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19、第 19 章

　　长留大殿

　　出乎了所有人意料，霓漫天直接干脆的承认了自己昔日曾用卑鄙手段暗算同门的罪行。然后就垂头丧气的在地上跪着，听天由命一般的等着，等白子画做出对她的宣判了……

　　——她知道，白子画对一个人品行的看重，要远在才华、实力之上。所以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被白子画一怒之下赶出师门的心理准备。

　　——当年，上辈子时，花千骨被他遣回蜀山，起因不就是由于花千骨试图在仙剑大会上杀她灭口么？

　　不料，最终霓漫天听见的却是白子画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不后悔收自己为徒……于是霓漫天忐忑不安的心灵瞬息间就被一股强烈的惊喜感充盈了。

　　恍惚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立马就要飞升成仙了一样。然后，霓漫天的身体就真的突然悬浮了起来。

　　呃，听说飞升成仙都是需要历一场天劫的，难不成她现在就要被雷劈了么？霓漫天呆了呆，转瞬才意识到，是白子画正用真气牵引她过去。

　　朔风抬头，凝视着身边娇艳明媚的美丽少女，周身忽的散出了一圈银白色的光。缓缓的、缓缓的飘往了不远处的高台。飘向了高台之上，那个素衣雪裳，唇泛病态，却仍旧难掩绝世风华的男人。

　　“师父……”霓漫天看见白子画冲自己伸手，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莹白清美。便下意识的忘却了俗世种种，将自己的手，递到了他掌中。飘然落地。

　　“嗯。”白子画向霓漫天点了点头，淡然道：“我们回去吧！”

　　霓漫天愣愣的：“好……”

　　………………

　　“尊上且慢！”朔风突然道：“弟子有话要说。”

　　摩严皱眉：“朔风！”

　　谁都会有一念之差的时候。现在霓漫天既然已经认罪了，白子画也表现出了愿意原谅的态度。摩严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朔风已是落十一的徒弟，他的徒孙，总不可能再入绝情殿，拜白子画为师的。此事若再追究下去，难道长留还要真把霓漫天逐出门墙么？

　　不提长留与蓬莱的交好关系，也不提与霓漫天同命共生的小妖，只道霓漫天十六岁从家里来到长留拜师，此后这些年一直都长在摩严眼皮子底下，说句是摩严看着长大的并不为过。他对霓漫天疼爱之心还是有一些的。

　　“朔风！”落十一亦眉峰微拢，低声在自己徒儿耳边说道：“漫天当初虽然有错，但既然现在已经认罪，接下来的事情自有三尊决断。大家毕竟是同门，漫天昨日还曾救过我们。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尊上。”朔风没有理会自己师父的劝诫，只是死盯着高台上的白子画，平静说道：“当年之事，漫天无错。”

　　“仙剑大会上，弟子突然招式缓慢，不敌于她，却有内因，但并非是如异朽阁所言，中了漫天的暗算。”

　　“而是因为弟子心悦于她，晓得她身负蓬莱荣光，一心想要拜入长留掌门门下，故而临阵心软……存心想要成全了她。”

　　“望尊上明鉴。”

　　………………

　　“喔？朔风你竟心悦漫天？”笙箫默闻言，忽然敲着折扇，出言笑道：“此事当真？”

　　“自然是假！”霓漫天猛然接口道：“朔风你心里喜欢的人分明就是花千骨，如今她心里没人，你只管放心去追求她，陪着她就好了，做甚又要来招惹我？”

　　这反应，有情况啊！笙箫默目露戏谑。

　　旁边，霓漫天她爹霓千丈也情不自禁的上下打量了朔风一圈，那目光，活脱脱就是老岳父在审视未来女婿。

　　摩严扬了扬眉，冷不丁的就和底下绯颜对视上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了了对方的意思：不管朔风和霓漫天谁说的是真的，或许都不假吧！但，很明显，不管是为了长留的清誉还是霓漫天本人的名声，都是朔风那个说辞更好听些，所以他们还是相信朔风吧！

　　绯颜作为太白掌门，也是颇通人情之辈。鉴于昨天太白山上，他满门上下还欠了霓漫天师徒一个救命之恩，所以他今天过来此处，本就是打定了要为霓漫天求情开脱的主意。不料霓漫天认罪太快，都没给他机会……

　　这会儿一见情况有变，绯颜就要开口，帮忙将当年之事定位成霓漫天、朔风两个小年轻之间的感情问题。什么暗箭伤人，不存在的。霓漫天哪怕不想被人认为自己曾与朔风有情，也不能那么随便糟蹋自己和家里、师门的名声啊！

　　“朔风爱慕花千骨？霓仙子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云隐突然道。

　　霓漫天瞥了眼他那与云翳容貌一模一样的俊朗面容，记得这人一直对花千骨很是照顾，分明自己才是清虚一直看好的掌门继承人，蜀山上下一致归心的大师兄，却一直甘心认花千骨为蜀山掌门。也不管花千骨后来犯了多大的错……

