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大清》出颜

2、第一章 闹市风云

　　第一章闹市风云

　　什么叫做人格魅力知道吗？
　　汐夜撤走身边的那帮丫鬟，独自离开兆佳府，满面春风地走在清朝京城的大街上。兆佳·夜颜本来就是个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的孩子，兆佳大人马尔汉一天到晚就追着她跑，就是担心她本来就不好好学习，再出去惹祸，他一颗老心脏经受不了那么多“惊喜”。汐夜一“附身”，马尔汉就气势汹汹地来考她的诗赋学得怎么样。年方17岁的汐夜是21世纪培养出来的才女，那些凡夫俗子出的烂题自然是难不倒她的。
　　就这样，她被像是嫁了女儿一样满脸堆笑的马尔汉获准扔掉书，换上自己心爱的蓝色，褪掉艳俗的浓妆，就大大方方地出去玩儿。她也刚好想要在这里做些事，比如做生意，开乐馆，开医馆都不错，商业财经、音乐、医术她都很精通的。武术还是算了，她怕玩死人。
　　周围的生意都很红火，泥人、糖葫芦、剪纸、草鞋、元宵、豆腐脑儿、风筝更是应有尽有的，就是有些杂乱了。咦？那边是什么？要不要去看看呢？汐夜听见那边有动静，下意识地想走，她不是那种好热闹的人，但是不知是什么力量牵引着她，示意她走过去看看。
　　她总算知道团结就是力量是怎么回事了。人群翻涌拥挤得闷不透气，她差点就要放弃了。最后不耐烦的她悄悄用了点武功，丝毫不费力气地挤过旁观的人潮，这才看清里面的人。
　　一个虎头虎面的莽汉，光着膀子，腰上紧系着黑色腰带，足蹬坏底黑靴，刚劲有力的手里正拿着支红缨枪。他威武地抱拳一喝：“各位父老乡亲，我虎三今儿就给大家耍耍咱祖师爷留下的虎头枪法，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欢迎捧个人场啊！”
　　爱看热闹的百姓在他的场子四周站满了。听他这么一说，人群顿时哄起一阵热潮：“哦！！耍几个来看看！”汐夜环胸无趣地看着里面的那个人费力地耍弄着红缨枪，不时地旋转几个圈儿，做几个“高难度”动作，比如翻个连环跟斗什么的。
　　都是些没用的习武废人没钱找事干的，这些表演早就过时了，看了还不如去听戏来得轻松，唱戏的人不也会嘛。她无聊地摆摆手，正要离去，就听身旁一个男孩高声笑道：“一个人耍有什么意思，怎么也不找个对手？”
　　刚才净顾着看台上的认了，他一出声，她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竟是几个气质不凡的贵公子。而刚刚高声挑衅的男孩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着蓝色丝绒锦衫，针织羽帽下的面庞帅气俊美，美中不足的是还泛着丝丝孩子气味。这个男孩给她的感觉特别像冰寻给她的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让人头疼。想必跟他同来的一群人也觉得很头疼吧。
　　“十四弟！”果然，一个穿着米黄色褂子的冷面男人开口制止了，这个男人已经二十多了，就像是凝乐一样，浑身上下透着冷然气质。蓝衣男孩显然觉得不够尽兴：“四哥，这种无聊的独角戏，咱看着也累，不如一块儿耍耍。”
　　“你今儿上午才跟十二弟切磋了几回，还玩儿？”一个笑容满面的紫衣男子也出面劝说。
　　“那哪儿够啊，就十二哥那点儿破功夫，我还真看不上。功夫是越磨砺越好的。是吧，十三哥？”
　　“嗯，是啊。”那个被唤作“十三哥”的青衣男孩点了点头。汐夜看他帅气俊朗的脸上净是兴致盎然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个习文好武的乖孩子。汐夜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静静地听着他们兄弟低声交谈。
　　“而且九哥还要去查账，十哥也说一会儿就来找咱，要咱等他们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呢，不如就在这儿磨磨时间也不错。”
　　“十四弟，你……”
