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晨莉影

12、第十二章 照片，涨价

　　第十二章照片，涨价

　　陈梓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回家，时不时侧头看看我。到家后，他把车随便一停就抱起我往楼上我住的客房冲。药就放在床头柜上的包里，他无暇细找，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看到我吃了药，表情舒缓些了，他才稍微安了心，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说，又来了。不过的确是你的错，把我的东西弄乱成这样。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身后，才注意到地板上被他弄的到处都是的东西，他俯身捡起好些瓶瓶罐罐，边看边说，你怎么要吃这么多药？
　　我笑了笑，说，对于这种专业问题你得问医生，要我重复第二遍实在是太为难我了。我出院时他给我开了这么多药，还叫我吃完了再去医院拿，顺便定期做检查。这段时间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药了。
　　他不再说什么，低头把东西捡起来，放进包里。理所当然的，他看到了我放在包的夹层里的那张照片，他拿出来，看着我，说，你一直都保存着？
　　我说，除了我脑海里的记忆和那张早就被我用掉的支票，我只剩下这张能让我看、让我摸的照片，也是唯一一样和你有关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不留着又还能怎样呢？不是它，我相信自己早忘记你的样子了。数不清多少夜里，我总会突然惊醒，怀疑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陈梓的男孩——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这些其实只是我的一个美丽的梦而已。那时候我就会翻出这张照片来看，告诉自己你在我短暂一生中真的存在过，只是后来你离开了。
　　他想抱紧我又怕弄疼我满身尚未痊愈的伤，只能紧紧握住我的右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听你的解释，更不该就这样丢下你不管，对不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我哭了，如果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以前听到他这番话，我会高兴的昏掉，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忙着不顾一切的答应，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我说，你现在不就在照顾我？
　　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愿意……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紧接着陈轲推门进来了，他冷冷地看着我们，说，陈恩，你林伯父打电话来说小玉醒了，在家又哭又闹，吵着要见你。
　　陈梓说，今天我都跟她解释清楚了，这么晚了，她怎么还要见我？
　　你惹下了祸，总该自己收拾清楚。陈轲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我看着陈梓，他似乎有点犹豫不决。我想他现在需要的应该是一个通情达理而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于是我说，她不是一件商品，你喜欢就买下来，不喜欢就退货。而且电话都直接打到你爸这来了就是怕你不去，去吧，再好好劝劝她，我也想睡了，你就不要再吵我了。
　　陈梓说，好，我去。我叫厨房准备吃的去了，待会就会送来。你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再饿坏了，我会检查的。我走了。
　　他走了。随着房门被关上，他下楼梯的脚步声消失，我起床走到窗边看着他，他蓦地回头，看到了我，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冲我摆摆手，终究还是上车走了。
　　有人敲门，我转身看着门，充满自信地笑了。我要让门外的人一进来看到我的笑就知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随着我说完“请进”，陈轲推门走了进来。果然陈梓刚走他就迫不及待了。
　　可能是怕陈梓随时会回来打乱他的计划吧，几句不冷不热的寒暄过后，他直奔主题，林小姐，我不管十年前你是什么原因离开这，我夫人已经去世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可是你离开了就不该再回来。你既然回来了，如果是作为朋友来看看陈恩，我不排斥。但你一来就破坏了陈林两家的婚礼，这就不能不让我怀疑你出现的动机。现在你把陈恩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你知不知道，昨天陈恩悔婚的消息一传出，公司的股票狂跌，他的名誉严重受损，股东甚至开始考虑他是否合适接任董事长这个职位，再这样下去他和整个陈氏都会毁在你手上！林小姐，就算是为了他好，请你离开他吧。
　　我真的没有想到才一天时间事情居然就会这么严重复杂，陈梓也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好。我说，谢谢您告诉我，不过我想陈梓，哦，不，陈恩应该比您更清楚这些，既然他都义无返顾地选择了我，我更没有理由离开他。所以，陈先生，您不用再劝我了。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为了他好”，我更不会离开！
　　他盯了我半晌，说，如果你的目的是这个，你已经达到了。一张纸从他手中到了桌子上。我突然很想笑，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一张支票：五百万。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可能被我的笑惹怒了，猛的用力拍了下桌子，你笑什么？
　　我边笑边说，我笑你和陈梓的母亲不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们想到的都是用钱解决问题。十年前她给了我一百万，今天你又要给我五百万，还顺应时代的发展涨价了。昨天我还跟陈梓说，我回来就是为了从他身上再骗点钱来花，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自动把钱送上门来了。哈哈，你不觉得这真的很好笑吗？
　　他更生气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慢慢止住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十年前那次已经足够了，而今天，除非我和陈梓之间有一个人死了，或者干脆两个人都死了，否则就算你把全部家产，哦，再搭上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或者，你的命都给我，我也绝不会离开陈梓的！所以你收起这份心吧！不过我倒很想看看，如果你说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你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或者你就去死的话，他到底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
　　我很清楚我说的话到底有多尖酸刻薄，所以我也看到了我想象中的他的反应。他先是一愣，嘴巴张了又张，好一会儿才找回他的理智，狠狠地说，好，很好，不愧是我儿子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林郁，记住你说的话，我倒也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他抓起支票揉成一团，转身要走。我说，慢走不送，顺便说一句，如果您想跟陈梓的母亲当年调查我们姐妹俩一样调查我过去十年都做了些什么以此来打击我的话，那个难度系数大了点，可能要多花点时间，您最好耐心等等，不过反正我是不急的。对了，再顺便说一句，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陈梓的，免得影响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当年陈梓的母亲可以一早就找人调查了我们姐妹俩的身世，我毫不怀疑今天陈珂一样会这么做，所以我干脆把话都说到前头。我不担心他会查出什么东西来，因为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怕！
　　他回头，说，谢谢你的提醒。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无力地摊倒在了椅子上。
　　面对佣人端来的色香味具佳的食物，我毫无食欲，只勉强喝了一杯既缓解胃痛又加速睡眠的热牛奶。
　　不知何时，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轻轻开门走了进来。没有开灯，月光下，他帮我掖了掖被子，待了好一会儿后，又蹑手蹑脚地走了。我知道他是陈梓，但是此时此刻的我不想看到他，所以我一直闭着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