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趨》忒亞

12、衛離的反常

　　說起衛離今天的反常，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

　　今天被叫上講台，低頭一望，台下的眼神有懶散的，像是方秋、趙廷逸，對老師那套明表揚暗拍馬屁不以為然；但大多數都是發亮的眼神，面上是崇拜，但內含的忌妒、心機卻暗潮洶湧。

　　像一群餓狠的狼似的，心裡冷哼一聲，頭往門外望去。

　　成晚晚正巴在後門框上，雖然早已上課，但衛離一點也不訝異，如果你見過一個女孩連續等在衛氏集團外三天，衛離出來時她還正被警察勸退，兩眼微紅還倔強的不願意走，你就什麼都不會意外了。

　　說實在，衛離前幾天是有看到她的，但對她的行徑早已習慣了，所以也沒掛懷，司機開著車就帶他回宅。

　　直到當天看見她被警察團團圍住了，他才猛然驚覺，似乎已經連續好幾天都看見她的身影了。

　　和隨扈使了個眼色，他們自然地和警察低聲交涉一番，從那之後，成晚晚在T市的行蹤基本上是警察也管不著的！

　　成晚晚的眼神也是閃亮亮的，但和台下那群狼不同，她總是什麼也不多想，喜歡的就拼命給，不喜歡的說什麼也不願意靠近。

　　那樣閃亮亮的眼神，因為純粹，所以神聖，即使成晚晚做的是多麼死皮賴臉的事，望著她圓滾滾的眼睛，誰都會相信她的無辜。

　　諂媚的話語還在耳邊叨叨不停，正提到衛家近年來做的成功事業。

　　哼！全T市沒有人不知道衛家的事業多麼血腥，是踩碎多少人人生所奪取的雄厚資本，從道貌岸然的老師口中吐出，讓衛離格外想吐。

　　看我！成晚晚，看我！

　　衛離此時忽然渴切的需求她純粹的眼神，帶著崇拜的、奉獻的，把狂熱和平靜都濃縮進那帶點灰黑的瞳中，衛離奇異的知道那樣的眼神可以讓他重獲平靜。

　　可是成晚晚身旁的男孩低下頭對她說了什麼，她竟然轉開了眼神。

　　竟敢！成晚晚妳竟敢！

　　回到家其實還在氣，但看著她傻傻的模樣，一股氣也發不出來，悶悶的叫車子送她回家，直到聽見她那聲清亮的道別迴盪在山谷中，衛離才覺得心情豁然開朗。

　　成晚晚當時跟男孩一起離開，衛離並沒有讓多少人發現他不滿情緒，但周遭的氣場卻早已波瀾萬丈，敏感的趙廷逸彷彿發現了什麼，秋風吹進教室，他的微笑揉進了些神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