　　不错，正在说话的正是康熙皇帝的几个宝贝儿子。那蓝衣男孩是十四阿哥胤祯，黄褂男子是四阿哥胤禛，紫衣男子是八阿哥胤禩，青衣男孩则是十三阿哥胤祥。难得这几个兄弟能够走在一起，偏偏十四却要闹点事情出来。
　　台上那个显然已经耐不住要打架的性子了。只见他把红缨枪往身后一抡，怒而冷笑：“哼，感情这是来砸场子的了？”
　　“哪里。爷们儿不过是想切磋一下功夫。咱们兄弟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去练练腿脚了，也闷得慌。怎么样？”十四阿哥从一个比他年龄少长些许的八阿哥手中拿来一锭银子（银子是前段时间找九阿哥借来的￣￣），感情这次是来利诱了。见那虎头莽汉有些心动了，他再接再厉地诱惑说：“如果你跟爷比试比试，在三十招内赢了这场比赛，爷就认输，这锭银子就归你所有。倘若你输了，自然就要滚出爷的视线，趁早给我离开京城省的丢人现眼。你看怎么样？”
　　那虎头莽汉本就为了钱才卖弄功夫的，这下看来，若赢了比赛就能一下拿到好几个月才挣得来的钱，自然心动。就是风险大了些。不过看到这个走进场子里的年轻男孩儿不像是个能打架的，虽然面上都是狂妄的表情，但那瘦弱的身材，白面书生还差不多。再看这同来的几个，都是些富贵派头的美公子，万一还能捞个稳定的工作也不错啊。
　　他见十四阿哥在台上站定了，也跟着摆开架势来：“嘿嘿，公子爷们儿，可当心脚下呀！”说着就扑了过去。十四阿哥也不着急，待他走近，顺势一勾他抬起的脚，手一擒一掰，就让他汗流浃背了。莽汉也不是盖的，他“嘿嘿”一笑，反手击中十四阿哥的肩膀，似乎在说：没想到吧？我还有另一只手哩！
　　十四阿哥狂妄地笑了声，膝盖一曲，就顶住了对方的硬肚子。莽汉吃痛，松开了十四阿哥，十四被松开的双手一抓，就把他包了粽子，顺手扔了出去。
　　叫好声也在那有眼不识泰山的莽汉被扔出去之际如雷盖顶。他在观众们的鼓掌声中，拍拍手中的灰尘，抱拳连连嚷着：“承让承让。”转而看向那虎头莽汉：“怎样？你可甘愿履行诺言？”
　　那莽汉看他得意的嚣张样子，虽然心中多有不快，但也无奈惹不起人，只好叹气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冒险。
　　胜利的果实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接下来，上台比试的人就多了，观众们自是乐呵地看热闹。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手下败将被那十四阿哥扔下台，让汐夜想到了“比武招亲”这个说法。现在可不是招什么亲了，而是纯粹的比武。
　　她是习武的文人，自然看得出来，台上那个鲁莽的蓝衣男孩虽然招式陈旧，但是力道很足，应该是个满人吧。
　　清朝应该更重视男子的力气。但如果来个武功稍微比他高些的，或者是身段轻巧灵敏的，亦或是出招快且狠的定能降得住这样的对手。但前面上台来比试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半吊子，或者跟那虎头莽汉一类的空有力气和招式而不会运用的功夫白痴。高手一般对这种人不敢兴趣，除非那个高手是个傻子。
　　等最后一个不自量力者被扔下台后，人群的那头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珍儿你快看啊，那个人被扔下台的样子好好笑哦！就像是阳澄湖的大闸蟹下锅一样，你说是不是？”这个声音好像是……
　　汐夜随着众人一起侧目，顿时惊呆了：这个……不是冰寻吗？怎么？她也成了个大家小姐了？怎么她猜的真的那么神准吗？一说傻子，傻子就到了？
　　“是啊，小姐。咦？小姐，你轮袖子干什么？清白姑娘家的是不会随便把胳膊露出来的。”小丫头不解地看着她的主子。
　　“嘿嘿，这么有意思的擂台，我当然要去了。这是我自从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玩儿的东西哪！”冰寻跳了两下，就要到场中央去，一下就被珍儿拉住了。“怎么了珍儿？”冰寻见她拉住自己，不解地问。
