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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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是被顾延之的特助送回家的，一路上池虞都像个刚被劫持的深闺小姐，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池小姐，抱歉，顾总晚上应酬有点喝的有点多。”
“哦。”
池虞随便应了一声，她倒是没闻出来什么酒味。
一个单字回应，斩断了刚刚开头的对话，一路无言。
池虞在小区门口对着消防栓的外箱的镜子捯饬半天，看着自己没什么奇怪才进了门，秦齐匀正蹲在茶几前吃泡面，寒酸地连个火腿肠都没有。
“你怎么吃这个？”
“路上钱掉了。”
“败家玩意儿。”
池虞说完扭头就去洗澡了，本来想着装装可怜博同情的秦齐匀拿着叉子直接傻掉，他是想过池虞不太靠谱，但是没想过她这么不靠谱。
池虞换了凉拖没用她那个玫瑰浴专用高级按摩浴缸，直接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感受着热水的冲击，房间里雾气氤氲，她还没从先前的疯狂中缓过劲，刚才的对话在脑海里重复回游。
喜欢那小肖总什么？
顾延之，你不是说再也不管我了吗？
池虞还记得顾延之那张冷着脸，还有暴起的青筋，人在忍着怒气的时候，格外狰狞，尤其是在这种沸腾的场面中，稍不留神，就会变成蒸汽，输的一败涂地。
水流不停从眼睑上滚过，睫毛被打的抬不起，池虞不停地眨着眼睛，做些无用功。
外边的秦齐匀等了许久池虞都没出来，抽了张纸巾擦擦手，走到门前敲轻轻敲了下：“姐。”
“干嘛？”
秦齐匀没吃饱，委屈地嘟囔：“你真不管我了吗？”
池虞太阳穴突突跳，有点缺氧：“给我滚蛋。”
秦齐匀倒也不生气，反正秦汐墨也是这么阴晴不定的，他都习惯了：“你跟延之哥吵架了吗？”
“.....”
池虞把浴球砸到了门上。
秦齐匀吓得一哆嗦，又跑回茶几上喝方便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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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虞洗完澡又给秦齐匀点了一份外卖，收拾完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池虞这才想起来还没给这小子准备房间。
池虞的公寓是三室一厅，带着阳台的主卧是池虞在住，次卧做了杂物间，另外一个是池虞堆放颜料的画室，两个次卧都是乱七八糟。
“我的地盘，随便选。”
池虞往发尾上搓着护发精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秦齐匀眼珠子转了半天，实在做不到瘸子群里拔将军，指了指池虞的意大利进口名牌沙发：“我睡沙发吧。”
池虞本来想拒绝的，看着这孩子晒的黢黑，怪可怜的，咬牙答应了，心疼地在沙发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垫子，生怕秦齐匀这小黑孩掉色给她沙发弄脏了。
秦齐匀就坐在旁边，穿着池虞的新睡裙，无语地摆弄着那个蕾丝鱼尾：“姐，我能不穿你这睡裙嘛，有点紧。”
“少废话。”池虞又扔了一床毯子在沙发上，那原本平坦的沙发已经隆起一个小坡。
秦齐匀挠挠头，一脸不解。
豌豆公主大概也就这种待遇吧。
半夜一点，秦齐匀已经睡地四仰八叉，梦里不知道跟谁亲嘴，吧咂吧嘴里不停笑。
池虞这边辗转反侧睡不着，又发了帖子委婉地描述了一下今晚的经过。
大战木乃伊：【他问我是不是喜欢阿强（阿强另外一个男人的化名，真实身份不方便透露），你们说的他什么意思？】
当代年轻人普遍报复性熬夜，凌晨一点多帖子里跟过新年一样。
