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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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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步态从容:“乾,巽,艮,破阵。”每念一字,便走一步。
眼前开始清晰,云衡方知原是入了迷阵。
云衡打量了一下四周,乃一片雪地,与刚才的场景差异甚大。
他突然想起什么,忙掏出放在储物袋中的药盒,打开一看,那药盒中的仙灵草竟成了一捧雪。
青玄瞟了一眼药盒,“方才我们身处迷阵,里面的一草一木皆是幻象,不过,我可没骗你,再往前去,便能看到茯苓草是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小云衡可能分辨?”
云衡低头望地,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少年,沉声道:“不能……”
青玄挑起他的下巴,“你这幅受气包的模样,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云衡侧过脸,避开与青玄的接触,独自向前漫步,一步一个脚印,印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青玄还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呢。
青玄见状,也不言,只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每一个脚印。
“我应该是明了的,修真之人,最忌讳太过相信眼睛所看见的,我乱了本心。其实我本应一开始进入秘境后,便发现入了迷阵……可是,我没有。”云衡道,他的眼神迷茫。
“我自幼生长于昆仑山,他们皆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言我是为剑而生。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并不喜这个所谓的天才之名。若是可以,我也想肆意妄为,闯祸了有爹娘担着,可是我不能,我是被抛弃在昆仑山……”
青玄低声呢喃:“命中带煞,克父克母,命有数劫,天不允。”
云衡并未听见。
“小云衡,你可信命?你的命轨告诉我,你的一生将顺风顺水,定会飞升。”青玄掩下眼底的震惊,竟有人以血为媒介,换他此番试炼安稳。
“天命吗?”云衡自嘲,“道友莫安慰我了,我自知天煞孤星之命,命中劫难无数。”
青玄言:“那小云衡可知天机阁有一秘术,便是改命,若你愿,我愿助你。”
云衡反问:“既是我的命,又何必改命,天不容我,那我逆天又如何。”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银光。
青玄鼓掌,“好一个逆天又如何,小云衡这般有趣,我竟有些舍不得了呢。”
却只看见云衡离他越来越远。
忙追着上去:“诶,小云衡等等我嘛。”
雪地中,那一抹绿极为显眼,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它在这里。青玄道:“茯苓草喜寒,常长于冰天雪地中,那幻灵兔极为狡猾,擅幻术,因其毛发为白色,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小云衡要注意。”
云衡点头,放才知那茯苓草原是生于雪地中,而幻灵兔则是早有耳闻,幻术一绝,总是根据人们心中最想要的拥有的来构造幻境,不少人沉迷其中,无法脱身。
“你在这里等我。”云衡说完,便上前去。
青玄则是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桌椅摆放好,石桌上摆着茶水与茶具。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好茶。”
云衡又一次无语,只得不去看他,轻轻将茯苓草摘下时。
“吱吱吱吱!”你竟然敢摘本大王的灵草!幻灵兔叫嚷着。
它跳到云衡面前,红眼睛瞬间变成琥珀色,云衡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吱吱吱。”享受本大王的惩罚吧。
云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他都快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五岁的小云衡被噩梦吓醒,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哇哇!阿爹阿娘不要我了!”
云父云母听到后,忙跑去屋里安慰着小云衡,云母将小云衡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云母柔声安慰:“阿爹阿娘怎会不要云衡呢,云衡可是爹娘的宝贝儿。”
云父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与你阿娘唯一所愿,只盼你平安顺遂一生。”
小云衡在云母温柔的怀里睡着了,云母轻轻将他放下,为他盖上被子,与云父一道走了出去。
画面一变,小云衡六岁生辰到了。
云母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阿娘,我好幸福,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过生辰,为我做长寿面。”小云衡吃着面道。
“你这记性,阿娘不是年年都为你做长寿面的吗,你给忘了?”
可他明明记得这是第一次呀,是哪里不对呢。
“云衡生辰快乐,阿爹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云父匆忙从外面赶来,脸上全是汗。
云父从背后拿出一把剑,问:“云衡可喜欢这把剑?”
小云衡欢喜接过:“喜欢。”
可是这不应该是他的剑,他是有剑的,不过他的剑呢。
云母笑问:“那云衡想要同阿娘学医,还是同阿爹学剑?”
云父道:“男子汉大丈夫,自是跟我学剑。“
云母不满道:“医者,救死扶伤也,整日打打杀杀多不好。”
“学剑!”