　　“小姐，人家这是在比武呐！”珍儿瞄了眼对面抱拳不住道谢的十四，好心提醒道。冰寻点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
　　“小姐，就您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拿得出台面呐……”看来，她还以为冰寻真是她的小姐完颜·恩寻了。
　　“哪有，我这功夫还叫三脚猫？”她不服气地瞪大了亮晶晶的水眸子，她的功夫好到可以撇开她惯用的回旋飞镖不用，在二十分钟内对付一百个人耶！
　　蒲凊这个离开枪和机器就什么都不会的比她差一些，能在三十分钟内对付一百个人。汐夜习惯以智取胜，但因为聪明，所以练功的时间虽然少，但她仍能在五分钟内解决一百人。凝乐是最为厉害的，因为功夫底子十分地硬，所以三分钟内解决一百人自是不在话下。这些都是汐夜计算出来的。
　　没有再理会珍儿着急的脸色，连蹦带跳地就跑到十四阿哥的身前，笑着问：“说吧，你这擂台是怎么比的？”
　　十四挑剔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说：“我从不跟女孩子打。”一句话让汐夜笑出了声来。站在她身侧的十三听到她的笑声，转头看她，却惊艳她的国色天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去了那份美丽，那抹灵气在他眼里、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一听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说不跟她打，她就急了：“什么叫不跟女孩子打啊？你这不是在摆擂台吗？怎么有对手，就不打了？你这明摆着是搞性别歧视嘛。不管，你今天不打，我就不放你走了！”
　　“什么性别歧视的？好吧好吧，既然你那么想比试，爷就跟你玩玩儿。弄疼了可别怪爷啊。”说着，他连架势都不摆，“这样吧，看你是女孩子，我让你三招。”
　　“让我三招？”冰寻不理解地看着他，“你们大擂台难道不讲究公平的吗？性别歧视！怎么随随便便就让步呢？不行不行，你得按照规矩来。”
　　汐夜表情十分无奈，她就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冰寻就会说这种话。公平？嘿嘿，让冰寻跟这个男孩子打才叫真的不公平。
　　十四双眼迸发出精光：“好。来吧！”说着，就发出狠厉的招式，打算一招就将冰寻这个天真的小丫头给扔下台去。没想到他还没近身，冰寻一个后仰，就从他的左侧过去了，嘴巴里还叨个没完：“太慢了，我说你的动作也快点儿啊！”他恼火地寻她，想要擒住她，却屡次不得逞。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嘴里溢出来，听得台下的人如痴如醉。
　　珍儿傻愣愣地看着她家小姐在台上像只灵巧的猫咪一样躲避着蓝衣公子的攻击，心里闷闷地：小姐的功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她的躲闪，我都看不清楚。
　　汐夜则“不忍心”地抚着额头：台上的傻小子遇上了对手吧。嘿嘿，冰寻可是并武功比他高不知多少、身段轻巧灵敏、出招快且狠于一身的杀手。不过这个爱出风头的傻丫头，明明就是在逗他玩儿嘛。
　　十四见次次都抓不住她，终于火冒三丈地跳脚道：“我说你要打就别躲啊！”
　　“好啊！”冰寻的话音刚落，十四阿哥就感觉一阵香风拂过，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手就被擒住，力道大得他挣都挣不开，他被她这样摔下台去了。待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他哥哥们的脚下趴着了。
　　被十三阿哥扶起来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颇有些不服气。十三阿哥在刚刚就已经对台上的女孩的怪异招数十分感兴趣了，他拍拍弟弟身上粘着的尘土，大声说：“我来。”正想上前，衣袖就被人拉住了，他惊讶地看着拉住他的汐夜，“姑娘，你……”
