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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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叫山客。虽然你是个谦虚的孩子，但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个仗义行侠的超级英雄。
今天是你加入蝙蝠家族的第二年，更重要的是，这是你和杰森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
是的没错你就是个小恋爱脑。起码此时此刻你是。
你抱着一本厚厚的书——里面是你辛辛苦苦翻译了好久好久的种花家文化著作：《诗经》。尽管待在国外的这几年让你的英文水平显著提升，但翻译诗篇对你而言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那没办法。你笑着抱起书亲了一口，谁叫你自己的男朋友是个文艺少年呢。
自从你知道了杰森的爱好，你就盘算着让他感受感受种花文化的熏陶。要知道，发扬种花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是每个社会主义种花少年刻在基因里的使命。
你今晚就可以完成你的使命了！你感到一股红色的正义力量回荡在你的胸膛，让你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正能量......
好吧。反正你就是不想承认，其实你是想杰森啦。
02
腻歪的情人节已经过去了一周。今晚和别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夜巡中度过。
不过你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今天的任务比较艰巨——你们得端了小丑的临时窝。
为什么高兴呢？因为哥谭的小偷劫匪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用装x一点的话来说，你一脚就能踢飞一个，一剑就能砍倒一双。
那多没意思啊。
为了完成今天的任务，夜翼也从布鲁德海文赶了回来。你很高兴，因为你觊觎他背上那两根会发光的电棍很久了。
（夜翼：......
你绕着夜翼欢快地转了两圈，向他表示欢迎。就在你开口想问问他任务结束后能不能把他后背那两根棍子借给你玩的时候，盯着你起码有五分钟的罗宾，也就是你的男友杰森，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迪克一回来你就不理我了是吧！”
你连忙摆手，并表示：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生气啊！
奶奶滴，你发誓你听到了夜翼的笑声。你气恼地开口，自以为很有威慑性地压低了声线：“迪克！不许笑！再笑我就把你的发光棍子扔掉！”
夜翼老害怕了，害怕得不要不要的，于是他笑得更大声了。
03
这次的任务还算成功。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结束后，你们摧毁了小丑的据点，并且顺利救出了被当做人质的小女孩。
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不过眼下你们有些苦恼：
这小女孩，她为什么一直哭？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哭？
蝙蝠侠用眼神向你示意：你上。
你...还能咋的，硬着头皮上吧。
于是你在振聋发聩的哭声中慢慢地往小女孩的方向挪过去。最终你成功地蹲在了她面前，用尽量温柔的声线问：“甜心，你为什么哭？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你举三根手指发誓你这辈子第一次用这么嗲得恶心的声线讲话。余光里，你看到杰森在搓他的鸡皮疙瘩。
好样的杰森，回家你就死定了。
小女孩抬头，超难过地说：“那个绿头发的坏人把我的猫咪扔了。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哎。你叹气。原来是妈妈的遗物吗？一丝丝羡慕的情绪从你心底钻了出来，毕竟你父母可是连一根汗毛都不想留给你。
你握住她的手，帮她抹抹眼泪：“别哭了，姐姐帮你找。”
04
四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最终在街道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只猫。遗憾的是，由于腹部失血过多，这只猫咪已经去世了。
你又想叹气了。你拎着那只猫，半晌，想到了什么。你开口：“我用法术能把它救回来。”你思索了一下，接着又说：“不过结束后我会犯困——嗯...一点小小的副作用。总之，记得快点把我送回家睡觉。”
蝙蝠侠眼前又浮现出小女孩哭泣的样子。他点点头，表示一会儿蝙蝠车副驾座就是你的了。
夜翼和罗宾朝你投来羡慕的眼神。没错，即使他们戴着眼罩，你也能感受到。
施法结束。说起来这还是你第一次使用这个咒语呢。印象里，抚养你长大的师父，总是会叮嘱你少用这个咒，用前多思考。
哎。你又叹了口气，思考啥呢？你好像从来都没法拒绝悲伤的人。
回到庄园后，布鲁斯瞅着你寸步不离地看，看样子是怕你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副作用。你打了个超大的哈欠，跟面前几个男的说：“晚安兄弟萌，我去洗澡。”
杰森：......？兄弟？她说我是啥？兄弟？
迪克憋着笑拍拍杰森的肩，美滋滋地收获了一句滚开。
布鲁斯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等到你飞速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又打了个哈欠说：兄弟萌，晚安的时候，布鲁斯甚至微笑着回复了你一句晚安。
哇糙。你惊叹地停下爬楼梯的脚，略微夸张地感叹道：“人生圆满啊我！”布鲁斯捏捏眉头，叹口气：“很晚了，你还是回房睡觉吧。”
你笑嘻嘻地朝他敬了个礼，随后关上房门，把自己甩到床上。
温暖的被窝下，你皱着脸看向自己的肚子，暗骂一声。这b小丑下手可真够狠的。你轻轻碰了下伤口，只觉得滋儿哇滋儿哇的疼。
为了不碰到伤口，你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挪动，安慰自己，受伤只是超级英雄的家常便饭。况且你的自愈能力很强，伤口明天肯定就能恢复啦。
你确实很困。你闭上眼，昏昏沉沉地坠入梦境。
05
第二天中午快十二点，你才坚强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打开房门，你就被守在门外的杰森轻轻揪起了耳朵：
“大小姐，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六分。你很能睡啊？”
别扭的杰森。你想。明明是想关心你的副作用来的。
你嘿嘿笑着抱住他，装傻：“是的呀，你怎么今天才发现？”
很好，嘴贱一下的后果就是从楼上卧房被杰森教训到楼下餐桌。
穿着睡袍、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没睡醒’气息的布鲁斯坐在餐桌旁，放下手里的小甜饼，用不认同的眼神看了杰森一眼。
真是一个复杂的眼神。不过全家人都看出了其中最强烈的一种意味——
