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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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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轻一身素色布衣站在陆府门外,身上全是一路奔波的尘土,身上依稀可见灰泥浆点,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手中捧着一方木盒。
看着将她拦在府门外的陆府众人,一个中年男人似有怒气地在说着些什么,可她什么也听不见。周围乒乒乓乓一阵阵的刀枪剑戟的嘶鸣声,太阳太晃眼了!她只好松开一只捧着木盒的手,抬起来挡了挡眼前的太阳。
仿佛过了很久,男子才走下台阶,身旁的管家让她将木盒交给眼前的男子,她才拱手将木盒交出:“劳烦二叔了!”众人簇拥着木盒前往明堂,只听得一阵阵号啕大哭。
有人过推或拉着她在众人中前进,跟着礼节大拜叩首。来往上香拜祭多是同宗之人,陆府众人也似麻木一般,一遍遍地叩谢回礼,长辈们也忙着迎来送往。
直到夜里府院中才安静下来,周围的人渐渐散去,旁边的丫头才叫了叫轻轻:“三小姐,人都散了,你刚奔波回来,还未盥洗,又跪了这么一天,想是劳累得紧。”
轻轻转头见是梨纱在唤她,伸了手借力让她扶起来。腿早已麻木无知觉了,靠着梨纱缓了缓。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府中各个院落跟四年前一般别无二致,假山流水,画廊长亭。要不是处处装饰白色的帷幔,怕都叫人只记得诗情画意,蜿蜒曲折之美。
陆府,轻轻并不熟悉,幼时回京探亲,断断续续倒是住过一段时间。主屋是祖母的居所,东侧是父亲的院子,二叔四叔居西南两侧。父亲从小跟祖父在边疆驻守,除了探亲连成婚都是边疆。想是因父亲从小在外,老太太已经送了丈夫与一个儿子远离,再舍不得另外的孩子吃苦头,便死活不肯再让子孙习武,所以二叔是文官,四叔更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整个府中雕梁画栋便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儿,轻轻停下脚步:“梨纱姐姐,祖母那边歇下没?我原是该先给老人家请安的。”梨纱的眼眸盯着轻轻,“三小姐,今日府中忙作一团,老太太也累到早早休息了,实在是暂时顾不上你。大爷的院子我稍微给清扫了一下,你先歇歇,明日再说吧!”
轻轻便跟着梨纱借着月光往自家院走。进了院,进了屋,她才知道梨纱为什么说稍微清扫一下。
院中一个奴仆也没有,也没有任何装饰,之前的花圃中也没了植物,只有院角的丝竹长得茂盛,月光下隐约可见竹笋冒出尖尖的头。院门的柳杉树窜得老高,遮挡了清冷的月光,显得整个院子寂静幽深,好在还算干净整洁。
屋子里之前的书画挂件倒还在,只是少了许多摆件,除了自己的居住的屋子其它的屋子都布满了灰尘,想是很久没人踏足了,水壶中的水摸起来还是温热的。
梨纱过去理了理床铺,“三小姐,后面已经为你预备了热水,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轻轻为自己倒了杯水,舔了舔裂开的嘴唇,“梨纱姐姐,今日真是辛苦你了,你也忙了一天,早点回去歇下吧!其它的我自己来就好。”
梨纱见此也不坚持,“那三小姐有事可到厨房寻我。奴婢便先退下了。”
目送梨纱渐渐远去,轻轻喝了水,放下手中长剑,准备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