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旅行 2050——“类人”的挑战》铜雀春声

3、格兰的奴隶（2）

　　老板弯弯绕绕了几条小路，偶尔和格兰搭上几句话，又弯弯绕绕上新的小路。但每次都能精准的知道格兰准备集中精神进行脑部对话的时机在哪里。
　　在恰当时机打断她的思维。

　　“我们已经走了30分钟了，这里就这么大，还要走多久？”
　　“呵，年轻人不要急嘛。”
　　格兰谨慎地后退了两步，“你是中国人？”
　　“看来你的Boss没有让你改装得很成功嘛？”
　　“少废话，你是谁？”
　　“你根本不是王丫。那你是谁？”
　　“我没有兴趣砸场子，但我需要买一个奴隶。如果有就跟我交易，如果没有，我就会解决耽误我交易的人。”格兰将手部轻轻扭动，机械手臂十指交叉放在胸前。
　　格兰将护目镜再一次对准植物店老板时，仍然没有显示任何人类提示信息，一片透明的空无。

　　植物店老板侧身，眼神暗了几分，打量了格兰一阵。
　　“你跟我来吧。”
　　他重新将格兰带回了自己店里。主心柱上的按钮被老板拨动了一圈，整个店来了一个90度大旋转，连带着格兰和老板一起转动起来。

　　真正的暗市在眼前铺展，如其名，整个环境阴暗，不透任何光线。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充斥着人类的气味，透过玻璃护目镜向格兰直直冲来。
　　格兰仰头向上，看到了头顶上盘旋着呈现∞符号形状的管道，管道上整齐排列着8，9个透气孔，向下释放气体。
　　正当格兰想要试图数清楚透气孔的具体个数时，老板的声音打断了格兰的思绪。
　　“这就你要到的位置了，祝你好运，小姑娘。”

　　这里不像刚刚到过的地方，这里没有门头，没有门牌，不走进去店里根本不知道每家店卖的东西，格兰慢慢的走慢慢的看。
　　正前方一阵暴动声吸引了格兰的注意，一个K15星人从背后拧着一个女人的衣领，向外用力将她扔到了门外。
　　“ca ka li do di xi, wa pa ni su ka du, gu (再敢来偷东西，我把你手砍断，滚。)”
　　被扔出去的女人一头黑色短发，脸部冷漠。她趴在地上动了动嘴唇，吐出一口血来，没有表现出任何被人围观的不适感，就好像围观的不是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就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着。
　　来往人群在她身上不断打量，时不时传来挑衅声，她也只是坐着，冷漠的看向正前方。
　　一个外国佬试图将她带走，那男人正打算动手动脚时，她半脸沾灰，扯着笑容偏头看向那个男人说，”你也配？“
　　这似乎成功激怒了那个外国佬，“son of bi××h”
　　她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想象中应该如约而至的耳光时，格兰一个箭步冲过去挡住了。

　　“你妈没有教过你不要惹女人吗？”
　　格兰护目镜上下扫视这个男人：“皮条客；软蛋；下线；攻击性50%；废物性50%；有害性100%”
　　“确认是否为人类垃圾”
　　“是，停止发问，直接攻击他”
　　机械手臂变换形态成机械拳，将面前的男人一拳打至顶部，只见顶部铁皮呈出人类形状，正好堵住了一个空气释放口。他卡进去了。

　　这女人仍然表情冷淡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谢谢你”
　　“这个你要吃吗？”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还在冒热气的包子。
　　格兰意识到从昨天到今天确实没有进过任何食物，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需不需要吃东西了。但系统却主动更改了她的机械头盔，保持包裹头部，露出面部。格兰伸出机械手臂接受了这个女人的食物。
　　台阶的对面是包子铺。

　　“我对这里很熟，你需要买什么，我可以带你去。算是报答你。”
　　“买人类”
　　她听了格兰的话皱了眉头，“这里的人类已经不是人类了，算是第三类。但是也没有专门卖人的店铺。如果你需要什么地球物品，可以随时来找我，其他的我帮不上忙。”
　　她叹了口气，“我住在这条街末尾右手边的倒数第三家。如果你需要，可以来找我。”
　　接着起身站起来，向街尾走去，朝她吹口哨的男人不绝耳。
　　“嘿“
　　“嗯...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一起吧。我有任务可能需要你。”
　　她听了格兰的话转过身，隔空对视然后沉默，“你先跟我来吧。”

