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芝芝月

3、第 3 章

　　细碎的光洒落，至窗棂，至少女的侧脸，仿佛是为少女的侧脸镀了层金边。
　　虽说已经是秋季，却还是带着点夏季的炎热，狗吐舌头，嗷嗷叫唤。
　　“咚”一声，少女纤细的身子就倒了下去，随着声音，众人的眼光纷纷朝沈遇年那看去，只见她倒在地上，额头不停地冒汗珠，汗水滴答在镶嵌细小颗粒的操场地上。
　　沈遇年感觉自己眼冒金星，眼前晕晕乎乎，一片黑一片白。
　　好难受，头好痛。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教官。”
　　一个身穿军装迷彩服的高大男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人看着有二十出头，头剃的很干净，寸头的模样。
　　青年教官喊来年轻女助教，让她们扶沈遇年去医务室，他则留下继续操练学生。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你还好吗，同学。”发出声音的是位年轻女助教，样貌看着没有二十也有十八，是学校里的纠察队成员。“醒醒。”女助教一手掐着沈遇年的人中，一手扶着她。
　　沈遇年整个人没了力气，似是脱水中暑。她感受到背后冒出的冷汗在太阳的照射下蒸发开来，一阵黏糊糊的意袭来。
　　太难受了。
　　这种状况发生在沈遇年身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还是在初中，体育中考前她就这般模样，在场的人看得无不惊愕。
　　医务室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医务室的床干净整洁，好像没人来上面躺过般。
　　沈遇年见到床迫不及待地躺倒在那。
　　她的唇色如平常那般不同，比正常人的唇色白了好几个度，活像被漂白过。她的脸色也是，虽说她肤色白皙，但她这样也太过白皙了，倒是像涂了层厚厚的白颜料在脸上。
　　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好……好……难受……”
　　她的声音如蚊子嗡嗡声，不贴近根本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等到医务室医生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的症状，不是中暑就是低血糖。
　　再细细问一遍，医生也知道了个八九十分，是正常的低血糖。
　　沈遇年知道自己有低血糖，从小学开始，她就有这症状，凡是她在太阳下晒久了，她就会出现头晕眼花，如果是剧烈运动过久也会出现这种状况。
　　沈遇年这种是天生体质差的，不是说家里没吃好饭没喂好，是家人喂了她也不想吃，推脱着少吃点，导致现在这般。
　　沈遇年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吃饭，这都是自己作的。
　　那女助教很贴心，为沈遇年买了巧克力，能量饮料，棒棒糖。就是说糖分越多的越好。
　　沈遇年吃下巧克力，脸色变得好多了，也没有之前那样惨白如墙，看着有多恐怖，多吓人。
　　等她细嚼慢咽吃完全部，她的脸蛋也就红润了，嘴唇也恢复如初，沈遇年说着要还女助教钱，女助教摆摆手，示意不用。
　　呜呜助教人也太好了吧。
　　沈遇年感动地痛哭流涕，心里念叨女助教有多好，她这里好，那里好……
　　半晌，太阳到了正中央位置，太阳光越发毒辣，越发强烈，照射在各个角落，阴暗的，还是光良的；草丛的，还是墙角的。
　　沈遇年到训练场地向班主任请了个假，班主任很关心她，生怕她再出事情，毕竟这才军训第一天，她便这般昏过去，令人不省心。
　　沈遇年一个人坐在树荫下乘凉，她坐在大理石高阶级台阶上，她水葱般的手托着脸，像是看戏般看着他们军训。
　　别人都在军训，她倒好，一个人坐那乘凉，这一个星期下来，她黑不了多少。
　　沈遇年着着军装迷彩服，松松垮垮的军服，腰间系着腰带，显得她腰细，显出她的好身材。她的头发也是，绑起乌黑的长发，剩几缕发丝飘落。
　　沈遇年注目凝望，她的眼神只看望常怀。
　　这会儿，刮起一阵小风，吹动少年柔软的发丝。
　　常怀那对琥珀色的眸子，眼底尽是温润，发丝顺着吹了下来，盖在眉目间。
　　这风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把那情吹进了沈遇年的心中，她的心脏，脉搏跳动。
　　沈遇年眼睛定定看着他，少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绿的发亮的草堆被风吹得吱吱响，树上的叶子渐渐落下，树中有黄有绿，黄是杏色，绿是草色，纷纷扬扬地坠落，落在沈遇年的头顶上。
　　那是一片黄叶子，刚落下来。
　　她拈起落叶，眯起她那只眼，对着常怀的脸，细细观察起他。
　　他是怎么样一个男孩呢，想了解他，了解他的全部。
　　这种心动，会如落叶般转瞬即逝吗，也会枯萎吧，枯萎了也会再次绽放吧。
　　他会是白月光吧。
　　沈遇年在心底想着种种，思忖着常怀，猜测他是何种人。
　　沈遇年氲氤的眼中，满是碎碎星河，是揉碎的光点，是洒满的星辰，是遥不可及的常怀。
　　沈遇年心中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一会儿时间，常怀动了动身子，放松了身心，活动了下筋骨。
　　休息时间到了吧。
　　田念念一路小跑过去给沈遇年送水，田念念的手在沈遇年面前晃了晃。
　　看来她走神的出奇，在想男人吧
　　田念念甜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的声音没有清泉的清脆，却有蜜糖包裹着的甜。
　　田念念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沈遇年接过水，喝了几口，顺着咕咚声，咽喉滚动，水流淌进她的喉咙里。
　　她的嗓子仿佛干到冒烟，像是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不停歇，看见一股清泉汩汩的冒水。
　　“感谢念念姐大恩大德，送出一瓶矿泉水。”沈遇年玩味着和田念念打趣。
　　她俩一个闹一个笑，却把李凝远远抛脑后，感觉李凝不复存在般。
　　另一边，李凝正一个人在篮球场上看人打篮球，见那些人为篮球一拥而上。
　　一招扣篮，完美得分。
　　李凝人成花痴样，痴痴地看着，打心眼觉得这个人打球可真帅，也真心觉得打球厉害。
　　打球的男人长的没有多帅，很普通的发型，比寸头再长一点，小麦色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