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93、第 93 章

　　他出征的时候，正是四月十八，栀子花刚刚打苞。还是一片青碧。

　　他回朝的时候，日子便已过了十月，庭中丹桂飘香、金菊满园……

　　半年光阴，听上去倒颇为漫长。可仔细算算，待除去了大军长途跋涉所必需的时间后，剩下的、可用来攻城拔寨的光景就真不多了。

　　湘云对此不由很是惊叹：“素日只见你儒雅仁义，却不知你在战场上竟然能有如此功勋……母后自幼疼惜爱护你，这是耽误了一代军神啊？”

　　“咳，小云言重了，言重了。”

　　刘连城在爱妻崇拜仰慕的目光洗礼下，犹豫了挺长时间，最终还是在晚上夜深人静、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才忍不住对湘云吐露出了他这场辉煌大胜的内幕：

　　“五月初四，孟知祥于懿妃册立大典上突然暴毙，蜀国即乱。朝野上下为了下任帝王的人选吵的不可开交……以至于我大军都开拔到边|境线上了，对面都没能组织起什么有效反击来。”

　　“后来我就派了一支精锐小队，过了蜀道天险，从里面开了关……战报传到蜀国都城内，他们终于不吵了。一致选择了孟知祥长子、汉成王孟祈佑继任新帝。”

　　“孟祈佑紧急继位后，倒是当机立断选择了亲征，和我小碰了一场。出于试探蜀国实力的目的，那第一场战役，我就浅尝辄止、没用太多兵力……咳，然后教那孟祈佑小胜了一局。”

　　“嗯，我理解。”湘云会意道：“那后来呢？”

　　蜀国既然初仗胜利，那么别的不说，军|队士气至少还是会有一定回升的。这种情况下，孟祈佑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丢国丢的那么快啊！

　　“后来……”刘连城神情复杂道：“当天晚上，就有黑衣人潜行入我营帐，送来了孟祈佑的行军布防图……经我事后查访，那人应该是孟知祥后宫宠妃韩昭仪的哥哥，韩冥韩大将军。”

　　“我记得蜀主孟知祥膝下三子，长子孟祈佑和幼子孟祈星都是皇后嫡出，二皇子孟祈殒是先梅妃所出……”湘云闻言若有所思：“他们是不是都和韩昭仪关系不好啊？”

　　“嗯，”刘连城点点头道：“听说那韩昭仪作为一代宠妃，和蜀国皇后的关系是不怎么样。”

　　“好吧……然后你就信了那韩冥将军的告密，战胜了那孟祈佑吗？”湘云想了想道：“蜀国立国时间不短，都城之地必是墙高艰险的，夏秋之际蜀地那环境也不可能缺粮……”

　　“你能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短时间内就攻下那么一座坚城，也很厉害啦！”

　　刘连城：“……蜀都，不是我攻下的。”

　　“啊？”湘云疑惑道：“蜀都不是你攻下的，那难不成是有人送你的？”

　　“差不多吧……”刘连城道：“孟祈佑亲征之时，把蜀国内政都托付给了二皇子祈殒。按理说，若他战败被俘了，蜀国就应该是摄政王祈佑继位……但孟祈佑的母后却不愿意，执意以“立嫡立长”为名，册封了她的小儿子孟祈星为新皇……”

　　湘云大概明白了情况，猜测道：“所以大权旁落的摄政王孟祈陨不甘心，主动与你合作了？”

　　“没有。孟祈殒生性淡泊，值此国家危难时刻，交权交的很痛快。”刘连城道：“是孟祈星……”

　　“孟祈星他胆小懦弱，极其怕死。我大军刚到蜀都，他就献城投降了……而我自擒拿下了孟祈佑后，大军行走在蜀国土地上，也几乎没遇见过一场像样的反抗。”

　　所以，北汉这次能这么快的灭亡蜀国，和统帅（刘连城）强不强的真没多大关系，关键是对手配合的太好了。

　　湘云：……

　　“天命在汉啊！连城！”她激动道：“既然汉军本次攻蜀几乎都没什么损耗……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把大周也打下来？听说开封城里很多好吃的呢！”

　　黑夜里，女子晶莹剔透的明眸闪耀如星。

　　刘连城失笑说道：“行军打仗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周国二代明主，国力强盛不容小觑，可不比蜀国好对付。”

　　“而且打天下易，治天下难。”

　　“蜀国新灭，国内王公贵族遗老遗少一堆堆的。我粗略估计，没有两年时间，都理顺不了那么些破事。”

　　他说着，不禁伸手揉了揉额头。

　　从小到大，江山社稷于他而言从不是权势富贵，而是责任——沉重到让人难以喘息的责任。

　　刘连城不是孟知祥那种只顾自己享乐的无良君王。如果他接纳了那些百姓作为自己的子民，便会尽己所能给予他们良好、稳定的生活。

　　所以错非必要，他其实不太想要扩张国土——当年没在马殷死后合并楚国，正因如此。至于今次攻蜀，一方面是湘云枕头风吹太狠，另一方面，他确实也还没有忘记自己昔日差点死在孟祈佑手上的事情。