　　越往暗市街道深处走，就越是寂静，越是破旧。耳边却还能听到很远很远处传来的售卖还价和打闹的声音，偶尔也有口哨声传来。
　　虽然说是倒数第三家，但最后几家基本都是一个棚子搭一个棚子，形成一个空间暂且蔽体。
　　格兰还没有踏进棚子里，就听到从里侧传来的声音，“叶宁，我的包子呢？”
　　“被人扔了”格兰听着叶宁大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耐。
　　一阵“哒哒哒”声袭来。
　　格兰大概是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女人了。不，是从来没有看这么好看的女人。
　　一袭红裙，露出白皙的小腿，领口微开，不必说话，一走一动，一颦一笑间就带着些风情万种的味道。她将裙子撇开侧坐在椅子上，格兰盯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坐着椅子上的双腿交叠，小凉鞋随着小腿的摆动上下摆动着。半点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叶宁，这是你朋友？”
　　“不算吧，她刚刚救了我。”
　　“不是，你不是正在赚星币吗？自己去买，我偷东西被人抓住了。”
　　“行吧，我现在要准备上班了，你乖乖的。”
　　“现在很晚了吧？”格兰微微发声。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笑出了声音，“晚？暗市是没有夜晚的，当然更没有白天。”
　　叶宁走到桌上倒了杯茶水，”不用管她，夜晚最适合她。你要喝水吗？”
　　“叶宁，你带来的姑娘很特别嘛？“
　　“赶紧走。”
　　“哈哈哈，瞧你那小孩儿脾气”
　　那女人站起来伸手想要擦去叶宁头上的汗水，却被叶宁快手一挡。漂亮女人愣了片刻，又坐了回去。

　　她的手肘撑在桌子上交叠着，”我叫叶红，是叶宁的姐姐，你也可以叫我红姐，我在暗市街头第一家店当头牌。“
　　红姐话的尾音还没有结束，叶宁便接过来，”不用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事！“
　　“呵”叶红笑了笑偏头甩了甩头发，提着小包就扭出去了。

　　寂静，一片寂静。
　　只见叶宁又冲了出去，格兰一个激灵也跟了上去。
　　“我送你。”叶宁别扭的拽住她姐姐。
　　“你就是一小孩，我是大人了，可以自己走”红姐顺了顺了叶宁耳边的头发，将它们挽在叶宁耳朵上。
　　“我要送你”叶宁低着头，执意不去看红姐。
　　红姐转头向格兰笑了笑。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叶宁一直保持低着头踢小石子。每隔一段路就有人跟红姐打招呼，可一人有人对红姐动手动脚，叶宁就会立刻冲上去对峙那些男人。
　　格兰一瞬间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人类的复杂性大概就在于无法低估小身体里的能量，也实在很难去高估那些所谓的大块头人类。
　　所以她想，她很喜欢叶宁。
　　护目镜：提示用户P心跳超过125，按人类处理有以下情况：恋爱时间，心动时间，危险时间等
　　“......”
　　紧接着护目镜显示了一张图片“你喜欢她？”
　　“......关闭，我没有感情”
　　耳朵里又是熟悉的马赛克声，“hahahh.....kidding”
　　再次显示提示：是否认定其中一个当奴隶吗？
　　格兰站定了。却没有选择任何一个选项。

　　正在路上走着，她们一行遇到了调戏过叶宁的外国佬。现在看上去受伤很严重，他认出了格兰和叶宁，恶狠狠的看了她们几眼。
　　又好像和红姐很相熟似的打着招呼，还伸手拍了拍红姐的屁股。叶宁见此立马拽住了他的手，尽管叶宁咬紧牙关，青筋暴起，但不一会叶宁的钳制就被那个男人挣脱了。
　　他侧着身在红姐耳旁说话，引得红姐频频发笑，红姐英语很好，两人有来有往。
　　陡然，红姐眼神暗了。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允许你拉我妹妹进你那里。听明白了吗？”红姐贴着那个外国佬的耳朵柔声说道，伸出纤细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脸。
　　“把我给惹怒了，你猜你在这条街还有没有人敢接你的生意？嗯？我听说乔乔最近......”
　　“是，是，红姐。您说的是。我只是觉得您妹妹..”外国佬接受了红姐的视线后，就立马停下了话。
　　“姐”叶宁在旁边提醒着。
　　红姐就和那个男人说了再见。

　　走到第一家店门口后，叶宁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走去，没有片刻逗留的意思。红姐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踏进了店里。

　　格兰跟上了叶宁，“我跟你说的，你考虑了吗，你跟我一起走。”
　　护目镜上显示"P：挑选奴隶，你有强制的权力。”
　　“我姐在这儿里，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那就让你姐跟我们一起走”
　　护目镜“P : 注意注意只有一个奴隶名额”
　　“她不会走的。”
　　格兰疑惑的眼神望向叶宁，却只听到叶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