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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 不羡鸳鸯不羡仙 ...

  •   七夕花灯节,金陵的夜市很热闹,街道两旁小摊琳琅满目,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不甚宽阔的河流中,载满了画舫游船,一盏盏花灯相映成趣,笙歌笑语不时响起。
      一对年轻男女自街道尽头走来,女子娇俏美丽,挽着男子的手臂,不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男子的面容竟比女子还美,眉眼间俱是笑意,侧着头认真凝听女子说话,偶尔插上几句。两人情意绵绵,全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身后,两名青衫男子不近不远地跟着,只要前面的人停下来,他们就凑到小摊边看看花灯,或者随便拿起一个物件问价钱,前面的人一走,又立刻放下,继续跟上。
      就这样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其中较小一些的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另外一名立刻问他,“怎么了?”
      “完了!”少年摊开双臂,仔仔细细检查怀里,出门时捆绑在腰前的一团不见了,只剩下一根腰带落在脚边,哭丧着脸叫道,“姐姐,我把小鬼头弄丢了!”
      郑文文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现在的心情,紫羽还以为她担心,立刻道,“姐姐,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放信号弹,让听风堂帮忙找人。”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颗小彩球,郑文文拉住他,一脸严肃,“紫羽,这是第几次了?”
      紫羽愧疚地垂下头,“第五次了。”他堂堂一个听风堂分舵舵主,居然连三岁多的孩子都看不住,传出去简直丢人现眼。
      郑文文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太难过,你不是第一个栽在那小鬼手里的人了!”
      紫羽泪流满面,正因为是第五个,才更难过,包括月夕、幽夜在内的前四次教训,居然没有拉紧自己的神经,自己的神经到底是有多粗线条?
      郑文文用手肘拐了拐他,“行了,咱们不是跟踪月夕和音悠,看他俩的奸.情吗?继续!”
      “可是小鬼头不见了!”虽然那小子是自己设计偷跑的,但紫羽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次丝毫没有当人家娘亲觉悟的某人。
      “他自己玩腻了,就会回去的,又不是不认识路。”
      说到这里郑文文就想感叹,自己明明是路痴,为何天才儿子四岁不到就能逛遍整个金陵还能顺利躲避听风堂的“追捕”?难道圣子都这么牛叉?那让她这个圣母情何以堪啊!
      “那倒也是”紫羽权衡一下轻重,指着一个方向道,“走吧姐,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
      郑文文盯着紫羽,摸着下巴嘿嘿奸笑,紫羽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抖了抖,她友好地揽过他的肩膀往前走,“小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云香楼的香儿姑娘好像对你有意,莫不让姐姐帮你牵牵线?”
      紫羽赶紧撇开她的手,保持五米远的距离,这三年来,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牵红线当红娘,成功搞定红绡与幽夜,黄珏与绿玫,青路与蓝翎这三对,现在把魔爪伸向月夕和音悠不算,还想染指他这个青葱少年,恶魔啊恶魔!
      “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年,追我的美少女从北门排到南门,哪敢劳动姐姐您啊!”
      郑文文恨铁不成钢地挥手,“瞧你那德性,不想让我牵算了,等你以后沦为齐天大剩,哭着求我,我都不牵!”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跟踪月夕两人到了金陵城外。
      这不是烈风的别院吗,他们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嫌听风堂人多嘴杂,到这里过二人世界?
      郑文文兴奋得直搓爪子,这下有好戏看了!
      她一路激动地跟着两人,连身边的紫羽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也没有注意到。
      她趴在窗户上,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房中燃着喜庆的大红蜡烛,墙壁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桌上摆着好些婚庆用品,连婚床也布置好了。
      这明显是一间新房,但月夕和音悠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郑文文将脑袋凑在窗户上,仔细查看,低声嘀咕,“紫羽,这是新房诶,月夕和音悠今晚要成亲么?”
      “不是他们,是我们!”

      郑文文猛然转身,哪有紫羽的影子,眼前的男人,一袭红衣,紫金冠束起的长发倾泻在肩头,银色面具遮住他半张脸,露出噙着笑容的薄唇和瘦削的下巴。
      眼中迅速聚起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瞬间,走廊里的灯笼全部点燃,屋檐下,假山上,到处都缠着喜庆的红绸,却仍不见一个人影。明明灭灭的烛火下,时间仿佛静止了,就他们两人,互相对望。
      “烈风”痴痴地望着烛火下的人,轻轻唤出声,泪水已经湿透衣襟。
      “我在”烈风眼中亦闪烁着泪光。
      郑文文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中,痛哭出声,就算是自己的幻觉,她也愿意放肆一次。三年来,她努力让自己笑得快乐,因为她还有孩子,她不能让孩子感染到她的痛苦。每当夜深人静,她摩挲着那枚指环,刻骨的思念犹如潮水般袭来,痛得难以呼吸。
      烈风抱得她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他吻着她的脸,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暖的唇贴上她的,两人唇舌缠绵,互诉相思。
      直到郑文文双腿发软,呼吸难受,烈风才放开她,打横将她抱入房中。
      艳红的烛火下,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紧紧抱着他的腰,低声呢喃,“不要走。”她害怕她一闭眼,他就消失了,就像很多次午夜梦回一样。
      烈风眼中疼惜之色更胜,爱怜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柔声道,“文文,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
      “真的?”
