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难守》方田

11、冰山一角

　　隔天易云呆在他的小隔间里不声不响，一想起昨天在饭店的囧相就懊悔不已，悲催的揪着小盆栽的叶子，真的好丢脸哦T T
　　秦邵阳走近敲了敲隔间的挡板，“易云，跟我开会去。”
　　“恩？开什么会？要带文件吗？”易云站起来问。
　　“带着你的脑子就行了，去开标书议定会。”

　　易云跟在秦邵阳身后，没有去会议室而直接进了对面的总裁办公室。季泽川正和几个主管讨论着竞标的问题，抬了下头对秦邵阳说，“你迟到了。”又撇了一眼易云，扔了两份资料在桌上，“看看有什么建议。”
　　秦邵阳耸耸肩，抄起一份递给易云，自己也拿了一份看起来。
　　“C市的开发区已经正式公布划归为生态科技发展园区，这次有6家企业跟我们同时竞标软件园的开发工程，4家房地产商，一家联合代理商，我们的胜算很小，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标这项目，公司要发展房地产市场吗？”秦邵阳翻着资料问。
　　季泽川转向他，“C市本地的电子产业非常不发达，但大型工业集中而且通商环境很好，最适合开发大型集中的电子工业园区，政府的开发案我已经看过了，标下这个项目，我们就能占领东北亚地区70%的电子贸易市场。这么肥的鸭子，我当然要吞个彻彻底底。”眼中带着自负的笑。
　　“是啊，这次我们要是竞标成功，公司的长期发展前景很可观啊。”说话的是业务部的主管高旭，40多岁精明强干的男人。其他几个主管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看了政府开发案？”秦邵阳又问。
　　“细节没有，只看到了政府预计投入和开发意向。我猜其他人应该也看过了。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电子业出身，其他的都是劣势。但我一定要标下这个开发案。有什么好主意？”问的是秦邵阳，眼光却撞到了易云身上。想到昨天那只人形蘑菇，嘴角翘了翘，心里莫名的轻松。
　　短暂的安静让易云抬起头看向大家，却发现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瞄他，一脸迷茫的看向季泽川，四眼相接时季泽川还带着那微微一笑，看得易云一脸尴尬，忙低头去翻材料，却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大家的说话声在脑袋里轰隆隆的乱响，只能心慌意乱得握着那几张纸。
　　会议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秦邵阳碰了碰已经神游天外的易云，悄悄道：“回神吧，人家对你笑一下就魂飞魄散了？”
　　易云耳根都红透了，抬眼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秦邵阳，眼睛水汪汪的都要臊哭了。秦邵阳心叹，这孩子看着不傻啊，怎么情商这么低。理了理衣服起身要跟着其他人离开。
　　“秦律师，你留一下。”
　　几个人默契的对了一下眼神，都默默的离开了，只剩下不知是走是留的易云尴尬的站在秦邵阳身边。在易云腰上拍了一下，秦邵阳开恩似的开口：“易云，你也回去吧。”
　　季泽川自刚刚开始就莫名其妙的看着易云，口气冰冷略带了些不满，“觉得工作无聊就不要浪费大家的资源和时间，我从来不养没用的人。”易云被说得发懵，心里酸的厉害，喉咙里像噎着块棉花，说不出话来。
　　秦邵阳看不下去，拉开易云把他推了出去。
　　“你干吗对他忽冷忽热的？刚才要不是你对他笑，他也不至于这么六神无主的。”
　　“我对他笑？哼，你三十多岁就老眼昏花了？”
　　“刚才所有人都看见你对他笑了好吗！别说你沉醉其中不自知！”
　　季泽川危险的眯起眼，“我的确不知道！”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秦邵阳玩味的盯着季泽川，“哟，这么说是在不经意间留露了真情实感，被易云小朋友的纯洁打动了铁石心肠了？”
　　“秦邵阳，你欲求不满了吧？”季泽川冷冷道。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倒霉死了，被个小狗仔耍了，真的很不满啊。”秦大律师倚在办公桌上，捧心泣泪。
　　“你知道你每次欲求不满的时候有多恶心吗。”嫌恶的撇了撇他。
　　“我没心情听你的风流韵事，说说吧，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看法。”季泽川正襟。
　　秦邵阳拉了张椅子坐下，神情多了份算计，“那家军工企业什么来头，政府不可能让一家没有背景的海外军工企业参与竞标。”
　　“他们有问题谁都看得出来，但来路看起来很清白，我还没有查清楚他们跟谁接触过。”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们应该会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秦邵阳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么开发案，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到承担这么大风险的时候。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季泽川似有似无的一笑，“你先联络LA的人，让他们把那家军工企业的底查清楚。另外，找人盯着人事部的财叔，那老狐狸放了几个我二哥的人进来。”
　　秦邵阳一惊，“你二哥不是跟你楚河汉界划得清清楚楚吗，怎么会安插人在公司里。”
　　“哼！”冷笑了一声，“你以为□□现在好混吗！没有老爷子给他撑腰了，我猜他是混不下去要洗白了，想坐享其成，没出息的东西。”眼中恨戾尽显。
　　秦邵阳有些担忧的看看他，心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这趟浑水他也淌不起，似是开玩笑的说，“你可不要哪天不声不响就被（关键字神马的退散吧）干（关键字神马的退散吧）掉了，我不会给你收尸的。”季泽川幽幽看着他，不答话。
　　秦邵阳悻悻的耸耸肩，“小心点儿，不要连累我啊。”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淡淡叹了口气，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一个人能让这男人真心相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