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破烂老婆》夏南关

17、“问问他的意见呢？”

　　“他是……”韩凉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有点烦躁。可是感受着江暮埋在自己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又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塌了下来，舍不得发火。
　　“我一个亲戚，亲戚家的小孩。”韩凉努力地圆谎，“小时候受了些刺激，心理有些问题。我以后有空再和你解释，师兄。我没干什么禽兽的事情。”
　　周雨枫有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韩凉，没有接话。
　　“先生……”江暮慢慢冷静下来，似乎是意识到了气氛不对。他几乎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整个人都有点脱力地靠在韩凉怀里，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声：“先生，对不起……”
　　……更说不清了。
　　“不是，师兄啊，我真……”韩凉有点憋屈，明明是周雨枫来自己家嘛，怎么还反过来质问起自己了，而且自己什么都没干，却还要在这焦头烂额地解释。
　　“没什么的，师弟。”周雨枫看着缩在韩凉怀里的小孩，“我知道你有分寸。”
　　韩凉：……
　　“吃点什么吗，师兄？”韩凉试图转移话题，“一大早的，先吃些早饭吧，我去给你弄点。”
　　说着就搂着江暮进了厨房。
　　“我看看，怎么回事？”韩凉安抚地摸了摸江暮的头发，看着他一点一点努力地从自己身上离开，在自己面前乖乖地垂头站直。
　　“对不起先生……”
　　“没有要你道歉。”韩凉憋屈地制止他，“我是问你刚刚发生什么了？他欺负你了？还是单纯有点错乱？你在那跟他道什么歉呢？”
　　“不是、不是先生！”江暮突然有点激动地抬起头看着韩凉，“我只是，我当时有点错乱……我不是故意的……”
　　韩凉听得一脸懵，却也舍不得再逼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害怕了。没有怪你，我只是怕你被欺负。”
　　“没有、没有的先生。”江暮低下了头，“我……我忘了准备早饭，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本来也不该你来做。”韩凉笑了，刮了刮江暮的脸，“和我一起做早饭，招待一下客人？”
　　面前小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好了，现在我来煮一些粥，你在这里打两个鸡蛋，可以吗？”韩凉没忍住捏了捏江暮的脸蛋，轻声问着。
　　江暮觉得自己的脸好热，被先生碰过的地方烧得难受。
　　曾经也有alpha这样碰他，碰他的脸，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曾经被触碰、被占有、被蹂躏，却从来没有被这么温柔地对待过。
　　仔细想来先生的手和其他alpha应该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大而有力，带着一点点粗糙，可是碰到自己的时候却那么轻柔，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难受，甚至……甚至叫人留恋，叫人想念。
　　韩凉不知道江暮怎么想的，只是悄悄地压下了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
　　——omega的脸真的很柔软，很可爱。
　　“真他妈禽兽。”韩凉暗骂着自己，把食材放进煮粥的电饭煲。
　　小米粥，鸡蛋饼，还有一盘江暮下厨制作的炒青菜。韩凉招呼着周雨枫坐下的时候江暮已经把菜一道一道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然后乖乖巧巧地站在了一旁。
　　“来，坐下，吃饭。”韩凉叫江暮坐下，余光一瞥却发现桌子上只有两碗粥、两副碗筷。
　　……这小孩是什么意思吗……
　　“先生，我……”江暮犹犹豫豫地开口，他想说先生我可以一会再吃……其实也可以不吃。江暮有点难过地撇了撇嘴……他想了很久，总还是觉得今天客人来了，先生不会再叫他坐下吃饭了。
　　可是韩凉却很快地就打断了他，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面前有粥的位置上。
　　“坐好啊，乖。”
　　韩凉几乎是无意识地出了口，直到他端着自己的粥碗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乖。
　　韩凉已经有点不好意思看江暮了。
　　所以他看不见小孩红了的耳朵和脸蛋。
　　一顿饭下来，周雨枫也看出来了韩凉对江暮似乎是还不错的。又是夹菜又是督促喝粥别噎着的，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啰嗦了。
　　而江暮只是垂着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吃着手里的饼。
　　只是每次韩凉动作，他都会赶紧把视线转移到韩凉身上，然后认真地点头，再认真地按照他说的把食物填进嘴巴。
　　直到韩凉把纸巾递到他的嘴边：“擦擦嘴，慢点吃。”
　　他接过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小声地说谢谢先生。
　　笑里带着讨好。
　　眼前的omega十分漂亮，带着点卑微的小心，看得周雨枫心里都微微颤动。
　　吃完早餐周雨枫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站在餐桌旁边对着电话那头好声好气地哄着，一点看不出周导平时在片场一言九鼎的威严。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长疏了口气对韩凉说了句：“行了，一会儿回家了。”
　　韩凉对着他浅浅地笑：“嫂子同意了？”
　　周雨枫也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却带着甜蜜：“回去还得一顿折磨我呢。”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江暮起身想去收拾碗筷，被韩凉按住了。
　　“放着，我来。”
　　“先生，我可以……”
　　“放着。”
　　江暮不敢再动作，低着头直起身子站到一边的墙角，似乎在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周雨枫把韩凉叫到一边。
　　“你亲戚家的孩子？”周雨枫低声问。
　　“嗯，远房亲戚。”韩凉应付着回答。
　　“他心理……”
　　“小时候受到些刺激，心理有点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胆小而已。”
　　“那他……”周雨枫斟酌了一下，“成人了吗？”
　　韩凉有点疑惑，但还是顺着他回答下去：“成人了。十九岁了。怎么了吗，师兄？”
　　“你觉得他……来演左语，怎么样？”
　　韩凉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他……演左语？”
　　“他很适合。长相，气质……也许可以来试一下？要不……问问他的意见呢？”周雨枫看向站在一旁努力缩着肩膀的江暮。
　　“这……师兄，这恐怕……”
　　“或许他愿意呢？他的眼神让我……一眼就好像看到了左语。”周雨枫及时地打断了韩凉斟酌着的拒绝，“也许问一问他？和他聊聊？他已经成人了，或许最好还是要问一问他的意见？”
　　韩凉有点不敢相信，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江暮已经成人了，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机会，都该让他自己来决定和把握。
　　“那……改天我来问问他，到时候给你回信？”韩凉让步道。
　　然后把满面春风的周雨枫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