　　这怕不是又一个对花千骨情难自禁、情根深种的家伙吧？所以听见自己又有情敌出现，这就坐不住了？

　　霓大小姐轻哼了声，半讥半嘲的道：“这事还用听说吗？她花千骨多少人喜欢爱慕啊？朔风难逃情网，又有什么意外？”

　　“我待千骨，只是朋友之谊。”朔风凝眉道，“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逾礼之处。”

　　“朋友？”霓漫天想到上辈子时，此人竟然甘心为了花千骨去集齐十方神器，为此不惜暗算她爹、不惜自己舍身，甚至临终之时给她留得遗言里面都不忘给花千骨开脱！

　　端的是一副为了花千骨，不管做什么都无怨无悔的德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喜欢就是喜欢，爱慕就是爱慕。你和花千骨中间又没隔着什么国仇家恨、伦理束缚，喜欢她究竟是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啊？”

　　………………

　　朔风：“子虚乌有的事情，你教我承认什么？”

　　“你还说？”霓漫天拂袖跺脚道：“你要是不喜欢花千骨，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甚至对她比对我还好？”

　　这个比较……

　　“真TM的像是在吃醋。”龙媛语带戏谑。

　　“没错我就是在吃醋。”霓漫天破罐破摔的开口喊道：“不是像，我就是在吃醋！我在嫉妒！我嫉妒花千骨有那么多人喜欢……甚至你也不例外！”

　　“为什么？明明你我之间才应该更亲近的，不是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帮着花千骨？这不公平，朔风，这不公平！”

　　她是他嫡亲的、朝夕相处、天天都在一起练剑施法的师妹啊！分明他平时待她也是很好的，可为什么一遇上花千骨就全都变了呢？花千骨在绝情殿修炼，一年到头总共才能见他几回？

　　还是说，青梅竹马、多年陪伴，就真的永远比不过一见钟情，天降奇缘？

　　“你要是真对花千骨一见钟情，真的和她更加投缘，更有缘分，你去追她啊！去让她也爱上你啊！又为何还要再来招惹我？”霓漫天失控道，“看我为你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很有趣吗？”

　　白子画：“你喜欢朔风？”

　　他想到了当初紫薰姽婳伤诔下，霓漫天所言的年少绮梦……想到了她从前刚入绝情殿、刚学乐谱时，琴声中难以掩藏的绵绵情意……想到了她偶然醉酒后，哭着扯他衣袖，求他别走、留下来陪她，当时，她心里在想谁？她这话是对谁说的？

　　分明早就知道她八成是有过喜欢的人，只是既然这段感情从未耽误过她修炼，那他这个做师父的仿佛就不应该多问什么……

　　但，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在亲耳听见了霓漫天对另一个男人说，她曾为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时，心里会这样不悦？甚至、愤怒的心痛？

　　“我脑子有病啊？”激动不已的霓漫天都没听清楚问话的人是谁，毫不犹豫的就回了这样一句。完了又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永远做个陌生人就好。”

　　君既无情我便休。

　　她霓漫天又不是嫁不出了，非要攀着他朔风！

　　莫说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便是全天下当真就只剩了他朔风一个男的，她大小姐专心向道，一心清修，和龙媛一起超脱此界，遨游归墟，她不香么？

　　此念一生，霓漫天顿时感到体内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屏障被打破了一样，天地立刻一片清明……

　　“香啊！”龙媛察觉到了霓漫天的心音，不由笑道：“漫漫，好样的！你若真有那遨游归墟、探索未知的求道之心，我一定帮你！”

　　………………

　　“漫天啊！你这想法，我很理解。但是，你也须晓得，你不是一个人，还是蓬莱掌门嫡女，长留掌门首徒……你的清誉，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名声，还关乎到了蓬莱、长留两派的颜面！”绯颜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难为他至今还没忘记，自己这趟来的原意，匆忙就抓住了机会，给霓漫天洗白道：“你可不能因为不愿意领朔风人情，就不惜甘愿去中异朽阁与妖魔界的奸计，使自己背上阴险小人的恶名啊！”

　　霓漫天：“我……”

　　我就是个阴险小人，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们其实也是相信你人品实力的。”落十一道，“当年你们那届学员中，论修为，就属你与朔风最高。后来你在总决赛上，与千骨相斗，剑法术法，用的无不炉火纯青，便是千骨后来使出了灵剑断念，你也干脆破了断念的剑气屏障……”

　　“朔风是我徒弟，他什么法力水平我很清楚……甚至，大家都是同辈的学员，彼此间的实力高低，只要不是故意隐藏的，平时多半都能看出个大概来……”

　　“千骨输给你，输的是心服口服的。而那时纵是朔风去战千骨，结果也不可能会比你更好了……漫天……绯颜掌门说得对，你实在是不需要为和朔风撇清干系，而自愿认下暗箭伤人的恶名啊！”

　　霓漫天：“我……”