      “真的!”
      郑文文鼻子一酸,“烈风,我好想你,就算是做梦,我也愿意一直在梦中不要醒来。”
      烈风紧紧抱着她,眸中水光越聚越多,最后化作沉重的珠子落在她的脸上。
      郑文文咧嘴苦笑,梦越做越真实了,她居然能感受到他的眼泪落在腮帮上的滚烫温度。她缓缓伸手,抚向他的脸,冰冷的面具,传来真实的质感,在梦中,烈风一直戴着面具,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揭开它。
      烈风握住她的手,“别看。”虽然他很想以真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他怕她不能原谅他。
      郑文文微微一笑,“我想看。”
      烈风愣了愣,手上不再用力,她缓缓揭开,面具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露了出来。
      他紧张地盯着她,她并没有露出害怕或是愤恨的表情,而是微微一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这样接吻方便多了。”
      他修长的眼中涌起笑意,一手环住她的腰,与她缱绻痴缠,一手往窗户处随便一扬,只听得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郑文文皱了皱眉,“什么声音?”
      烈风轻笑,“几只讨人厌的苍蝇而已,别管他们,我们继续。”
      他一手解着她的衣服,一手伸向床底,拧出小小一团,随手向房中某个角落抛去,“月夕,风儿交给你了。”
      倏地,某个隐蔽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一道人影,稳稳接住呈抛物线飞来的一团。正是进入房间便没再出去的月夕。
      小人儿被扔了出来,丝毫不觉害怕,反而拍着手掌咯咯笑着,“爹爹,好好玩,风儿还要玩。”
      烈风随手落下纱帐,说道,“风儿乖,以后爹爹再陪你玩。月夕,顺便把柜子后面的音悠也带走。”
      她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躲窗户,躲床底,躲角落,想方设法听他们夫妻的墙角,他才不乐意!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烈风埋头在郑文文身上种草莓。
      衣服被全部扒光,滚烫的唇舌让她的心,一阵阵战栗,郑文文总算咂摸出不对劲,这梦真实得不像话,连小鬼都藏在床底听墙角了!
      她猛地一把揪在眼前的手臂上,不痛,心底滋生的希望再度熄灭,喃喃道,“原来还是做梦啊!”
      烈风压抑地低吼,“娘子,你掐的是我的手!”
      “你能感觉到痛?”郑文文讶异,这梦做得太玄幻了。
      烈风好想抱着她的肩膀猛摇,将她从异时空摇醒,他惩罚般一口咬住她的唇,放肆吸吮,邪魅地笑,“不如,我们一起痛!”
      郑文文“啊”的一声尖叫,真的痛,不是做梦!她猛地起身,双手卡主他的脖子叫道,“你是谁?竟然冒充我相公,敢耍花招我掐死你!”
      她突然迸发出的厉害劲儿,让烈风扑哧笑出声,“娘子,我当然是你的相公!”
      她眼眶一红,手下加大力道,“胡说,我相公他,已经,已经”
      说道最后,声音哽咽,眼泪又落了下来。
      烈风心疼地抓住她的手,只稍稍用力,便将她拥到怀中,“傻丫头,我说过,我没死,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相公,烈风。”
      “你真的没死?”过了许久,郑文文才接受这个事实,但下一秒,她发疯般捶着他的胸膛,“混蛋,没死干嘛三年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好想陪你一起死,你知不知道?”
      烈风任由她捶打,眼中有心疼,也有怜爱,她说的他都知道,自他醒来以后,他一直关注着她。
      三年前,若不是她刻意刺偏了两分,他早见阎王去了。他虽然没死,但因为伤了心脉,再加上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寸断,一直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药王谷的石洞里,杜爷爷遍寻灵丹妙药终于在半年前接好他的经脉,他本想立刻去找她,但杜爷爷在药王谷设了阵法,在他完全恢复之前不许他离开。这半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要不是月夕和音悠为他传递她的信息,他真的快疯了。
      不知哭了多久,闹了多久,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唇瓣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白皙的锁骨和胸脯上也是点点的吻痕,适才情动两人便脱去了衣服,现在她完全赤.裸着躺在他怀里,烈风不由苦笑,长叹男人难为。
      深呼吸压住心里的悸动,抱着她躺在柔软的锦被上,烈风没有丝毫睡意,手指一遍遍描摹着她的眉眼,这张脸早已刻入心间,此刻却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郑文文醒来时,入目的是满眼春色。
      烈风右手托腮,侧身望着她,修长的凤眸中笑意暖暖,红润的唇微微勾着,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印上深深的一吻,“早安,娘子。”
      郑文文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手臂强健有力,他的胸膛精壮结实,线条优美,没有一点赘肉。脸倏地红了。
      “娘子,让我们把昨晚没做完的事做完好不好?”他轻笑,翻身压上她,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点火。
      “不好”郑文文气喘吁吁地躲着,“天亮了,我要叫风儿起床。”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风儿已经起床了,娘放心和爹爹一起玩好了。”
      郑文文怒,“喂,北庭思风,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这小鬼太不识好歹了,现在就偏向他爹,得找个机会好生教育。
      房外,小小的孩童站在窗台上,一张小脸竟然比小姑娘的还要漂亮,卷翘的睫毛调皮地扇了扇,狡黠毕现,却偏生做出老成的模样,背着双手说道,“娘,我这是为你们好,你们都饥渴那么久了,怎么能浪费时间呢?”