１楼：【他醋了，楼主要成功了。】
２楼：【哇靠，有生之年居然真的会看到有人会成功吗？】
３楼：【楼主稳住，胜利将至时，更要谦卑和自省。】
４楼：【楼主跟阿强关系怎么样？】
大战木乃伊：【阿强看我出过几回糗。】
５楼：【这是什么关系？】
６楼：【阿强是警察吗？】
７楼：【阿珍爱上了阿强～】
８楼：【楼上不要磕错了ｃｐ！】
９楼：【７楼注意，咱们磕的是狗男人，是阿狗。】
楼内画风偏转，池虞才懒得收拾残局，随便他们怎么猜测，又悄然离场。
池虞床上那只秃顶毛绒熊已经失宠，孤零零坐在阳台上，新上任的兔子警官毛多，够池虞揪一阵的。
外边的月光从阳台钻过来，倾泄一片柔和的光亮，仿佛江南小镇的池塘倒影，波光粼粼，池虞做了一晚上梦，她来回翻身，脚边的床单皱巴巴挤成一团，池虞醒了又睡，梦里是他们分手那段时间的争执。
“顾延之，你能不能别管我。”
“顾延之，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艺术的。”
“顾延之，我们不是一路人。”
池虞是被梦惊醒的，梦里她坐上了目的地是北欧的飞机，梦里有顾延之追到机场最后落寞离场的影子。
池虞说他们家祖传绝情，刻骨入魂。
接连几天，顾延之好像又从池虞的世界消失了，不论她用什么方法戳弄，都像是丢入海里的石子，只看见惊涛骇浪扑在礁石上，不见什么别的鱼儿上岸。
好像那天的插曲就像是小提琴长久没有维护断掉的弦，换了新的之后又佯装无事发生，一如既往。
－－
回国的日子又陷入泥沼，池虞每天像猪一样在里面拱，但是无奈体型太大，根本激不起什么浪花，只有泥点子洒出来。
邹元去实习，培训课成日推掉，池虞也不想一个人到课堂上当典型，正好赶上老头要去给大学的小孩上公开课，考试推迟，池虞得闲在家给程利南ｐ图，她网购了一箱猪蹄子，天天和秦齐匀一起啃，吃喝玩乐这一点，池虞不能更擅长。
池虞的给程利南画的头像反响出乎意料的好，微博下边的彩虹屁吹上天，这种被认可的感觉对她很受用，池虞一高兴，直接揪了几个粉丝送了手绘本。
就是自己的揽的活，跪着也得画完，池虞天天深更半夜跟写作业一样爬在地上画画，秦齐匀就在她旁边吃烧麦蘸可乐。
池虞捡起地上的橡皮丢在秦齐匀脑门上。
“谁允许你这么吃烧麦的？”
“给我滚出拆那。”
秦齐匀揉揉脑袋，又塞了一口羊肉烧麦，香的满嘴流油。
“明明是姐姐你把我带回拆那的。”秦齐匀笑起来就有一排小虎牙露出来，偏偏平时跟个犟驴，骨头硬脾气倔，跟他爹吵一回架，半年都不搭腔，好像先低头就会被碎尸万段一样。
池虞翻了个白眼，她是真看不得高中生过快乐日子，凭什么她中学时代就要在骆白间的控制下强制淋雨，这小子就能撑伞，还可以离家出走。
“你给我去上学。”
“你姐昨天还打电话说过几天把你送回老家上学，你小子好日子没几天了。”
池虞嬉皮笑脸的吓唬他。
“我不上。”秦齐匀把筷子一撂，盘腿托腮开始叛逆。
“你姐让你去上学，你为什么不上？”
“你哥让你去上学，你为什么不上？”
少年人，铁骨铮铮，就是一个犟。
池虞冷笑一声，小崽子教训到她头上了。
池虞站起身，跑到秦齐匀身边，手指一并，捏起他最后一个羊肉烧麦塞进嘴里，扭着脖子得意洋洋看着他：“小子，惹我是吧，以后我吃肉你喝汤，我穿貂你发光。”
秦齐匀看着她，大眼睛亮闪闪的，直接出口反击：“姐，延之哥是不是把你甩了？”
池虞差点噎死。
“什么玩意？”明明是我甩的他好吧。
“你现在这种一点就着的样子，跟我姐当年被甩一模一样。”
“你！”池虞被他气的不行，秉持着成年人不跟毛头小子的计较的法则，开始跟他讲道理：“姐一直都是这样，一点就着是因为姐是国家发展的燃料，懂吗？小zei。”
“我还以为你在这玩欲擒故纵呢？”
“呦呵，你还懂欲擒故纵呢。”
池虞嗤笑着，突然想起来顾延之这几天的行径，冲着秦齐匀挑挑眉：“你真懂欲擒故纵？”
“略知一二。”
“细琐。”
池虞兴致来了，从冰箱拿出一盒鸭货，两人又重归于好，脑袋凑在一块叽叽歪歪。
秦齐匀跟池虞分享了职高小太妹和初中部小学妹为他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的故事。