　　我TM说真话，怎么还竟没人信了？

　　“我当年和你修为一样，或许身手、实战经验、临终反应，是比你略强一点。但那也没强上太多……至少是绝对拉不平一柄上古灵剑的差距的。”朔风也道：“漫天，当年你手中有着碧落，如果真有心借外力赢我，何不干脆使了碧落剑来？非要去用尹上漂给的银针做什么？”

　　这句话是真的疑惑。

　　“我当时四强赛的时候，手上还没拿到碧落剑呢！碧落剑是我爹在总决赛前，担心决赛会发生什么变故，才派人去蓬莱给我拿的！”霓漫天道。

　　“不说你当年的修为境界，比起千骨要更胜一筹，只道当年仙剑大会总决赛前，千骨不是就因为四强赛上，和尹上漂打的太惨烈，重伤不起了么？”朔风平静道：“她那时候都险些退赛了，她还能给你添什么变故？”

　　“她、她后来又被杀阡陌亲自出手给救回来了！”霓漫天道。

　　“当年，给千骨疗伤的人，是杀阡陌？”云隐扬了扬眉，又道：“霓仙子，撇去杀阡陌和千骨的事情不谈，我只想说一句：灵剑认主非旦夕之功。”

　　“千骨的断念剑，是当年尊上在她去蜀山时赠予她防身的，到了仙剑大会时，在她身边便待了至少有半年光景。如此，断念剑能在仙剑大会赛场上感应到她有危险，主动挣脱剑盒来救她，就已经足够让我们感到意外了。”

　　“可您的碧落剑，如果真如您所说，是令尊在仙剑大会前一天才连夜送到您手里的……到您手上不足一天，您这竟然就可以在仙剑大会与碧落达到人剑合一之妙境了……咳……您跟碧落，可真投缘啊！”

　　霓漫天：“仙剑大会上，我没跟碧落人剑合一！”

　　“可碧落剑，分明就是在你与千骨战到中途时，自主跑来帮你的啊！”落十一道：“漫天，你这要不是人剑合一，还是什么？”

　　是龙媛帮忙送剑……可这不方便说……霓漫天心气一梗，看向了她爹，她爹最清楚事实真相了，“爹，你说句话啊！碧落剑就是你在决赛之前才送我的对不对？”

　　“对对对，我天儿说什么都对。”霓千丈轻咳了声，故意笑道：“我这为了给你找个好师父，都特意提前一晚上，把蓬莱藏了许多年的灵剑碧落送到你手上了。可第二天仙剑大会正赛场上，你居然宁愿用刚成形的神识去拼断念剑气，也不肯用碧落剑御敌……天儿，你这可是辜负了爹爹的一片苦心喽！”

　　霓漫天：“………”

　　“这毕竟是小情敌嘛！能凭真本事赢的，肯定是不想假手外物，留人话柄！”笙箫默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碧落剑是凶剑，其剑气凛冽，有无形之中伤人肺腑之能，漫天不在仙剑大会上用它，是对的。要不，若是朔风真个重伤了……心疼的不还是……呵呵，大家都懂的么？”

　　望着旁边霓漫天熠熠生辉、几欲喷火的眼睛，儒尊大人没把话说全。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你懂什么？”霓漫天咬牙切齿，“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漫漫，我觉得你不需要再解释了！毕竟……”龙媛道，“连我现在都已经情不自禁的在想，当年你小输了一招给朔风，是不是因为你心里喜欢他，所以才会对他下不了手，所以才不得不用无影针救场了。”

　　emmmmmm……

　　霓漫天：“龙媛，为什么我的飞升劫还不来呢？我刚刚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突破到飞升境了啊！”

　　“喔，不急。”龙媛随口道：“飞升境毕竟也是一个大境界，你才刚突破，它劫数正常来说，是不会到的太快，是会给你一个再积累积累的时间的。”

　　“可我想现在天上来道雷，把我劈晕过去算了……”霓漫天崩溃道，“龙媛，让我晕了吧！”

　　“行！我帮你！”龙媛说着，就豪爽的动念敲击了一下霓漫天的意识海。

　　关键，她也担心，左右现在白子画、霓千丈都在，这些人再那么起哄说下去，会不会一个兴起，就把霓漫天和朔风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

　　龙媛殿下难得一次亲自动手，效果那是相当、极其、特别的好！霓漫天当真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十分干净利落的晕了。

　　——少女花儿一样娉婷曼妙的娇躯忽然软倒，宛如风中的柳枝般，柔弱无依。

　　白子画担忧惊慌下再顾不得其他，就匆忙伸手揽过了霓漫天袅娜纤细的腰肢，任她摔进了自己怀里。

　　“漫天……”

　　少女的肌肤晶莹雪白、吹弹可破……明眸紧闭着，浓密卷翘的羽睫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阴影，显得略有憔悴。白子画抿了抿唇。

　　“天儿……”“漫天……”“漫天……”

　　“识海激荡，气血虚弱。”笙箫默把过脉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几个月，需要好好静养些时日了……”

　　“我先带她回绝情殿休息。”白子画道。平静的将少女凝脂般手腕上的指尖收回。他抱起霓漫天，不再多看台下的人一眼，只略对霓千丈点了点头，便径直飞身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