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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首阳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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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回去了，只剩下敖古博士和他的尸体。
“没想到你这家伙死了也不让人安心，好端端扒自己衣服干甚啊!不知道他们发现什么端倪没有......”他越说越气，或许触碰到了自己老年痴呆的神经，甚至打起他弟弟的尸体来。
这个行为实在不符合他的年龄，而且有损形象，他也不管。看来这次的暴露对他来说真的很严重。他的计划也可能毁于一旦。
敖野博士也是可怜，老老实实为他哥干了一辈子，到头来死了还要遭罪。难道，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供人利用的吗？说不清楚。如果敖野博士生前是完全愿意为他哥做事的话，说是被利用，倒不如说尽了兄弟情义。
“你个死家伙......你个死家伙......”他还在打，可怎么打也不解气。
远处那棵树缓缓移开，一个壮汉跳了出来，是二吞。他远远地叫道：“老大，我们来迟了！”
接着，两三个虾兵蟹将也跳了出来。
“你们还知道来？哼，我还以为你们让我一个人搬呢！”
二吞立刻跪下来说：“小的们知错了！方才我们挖到这一带的山脚下，竟遇上塌陷，娘的，损了好几个兄弟！所以来迟了，请老大见谅。”
三个小兵吓得也跪了下来。
“以后动作麻利点！起来吧......真是一个个把我气的！”
二吞忽的瞥到敖野博士的胸膛，一阵恶心涌了上来，这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平时他只给老大打打下手，听老大说这类伤员或者尸体的身体状况，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有点想呕。
这抓痕刚开始和普通的伤痕没什么区别，可过了一天，它就会开始发脓溃烂，乃至越来越深，可以见到骨头和流动的骨髓。
博士的伤口至少有一天了，现在已经到了溃烂的中等程度。
“怎么，你怕？”敖野博士看到他这怂样，嘲笑地说道。
“不不不，有老大在，我什么也不怕。我只是担心这伤口......他们......”他想说又不敢说。
“看到了。”
“！”
“他提前发作了，比我计算的时间要早。这说明，小柔肯定是阴年阴月阴日阴刻出生的。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两人除掉，没想到小柔这孩子力气那么大，居然把敖野踢晕了。”
“是啊！老大您是说，二哥提前苏醒是诸小柔的作用？莫非她有什么神力？”
“应该是牛气的作用。如果我猜的没错，等到她的牛气完全觉醒，她将成为我们最有力的一颗棋子。”
“那有没有可能是另外两个人？”
“不，神明说了，是个女孩。”
“我去把她抓回来？”
“不，在她还没有完全觉醒之前，谁也不能动她，听到没有！”
“是！”众人应道。
“还有，你们加紧点，把这个洞口封了，机关撤了，免得他们又闯进来。”
“是！”
二吞和其他三个小兵动作敏捷地把敖野博士抬进密道，然后，一切又回归寂静的样子。
夜色逼近，秋风吹得更紧，况且山的这面还是迎风处。
好像这原本埋人的土丘是风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松竹院内......
“宋！宋......你醒醒......”白唐着急地说。
“宋......你这样子，我很担心......快醒醒吧......”小柔担心得吃不下饭，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宋一直叫着“不——”，可任凭他们怎么叫也不醒来。
“宋在梦中看到了什么？我担心他会有危险。而且这伤口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小柔，你先去吃点吧，我在这看着。”
“唐，我没事，我只是吃不下......唐，我的头好晕......”
“小柔，你怎么样了？”唐扶着小柔的肩膀问道。
“不行，要是宋醒来看到我晕了，他会担心......”还没说完，小柔就晕了，倒在宋的旁边。
“小柔......算了，她可能真的累了，来到这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他摸摸小柔的额头，心想。不过，白唐还是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累的感觉。
小柔感觉自己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一座山前，云雾萦绕，隐约现出一个木牌的身影来，她凑前去看，上面写着“首阳山”，或许是山的名字，她这样想。
她继续往前走，刚走过那个牌子，仿佛置身山林深处，虽然依旧云雾萦绕，但不完全像仙境，可以看到，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人间烟火，或许是几户人家。
她站着，没有动。渐渐地，不远处现出两个人影和一头鹿的身形。“那两个人好熟悉啊！”小柔心想。
她走前去，惊了一下，是唐和宋！“难道我进入了宋的梦境？”她有些疑惑地想。
“宋！”她想叫，可是发不出声音。
于是她跑过去，伸手去拍他。穿过去了，她碰不到他。“假的，他不是宋，这是我的梦......”
不过，她看清了他们的样子。唐和宋一副老人家的样子，头发蓬乱而花白，面黄肌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脸部骨架的轮廓。唐的棱角明显，宋的则圆润一些。四只眼睛很深地凹进去，眼光却很明显地投射在这只母鹿的身上。
“不可以，哥！”宋说话了。“哥，我们不可以吃它，它是皓朝的。”
“我们吃的野菜不也长在皓朝吗？我们喝的鹿奶不也是皓朝的吗？我们现在不也还在皓朝境内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宋，别傻了......”
这句话，让宋一下子无力地跪下来，他说：“哥，我不愿意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
“宋，我决定了，既然这一切都是皓朝的东西，那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哥，你难道要......”
“我要追随先帝......”
“不......哥，你不要抛下我......”
“民众愚昧，我有什么办法？反皓复诸，我有心无力，倒不如下去陪先帝，也算尽忠......况且，鹿奶不多了，就都留给你吧。”
说着，唐使出全身的力气，预备要冲向一棵树。
“不可以！”小柔和宋想拦着他......来不及了，唐已经撞上了。
“哥！你死了，我也不愿苟活！希望啊，你为什么要带来绝望呢？当我们出生在强盛诸朝，做了臣子，以为这就是希望，可偏偏一夜之间又改朝换代；当我们离开朝廷，来到这首阳山，以吃野菜为生，以为这就是希望，可它偏偏不长了；当我们遇到一头母鹿，喝它施舍给我们的鹿奶，以为这就是希望，可哥偏偏道出了真相。
“皓朝，既然我们一直在吃你的东西，那现在我们就把命还给你！”说着，宋也要自杀。
“宋！不可以！停下——”小柔大喊。
“小柔？”宋顿了顿，转过头，问道。
......
“小柔，你怎么出那么多汗......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