杰森这嘴到底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于是善良的迪克帮布鲁斯复述了出来，再然后，一场家庭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你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端着一叠美味的小甜饼，和阿福一起摆出慈祥的面容，看戏。
很多时候，你都觉得，自己能加入这个家庭，实在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他们在你人生的中途，给了你从出发站就丢失的爱。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重国人民都知道。你慢慢地啃着碟子里最后一块小甜饼。更何况，你的命是他们救回来的。哦，忘了说，当你受伤过重时，开挂一般的自愈能力也会萎靡不振。
重国人民也都知道的是，救命之恩当以身——艾玛咳咳咳咳咳！你被脑子里这句突然窜出来的名言吓到气管堵车。你悄悄捂住了发红的脸：
人家和杰森还只是纯洁的恋爱关系啦，真讨厌。
最后一块小甜饼吃完了。你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手，帮阿福把餐碟收拾到厨房去。
你心情很好地走着，终于找到了那句适合接下去的话：
如果哪天他们陷入了危险，你就算丢掉小命也是要把他们救回来的。
哎，没办法，谁让姐这么好呢？你贱兮兮地想，我简直就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啊我趣！
守在一旁的阿福敏锐地注意到了自家小姐突然得意的小表情，无奈地笑了笑。
06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过。你和杰森在一起的第三个情人节就快来了。今年，你准备的是——
《唐诗三百首》！
是的没错，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你的英语又有了极大的进步。每一年都为杰森亲手翻译一部诗集，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
眼下你正在翻译的，是一首你很喜欢的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多么切合节日的一首诗。你揉了揉微微发红的脸蛋。情不自禁地，你想起一周前的夜里，杰森送到你唇间的轻轻的吻。
你的心弦像一架钢琴，只有他有打开琴房的钥匙。
唉。你弄乱自己的头发，又梳顺；再弄乱自己的头发，再梳顺。
异地恋可真是烦人。为了调查一个逃到种花家的反派，你时隔多年又回到了自己的故土。这没什么不好的——你的意思是，如果杰森也在的话。
你哀叹一声，拿起一张刚刚翻译好的情诗，就着台灯的光亮发呆。你的脑子里乱糟糟地一片，你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今天的自己这么烦躁。
电话响了。
是杰森吗？你噌地抓起手机——噢，是布鲁斯。有点失落，不过你还是飞快地拿起了这些天搜集好的资料，准备向他汇报。
“嗨布鲁斯！”你听到自己这么说。你还听到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安静到你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最后，你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电话挂断了。
你，你有点迷茫。
什么叫......不是，布鲁斯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杰森死了？杰森？
他说的是杰森吗？
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有点没听懂。你真的不懂。
是你不想懂。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在你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掉下来，你觉得非常无措。为什么要哭......你在心底撕心裂肺地问。
杰森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哭？
07
你被绑架了。在回哥谭的路上被小丑绑架了。
你知道这只能怪你自己，因为失魂落魄而丧失了最基本的警觉，这是你的错。
不过你仍在冷静地寻找求生道路。从麻药中清醒过来后，常年不离身的暗器此时帮了你一把，锋利的尖刃足以割开手上捆着的粗麻绳。你很有耐心地割着。至于眼前这个绿头发神经病说的话，你一句都不想听，也没心情听。
小丑显然发现了你的心不在焉。他夸张地朝暗处拍拍掌，凑近，咧开鲜红的嘴朝你笑：“亲爱的客人，我的小甜心，看起来对我的招待不太满意？”他轻柔地拂过你的脸，刹那间你感觉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这当然是我的错。不过没关系，毕竟这位善良的甜心会给我改过的机会——我保证接下来，包、你、满、意。”
一个女人被拉扯着带上来。她抬头看你一眼，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等到你看清她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你的大脑。
“SURPRISE！”小丑兴奋地喊，“瞧这温馨的重逢场面——嘿甜心，你知道吗？”那张涂满了油彩的脸又直直地凑到你面前：“多亏了你伟大的母亲，我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种特殊的治愈能力！这可真是——天赐的礼物。”
他继续手舞足蹈：“我当然得把你抓过来，趁早解决掉。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搞死一只小红鸟，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复活呢？”
“你也赞同我的观点对吧？小红鸟的小女朋友？”
搞死...小红鸟？是他？是他！
那一刻背后的绳子和你脑中的理智一齐断掉。
他神经质地向你详尽描述着，杰森是怎样在他手中一点点死去的。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只是在揍人，在捅人，你干掉一个又一个的雇佣兵，听着耳边那个你既深爱又痛恨的女人的尖叫，你什么想法也没有。你现在只想干掉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外表和内心都丑陋至极的男人。
你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一拳、两拳、再一拳。倒在地上，小丑仍在猖狂地笑。他看向你的身后，笑中的癫狂愈来愈重。
你突然感觉有利器穿透了你的身体。空气里除了血，似乎还有些别的味道。
真痛。你有点错愕，又觉得合情合理。你甚至不想回头，因为你知道答案是什么。
“甜心。没想到吧。仅仅几叠钞票，我就能观赏到这样的好戏。”
在失去意识倒地之前，你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08
你在病床上醒来。你坐起来，又被守在一旁的迪克按下去：“山客，你......”