“学医!”
两人争执不下。
小云衡望着他们争吵,默默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两人突然回过头,齐刷刷看向云衡,异口同声:“云衡想要跟谁学?”
小云衡思考一番,抱歉的看了眼云母,“阿娘,我想跟阿爹学剑,等我学会了,以后我保护阿娘。”
“阿爹呢,云衡不保护吗?”云父吃醋了。
“阿爹是会剑的呀,何需我保护。”
云母眉开眼笑,“云衡既然想要学剑,那便要认真学。”
眨眼,云衡即将弱冠之年。
“云衡,可有看上谁家小娘子?”云母问。
云衡正在院中练剑,听到后,放下手中的剑,脱口而出:“阿俞。”
不过阿俞是谁呢,云衡疑惑。
“阿俞是谁家小娘子,云衡若是喜欢,阿爹明日便给你议亲去。”云父笑着走出书房。
幻境外。
青玄身旁多出了位男子,男子抽出另一张椅子坐下,摇着扇子,那扇子上写着“良善”。
若是云衡在此,便会认出这男子就是在坊市中相助的那位男子。
“你不出手吗?”男子问。
“何需我出手,不妨来赌一赌,我赌他无需相助,自己便能识破幻境。”青玄又抿了一口茶。
男子道:“那我便赌他定然走不出幻境。”
青玄抬眸:“秋月琴。”
“灵宝扇。”二人相视一笑,又不约而同的止了声,继续看向幻境内。
幻境内的云衡并未回答,而是一直在想那个阿俞是何人,但脑海里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看着像个男子。
云父摸着下巴,“云衡不必担心,只要你喜欢,阿爹阿娘什么都不在意的。”
“若是男子呢?”云衡问。
“男子又如何,你喜欢便好。”云父回答。
云父云母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一位唤阿俞的男子,便带着媒人上门议亲。
那阿俞家中的人竟也同意了。
两家人商量好了吉日,云衡迎娶阿俞。
正是洞房花烛夜,云衡被灌了很多酒,醉醺醺的来到了屋里,木窗上都贴满了“囍”,他拿起喜娘早就准备好的秤杆挑起了红盖头。
新郎子的脸上被扑了些脂粉,额间描着花钿,娇羞的看着云衡。
云衡将他推开,他倒在了床榻上,眼里泛着泪花:“郎君……”
云衡却道:“你不是我的阿俞,我的阿俞才不会这样……阿俞呢?”
“郎君,我就是阿俞,你明媒正娶的男妻。”他轻声道。
云衡眼里愈发清明,他伸手取下了剑。
无视“阿俞”,走了出去,他的阿俞啊,才不会这样呢,阿俞只会理所当然的使唤他,从不会这般。
来到了云父云母的房里,鞠了躬,“多谢你们圆了我的梦,但是抱歉,再见。”
一剑刺向他们,幻境破。
“看来是我赢了,灵宝扇。”青玄笑着看向男子。
男子将手中的扇子扔在石桌上,咬牙切齿:“我与他还未到时机相见,先行一步。”
便转身离去。
云衡从幻境出来后,便先将茯苓草摘下,那幻灵兔望着他破了幻境,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取走茯苓草,却无能为力。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灵兔穷,可恶的人类修士。
青玄正打量着这灵宝扇,云衡瞧见后,便觉得甚是眼熟。
开口询问:“你这扇子倒是别致,是从何而来的?”
“捡来的,”青玄用扇子敲了敲云衡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小云衡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呢。”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云衡满脸不情愿,“你们怎么都爱敲我的头,会变傻的你知道不知道。”
“小云衡从幻境中出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哦,”青玄瞅了眼那椅子,了然于心,“自是因为你招人喜欢。”
云衡翻了个白眼,“鬼信你的胡话,你莫要乱说。”
青玄将桌椅收起,“去青龙穴吧。”
云衡好奇:“青龙穴?在何处?”
“一看小云衡就是没充分准备的,若非遇见玄某,都不知你要在这秘境走多少弯路,”扔给云衡一张地图,“诺,仔细看看。”
云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看不懂,这地图画得太过抽象,便理直气壮道:“我看不懂。”
还未等青玄嘲笑他,一道风刃袭向他。
青玄见此,挥了一下扇子,风刃转弯。
青玄冷眼:“敢欺负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