　　“你要觉得宫中菜肴都吃腻了，不合胃口，我明日便去信岳父，向他要两个楚地厨子罢了。”

　　“至于开封小吃、蜀地名菜……自古饮食问题最易受人毒害，阴诡手段防不胜防，你最近还是要小心。”

　　“嗯，”湘云乖巧道：“我知道了。”

　　“明天你下朝后，上书房里会不会有很多人啊？”

　　“应该吧！”刘连城随口答道：“我出征半年，国内虽有云相和母后主持大局，一切平稳。但具体出了哪些事情，我总得都晓得……”

　　“新打下来的蜀国如何消化、治理也得与诸臣功商议处理……”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按经验，他白天工作时，湘云或是赏花扑蝶玩游戏欣赏歌舞，或是去陪独孤太后聊天顺便品尝美食，或是带明沅玩耍顺便给孩子做早教……反正事情多的很，基本上都和他两不打扰。

　　湘云犹豫了一下：龙媛殿下要找个好地方观测人道气运运行发展的情况，经研究，这最佳地点一是金銮殿，二是上书房。两者不相上下。

　　金銮殿她内宫女眷不方便去。上书房，刘连城不在家时，她天天带着明沅过去玩，独孤太后倒是从没对此发表过意见。

　　可现在刘连城回来了，里面文武重臣人来人往的，她再天天跑过去，不合适吧？

　　湘云于是没再多言。

　　“没事，就随便问问。”她说，“睡吧！你明天还有的忙呢！”

　　刘连城：“……嗯。”

　　奇奇怪怪的，一点也不像没事。

　　没事她关心什么不好，关心上书房人多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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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书房

　　刘连城下朝之后即至此地，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了第二轮工作。不料刚到地方便在自己书桌上面看见了一样本不该在这的东西：“小云的金累丝红宝垂珠步摇？”

　　确认过眼神，他出征之前上书房里分明还是没有这东西的，刘连城眉梢微挑，问小安子：“这东西哪来的？”

　　“是之前太子殿下哭闹时，皇后娘娘特意摘下来哄他的。”

　　“小云又带明沅来上书房了？”刘连城饶有兴致的左右看了看：嗯，窗纱换了，从前是杏黄色，现在是石青色的了。珠帘没变。博古架上多了几个造型精巧的小玩意儿，少了个他喜欢的大瓷瓶——也不晓得是被明沅不小心弄坏了，还是湘云使人收起来了——那也不重要。

　　“是。”小安子道：“陛下外出征战，皇后娘娘思念陛下，日日都带太子殿下过来上书房呢！”

　　刘连城：“喔？”竟是这样……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吗？他有点感动，又有点窃喜，便懒懒散散、不慌不忙的把手上步摇放到了一边，说：“上书房是商议朝政之所，太子还小，听政一事不必着急。而今朕既归来，你待会就去趟凤栖宫，告诉皇后，最近不必带太子过来了。”

　　明沅再是乖巧懂事，到底也才两岁出头，最近他事情多，实在没空照顾孩子。

　　小安子：“是。”

　　“另外，朕记得库房里有面翡翠四季屏风，待会拿出来，放那。屏风后面再加张小榻，一张小几，铺好毯子，以供皇后休憩。”

　　儿子太小，没事少往他办公室跑。但老婆还是可以常来的——刘连城打小见多了母亲独孤氏处理朝政，故并不觉得让妻子来上书房处有何不妥。

　　这屏风不是因为湘云不便见外臣设的，而是他知道，湘云不喜欢被外臣见到。

　　“再去小厨房拿几样东西备那……”

　　“问问皇后，她还想要什么，再一并置办了。”

　　小安子：“……是。”

　　新降的蜀国，那么多试图献女以保富贵的所谓名门望族们，看情况都可以歇歇了。他们皇上皇后，还是伉俪情深，你侬我侬啊！

　　不过帝后和谐也是国家之幸。

　　君不见蜀国孟知祥就是宠妾灭妻，帝后失和才丧了命、亡了国吗？

　　小安子公公一甩拂尘，依帝命去请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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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凤栖宫

　　每天至少比刘连城晚起大半个时辰、今儿个因为前夜心里有事，所以睡的晚起的更晚的湘云一边在侍女服侍下更衣梳发，一边与红袖道：“……本宫的雅雅妹妹早就死了，你确定你方才看见的人真是馥雅？”

　　“回皇后，奴婢仔细看了，那个由先蜀国废太后送来的、自称馥雅公主的蜀国宫女，容貌五官确与公主殿下相差仿佛。”

　　“奴婢问了她几件楚宫旧事，她也都答上来了。只是……”红袖谨慎道：“其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馥雅公主，奴婢不敢确定……还得皇后娘娘亲自去看看才好。”

　　“嗯。”湘云淡然垂眸把玩着手指头道：“那就选个时间，把她召来宫里让本宫见见吧！”

　　马馥雅，她擅自离宫，隐姓埋名了四年时间。如今却在楚汉两国如日中天时公然把身份展现在了她面前……马馥雅想什么呢？

　　她不是一向最爱自由，最向往贫民生活了吗？又是怎么会与先蜀国废太后那种人搅和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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