时期！很正常的好不好！”少女又发出咕隆声，像野兽。
“确实，发/情期的蠢狐狸，理解。”
少女瞪大了眼睛，被气得呼呼，转身欲走，被男人两手一夹勾住了背后的衣领，身形又被迫定住。
干嘛？少女回瞪。
伏黑甚尔抽出一张卡，塞进裤兜里。
“帮忙费。”
想到落荒而逃的两人，胡桃奈奈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今天不去（我家）了么。”伏黑甚尔掂量了下塑料袋，意有所指。
“不——去——了！”都被勾得兽性大发，可以吞下一整个东京了。
“唔。”伏黑甚尔拆开包装纸，开吃了起来。
“？不是买给你的？”胡桃奈奈迷惑。
“我又不回去。”
男人躲开攻击，将食物接连塞入口中。
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胡桃奈奈深吸一口气，双手比中指，快步离开。
再呆下去，真的要忍不住了。
人类产生的味道其实各有千秋。妖怪则是以人类及其情绪为食的寄生物。
而其中，以强者的味道最为极品。
忄生欲、杀 欲。
这两者的结合真是美妙啊……
少女脸颊通红，露出病态的陶醉神情。
粉嫩的舌尖舔过嘴角。
好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