　　“不要去，你打不过她的。”汐夜看着台上笑面如花的冰寻，淡淡地劝他。算是积德吧，她可不想这个功夫底子不浅的豪放男孩被冰寻摔个狗吃屎，这也太不道德了。
　　十三阿哥冲她爽朗地一笑：“谢谢姑娘的好意了。但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会输呢？”她一讶，松开手来，平静地看着她走近冰寻，抱拳出手。心里却如沐春风：好一个豪爽的男孩，这气概，还真令人佩服。
　　自然，没几下就被冰寻直接扔下了台。把他扔下台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人群里的那抹清亮的蓝色。一时双眼放出惊异加惊喜的光芒，在阿哥们不解的眼神下，她匆匆跑下台，抱住了含笑的汐夜：“哇……夜，我好想你哦！”汐夜轻柔地回抱她：“我也很想你啊。”
　　“夜，你说我刚才表现得好不好啊？”冰寻得意洋洋地扫视旁边气得冒烟的十四阿哥。
　　“嗯，如果没有那脚下的一滑的话。”
　　“嘿嘿，被你看出来啦。”
　　“我是什么人啊，啊？”她有些自负地扬起下巴惹得冰寻一阵轻笑。
　　“夜你看到没有，那个人啊刚刚摔出去的时候，连玉佩都掉了耶！好糗哦。”说着，还笑嘻嘻地拿出从沙场上捡到的玉佩。光洁的玉表雕刻着精致小巧的龙蛇花纹，在中心还有个半大不小的“祯”字。汐夜蹙蹙眉：这个字在哪本古书上看过的？
　　十四冲过来就把玉佩夺了过去：“这是我的玉佩！”
　　“嘿嘿，我当然知道啦！”
　　看着弟弟快气疯掉的样子，十三阿哥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姑娘的招式十分独特，可否请教二位姑娘芳名？改日再与姑娘切磋。”说二位姑娘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看着汐夜的。冰寻转身戏谑地看着几个帅哥：“各位帅哥哥哥们，难道你们不知道要先自报姓名吗？”
　　十三尴尬地赔笑：“呵呵。我叫龙祥，这个是我的四哥龙禛，八哥龙禩，以及十四弟，你叫他十四好了。”
　　了然地点点头，冰寻接着做自我介绍说：“我叫班……那个，完完颜·恩寻。”汐夜听了她的自我介绍，差点没笑喷。这丫头，是完颜吧。她端正了表情，笑着说：“兆佳·夜颜。”一顿，她想起来了，祯这个字是在哪儿见过的了。她狡黠地笑看着面前的四人，看得他们心里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什么秘密被剽窃了似的，是不是还要发生什么事了。
　　还想说什么的冰寻被汐夜拉走了，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八哥你看，竟是马尔汉和富察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厉害的女儿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时刻保持儒雅的笑容，可千万不要被那两个小女子吓到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事儿反反复复地传诵在百姓邻里，从一开始的两个阿哥大擂台打输了渐渐变得越来越离谱，到了后来就成了两个阿哥为了争一个女孩，女孩就跟他们一对一的打，结果都输了，女孩扬长而去，阿哥们就结下了梁子。
　　事情就这样竟传到了康熙那儿。这天上书房查阿哥们的功课时，康熙扫视了十三十四一眼，说：“胤祯啊，听说你昨儿个跟胤祥都去跟个女孩儿打了一架，还输了，是不是啊？”话一出口，下面就传来小阿哥们的窃窃笑声。
　　十四反正是厚脸皮惯了的，他起身认命地回答：“回皇阿玛，是的。”
　　“嗯，这丫头倒是厉害，连老十三都打不过。下次朕倒要亲眼见识见识。”十三瞥了眼皇阿玛，看他一脸看笑话的表情，心下松了一口气。可不能告诉皇阿玛说是跟完颜家的小姐打的，要不然，可不知道皇阿玛要怎么做呢。不知那兆佳·夜颜怎么样了。
　　眼神飘忽到窗外，我们的十三阿哥也开始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