“我已经好了。”你撩开一点衣摆向他证明。
你没骗他。因为你过强的自愈能力，伤口已经全部结痂。昨天的昏迷，更大的原因是空气里的迷魂剂。
房间的门被推开，是布鲁斯。你没抬头看他，但你发现了他不知道该进还是退的双脚。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伤痛。
“我想看看杰森。”你还是没抬头，轻轻地说：“你们别难过。我回来就是帮你们复活杰森的。”
“我们很快又能团聚了，不要难过。”你听到自己这样说。
迪克几乎是瞬间就放亮了双眼：“太好了！山，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
一向克制冷静的布鲁斯声线也变得有些颤抖。可以就好，可以就好。他先前因为担心山的安全，特意找扎坦娜请教了这方面的魔法。扎坦娜告诉他，困倦也是技能使用后的一种常见副作用，正常现象，不必担心。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谨慎地追问：“这次的复活对象更大，你的副作用是不是会更明显？”
你笑了笑。当然。“会明显很多。我可能会连着好几天都想睡觉。但这跟一条命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你终于如愿地见到了杰森。准确地说，是杰森的遗体。他身体上的伤痕纵横交错，你甚至找不到一块好肉。
你就是管不住你的眼泪。你抱着他的手拼了命地哭：你一点一点都不想和他分开。一辈子才是你们最初的约定。你真想缩在他怀里狠狠地骂他，问他为什么要打破你们的誓言。
但他现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
你狠狠地吸了吸鼻涕，很用力地擦掉了眼泪。你掏出那本诗集，和迪克说：“我要惩罚他收不到情人节礼物！为了防止我心软，这本书得先寄在你这里。”
“还有，我这次起码得睡12小时以上。谁敢打扰我睡觉，我就揍谁——杰森我也揍！”
短短两周内，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蝙蝠侠，此时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当然。多睡十年也没关系，我养得起。”
你看着他，配合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你握着杰森的手，开始念咒——
施法结束。
你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和上次一样，缩进了自己的被窝。
你在黑暗中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疼痛。你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你不想现在就把眼睛闭上。
直到你听见远处传来迪克的欢呼。
你知道法术成功了，杰森醒了。
在愈发加剧的疼痛中，你并没能如愿以偿地晕过去。如果你身旁有人，他会发现你的身体上诡异地自行绽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那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凌厉和刁钻的疼，清楚地钻进你的大脑。
你知道杰森很疼。你知道的。但这显然比你想象的要更疼。
我的杰森。我的杰森就是在这样的折磨中慢慢死去的吗？
好疼啊，真的好疼。
你拖着满身的伤，从床头滚到床尾，从床上滚到地上，你在地面扭曲着移动。自你经过之处，血迹也在蜿蜒前行。你试图抓着点什么来减轻疼痛，但好像都不管用。你逐渐控制不住嘴里的痛呼，可你不想让他们知道——
起码，起码不是现在。
09
你还是失败了。你由于疼痛带翻的藤椅发出了声响，没可能逃过他们的耳朵。
你在血色中抽搐着，挤出仅存的一点思绪，你想：这可是杰森和你最喜欢的椅子。
你听到门外焦急的呼喊声。
你看到紧锁的门被踹开。
你看到他们看到了你。
你看到他们被震惊和悲伤扭曲的脸庞。
你看到杰森朝你飞奔而来。
你看到他们一个又一个被咒语自带的结界弹开。
你看到他们像不知道疼痛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扑来。
你看到杰森盈满了绝望的蓝色眼睛。
你看到了你试图抬起的右手。
不过，很快，你什么都看不到啦。
你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在你脑海中走马观花般的重现。你知道时间快到了。
非常抱歉，杰森。只能留你一人啦。
你想，你得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