      郑文文嚎叫,“紫羽,把小鬼头给我拧走!”
      “是”紫羽突然冒出来将北庭思风单手拧到怀里,一边缓步离开一边嘀咕,“姐,我觉得小鬼头说得还是有道理的,你和姐夫赶紧把事儿办了吧。”
      我靠,这些家伙还有完没完了,郑文文翻了翻白眼,怒吼,“我要离家出走,这家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那么早熟,都是谁教出来的,郑文文坚决不承认经常带着儿子撮合谁谁谁在一起的自己是罪魁祸首!
      “咱们儿子叫什么名字?”烈风突然严肃起来。
      郑文文莫名,“北庭思风,怎么了?”当初北庭郁都缠着她让儿子跟着他们北庭家姓,皇帝老爹也突然凑热闹说是外孙要姓齐,幸好皇后老妈和三位哥哥从旁劝说,不然两位老人家指不定打一架。
      烈风抱着她开心地笑起来,“是思念我的意思么?”
      郑文文默默冷汗,这含义,确实太明显了一点,儿子,咱改名字好么?
      “他们都走了,我们继续吧。”
      看着在自己胸前乱动的手,郑文文弱弱地说了句,“大白天的,你羞不羞?”
      烈风惊奇地看着她,“娘子,你以为为夫要做什么?为夫帮你穿衣服呢!”
      果然,那家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女人的衣服,一边替她穿,一边适时教育,“娘子,你思想太不纯洁了。”
      郑文文怒了,一脚踹去,到底是谁思想不纯洁,打着替她穿衣服的旗号,将她豆腐吃了个遍。
      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她这才发现院子里布置得非常喜庆,昨天消失不见的人,站在院子里排着一溜,个个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郑文文扯了扯身上的凤冠霞帔,再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思索,最后得出结论,“敢情你们逗着我玩呢?”从紫羽怂恿她跟踪月夕和音悠,小鬼头失踪,一直到今天莫名其妙的婚礼,她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北庭思风迈着小短腿跑到她面前,偏着脑袋望着她,狗腿地笑道,“娘,这点子是我出的,是不是很聪明?有没有很感动?”
      郑文文深呼吸,弯腰摸了摸他的头,笑得异常慈祥,“风儿,悦儿也随无双阿姨来金陵了,你说她如果知道你和其他小姑娘牵小手会怎样?”
      北庭思风沉痛垂头,“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郑文文满意点头,“认识很深刻,边儿站着去。”
      正说着,陈熙然夫妇和叶君卓夫妇出现在大门口,北庭思风立刻停止面壁思过,一溜烟跑到他们身边,拉着陈熙然他们家闺女悦儿的小手,俩孩子蹦蹦跳跳跑远了。
      叶君卓扶着大肚子的南宫瑾,言行举止间透着关切,郑文文也放了心。半年前,她听说叶君卓和南宫瑾还没修成正果,一时着急,借口探亲带着儿子回了京都,母子俩使了好多手段,最后在征求了南宫瑾的意见后,硬是把狗血的春.药搬了出来,才把他们撮合到一块儿,目前来看,效果还算显著。
      一番忙碌过后,婚礼总算结束。
      烈风掀起郑文文头上的盖头,两人相视而笑,那种熟悉和默契,就像是经历过三生三世一般。
      喝了合卺酒,接下来就该洞房了。
      郑文文突然觉得热得慌,拉开衣襟用手扇风,嘀咕道,“奇怪,怎么突然热起来了。”
      烈风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因为儿子在酒里面加东西了。”
      “春.药!”郑文文磨牙,臭小子,会玩出人命的知不知道,你就是这样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辜负儿子一番好意。”烈风抱住她,替她解着纽扣,早上他替她穿,现在自然也要替她脱。
      “喂,你的手在摸哪里?唔……”
      “嘘,娘子,认真一些。”
      一只手将红纱帐放了下来,掩住里面的春光,却掩不住缱绻缠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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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番外 不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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