“然后呢？”池虞惊呆了，倒不是这个故事有多精彩，她只是觉得极度不平衡，为什么她当年学习学的天天披星戴月进出校园，胃病恒生，现在这小姑娘还有空争风吃醋。
“然后学妹打赢了，结果她居然不搭理我了。”
“是不是你们要月考了？”
“什么呀。”秦齐匀无语，“她故意不搭理我，就是等着我忍不住先去找她。”
“所以你去找了？”
“没有。”秦齐匀很为难地接上：“我还没去找呢，我就被职高那几个女生找人给围了，给我一顿好打。”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因为这个跑到国外去了？”池虞眼睛笑成月牙，实在没想到这个故事居然这么曲折又离谱。
“寒假正好有修学活动，我就报名了，反正我不想再回学校了，太丢脸了，全校人都知道我被一群女生给打了。”
“那你们老师没给你撑腰？”池虞啃着鸭脖，扭头问他。
“太丢脸了，我没承认。”秦齐匀小声地嘟囔着：“反正我不想回学校了。”
“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会死，他们会死，所有都会人死，根本没人在意你，自信起来，up,up！”
池虞安慰别人的方式一向都很抽象，秦齐匀经过这几天的磨练已经习惯了。
“那你跟延之哥到底怎么了？”话题又被扯回来。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池虞翻了个白眼，没收了秦齐匀最后一瓶可乐，“少吃点垃圾食品。”
“那些空袋子明明都是你吃的，姐！”
“你给你我闭嘴！”
池虞指了指她的乌鸦大钟表：“十点了，赶紧睡觉。”
“你十点之前根本没睡过觉！”秦齐匀还不死心，继续叭叭，最后受了池虞一个抱枕正面攻击，闭麦了。
凌晨两点，池虞还坐在她阳台的摇椅上看狗血偶像剧。
她虽然平时看起来疯疯癫癫像是刚在精神病院强吻了八个美男医生，实际上一共就谈过顾延之一个男朋友。
当然，爱过的帅哥不作数。
中学时代天天被骆白间催着学习，赶鸭子上架，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早上有空吃个肉包子都是天降恩赐，上了大学又被顾延之剥夺了一整个青春，她得错过多少蠢蠢欲动的花美男。
一个骆白间，一个顾延之，就是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池虞把桌上的可乐拉过来，两只稍稍用力扣在拉环上，‘啪’地一声，可乐往外喷了一桌子。
ｍｄ。
池虞忙抽了两张纸盖在溢出的污渍上，着急忙慌地把美甲上价值58一颗的水钻蹭了下来，易拉罐开口的缝隙里滚了进去，非常清脆的一声响，两败俱伤。
电视剧上刚好演到女主和男主起争执，他泰的电视剧果然不一般，连着几个巴掌甩在男人脸上，池虞刚才的怒气都散了。
狗男人就是欠打。
池虞看了眼刚才没画完的画稿，计从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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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盛华的员工刚刚加班结束，所有人带着一肚子怨气从电梯出来，社畜就是这样，上班之后都不怕鬼了，因为自己身上的怨气比鬼都重。
写字楼顶层，顾延之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手机屏幕上是池虞的朋友圈。
新发的，还热乎着。
一张电子扫描的简单的肖像图，这画是池虞大学时候给顾延之画的，是他在主席台发言时候的低头侧颜，池虞当时只是随手勾勒两笔画着玩玩，当时顾延之还笑着问她，他怎么在她眼里这么抽象。
现如今那画上又多了一个新的巴掌印。
是用pad手绘添上去的，ｑ版的，红彤彤的，上边还带一个魔鬼小人的。
巴掌印。
顾延之似乎能在上边看见池虞的嬉皮笑脸。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