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难守》方田

6、兴致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易云成为秦大律师的得力助手，顺便平静的接受了“被狗咬了一晚上”的事实。当季泽川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易云已经没有了混乱不安的情绪，只是对这位总裁的反感愈加强烈了点儿。在目中无人，性格恶劣的印象中又坚定的加上了生活淫（关键字神马的退散吧）乱。
　　在公司新项目的说明会上，易云看到季泽川的时候还是尴尬不已，整个会议都低着头，偶尔偷偷抬头看去，但总裁都在听各部门的意见，似乎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他。易云拿着文件有点儿走神，慢慢的尴尬的情绪转成了丝丝的失落。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像个渴望被发现的偷窥者，本应该逃避的对方的视线却从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季泽川离开的这半个月本来是已经计划好的，要去谈一个地产开发案，但意外的提前了几天，因为上了秦邵阳的小助理。本来也没什么可逃避的，只是那天完事儿后看着易云睡在自己的床上，外面的天一点点亮起来，让他突然涌上了些寂寞的情绪。出神的看着易云的睡颜，被自己蹂躏过的唇，却想再轻轻的亲下去。一向自制力强悍的他怎么会被一个姿色平平的傻小子左右了情绪呢。于是抽了根烟后，他决定眼不见为净，烂摊子一推走人了。
　　再回到家的时候一些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除了门上的“王八蛋”。。。
　　季泽川看到的时候十分费解，怎么会有人干出这么幼稚的事儿！但又不自觉的想象着那傻小子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在门上写字的样子，竟然微微一笑，越看越觉得这仨字更像是在调情。

　　新项目启动后易云加入了资产评估小组，这是易云独立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因此格外的认真。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核对外派人员传回来的勘测资料，本来这不是他的工作范畴，但他打定心思要从这个案子里把学校没教过的东西都学个明白，因此几个部门的工作他都又重新做了一遍，对比了数据资料。
　　跟季泽川的接触也多了起来，开始还拘束了不得了，对上眼神就慌了起来，该询问的该解答的都说的一塌糊涂。尤其这时候季泽川还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他想挖个地洞藏起来。但有一有二不能再三再四，他做的这么辛苦不是为了在季泽川面前脸红的，而是要一展自己的专业和能力。
　　从说明会到项目进展汇报，季泽川没放过易云的一举一动，只是表面上无知无觉，酷的像个石像。但易云一看到他的眼睛，脸就变得粉嘟嘟的，还会语无伦次时，他就涨满了逗弄易云的兴致，想看看这傻小子被惹毛了变成小老虎的样子，就像在他家门上写“王八蛋”时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每每想至此他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已经不想控制自己去否定这小助理对他的影响了。他以为只是自己紧绷了太长时间，对玩物产生了兴致，任自己放纵玩儿一玩儿而已。但人玩儿人会有什么后果，又有谁能控制得了呢。
　　后来秦邵阳精辟的概括了季泽川的这一行为，一个字，贱。

　　被盯的多了，易云反而淡定了，进度汇报越来越镇定。让季泽川有些意外，易云对评估项目本应该是门外汉，顶多比较熟悉相关案例而已，但看他的报告却像个上手了的评估师，逻辑严密，数据相关性和推定都很确切，偶尔还会提出对比其他部门报告的推定误差。暗暗想着秦邵阳果然有眼光，这傻小子可没有他起初认识的那么简单。起码工作能力一流，至于其他的。。。脑中闪现出那一夜风流，不禁有一丝欲望升起。
　　“我认为重置资产的40%评估数据有些问题。”易云在评估师汇报完之后突然提出了质疑。
　　“哦？那你说该怎么修正。”在评估小组的其他人眼里，被一个外行质疑并不意外，只是觉得易云自作聪明了，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揶揄。
　　“我们要标的这块地虽然在省会城市，但本身这个城市地处偏远，并没有可预期的旅游资源，而且地段本身就处于城市郊区，周边没有被开发，当地政府很有可能将其规划为工业用地，一旦如此，周边不可能想我们预计的那样成为新兴的生态开发区，那重置软资产几乎等于零，比我们评估的价值少了10%。”说完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其他人窃窃私语起来。
　　评估组的组长是个精明的小老头，也是公司唯一从其他资产评估机构请来的专家。老头含笑看着易云，最后只说了一句，“小子，你还太年轻。”
　　易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想想，公司怎么可能在不知道政府意向的情况下就信心满满的做起定向规划呢，自己又犯傻了。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低着头微微嘟起嘴，一副泄气样儿。
　　“不需要道歉”季泽川突然开口，“我需要的就是为公司利益着想的员工。”
　　易云愕然，这实在肯定他吗。
　　散会后，两人在电梯里沉默，季泽川站在他身后，对易云而言真是度秒如年。大总裁却悠闲自在的看着背部绷直紧张的要命的易云，满是玩味的挑起眉笑笑。傻小子真需要好好调教调教，不然以后都像今天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可有苦头吃了。
　　“易云。”出了电梯就听季泽川叫了自己的名字，易云刚放松的身体又本能的僵硬起来，不情愿的回头答了一句“总裁。”
　　“在这个社会里，如果你不能独揽大权就得安分守己，懂吗？”季泽川栖身上前了一步，“其他的，让你邵阳哥教你好了。”低低的声音，带着点儿调戏的意味。
　　易云又觉得这男人邪气的不得了，警惕的退后一步。季泽川暗笑，站得近点儿就吓成这样，要是再带他去次“风馆”岂不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