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114、第 114 章

　　这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一刻。

　　明公馆里，明镜一声惊呼，突然从噩梦中醒来——眼前明台的死相还犹在眼前。“阿香……阿香……”

　　“大小姐，有事吗？”桂姨闻声跑了过来。

　　“小少爷回来了吗？”
　　虽然只是个梦而已，但明镜此刻莫名惊惶。

　　“还没呢，大小姐，今夜小少爷出去同学聚会，说不定玩的高兴便去哪个同学家里歇了。”

　　“这孩子……”明镜低嗔了一句，又道：“大少爷呢？”

　　“大少爷外出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客厅，阿诚也在。”

　　“好的，我知道了。”

　　………………

　　客厅里

　　明楼和阿诚相对而立，方才得知华北大捷的喜色渐渐褪去，眉目中是如出一辙的忧虑担心，“都这么晚了，小家伙却还没回来……”

　　“明台给家里打过电话吗？”明镜走出来问。

　　“没有，”明楼道：“他可能喝酒喝多了吧。”

　　“太不像话了，外面这么乱，昨天就不该放他出去，你也没问问他在哪家酒店。”

　　明楼打圆场：“他这么大了，在乡下的话都为人父母了。大姐您别担心，他在巴黎、香港的时候，玩得天昏地暗，您也没这么担心过。”

　　“那是我看不到，管不了。”

　　明楼打着哈欠。

　　“你还说我，你一夜没睡吧？你要不担心他，你等到现在。”

　　明楼想解释，又找不到特别恰当的理由，只好默认了。他看看手表，的确很担心明台的安危。

　　明镜却在这时目光一扫，瞧见了明楼手旁那只花笺——橘红色的色彩，上面隐约两行簪花小楷，即使看不清字迹亦可知其娟秀。

　　她眸光一闪，凑近明楼，吸了吸鼻子。

　　“大姐，您干什么呢？”明楼下意识的后退了步。

　　“一股女儿香。”明镜淡淡道，“你今晚说是有公事……其实是出去见谁了？”她没有里面确定是汪曼春，不是因为觉得明楼确实已经和汪大小姐断情了。而是因为知道汪曼春平时从来不沾脂粉。

　　当然，明镜不知道的是，最近汪大小姐不是平时雪肤花颜、唇不点自朱的状态了。所以需要上妆遮瑕。

　　“几个同事而已。”

　　“同事，里面包括她么？”明镜抱臂于胸前。她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个“她”，但她知道明楼心里清楚。

　　“嗯。”

　　“上元佳节，携美同游。明大公子好雅兴。”明镜道，“她叔父新丧，如今还没出热孝吧！”

　　“……嗯。”明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且先不告诉明镜，汪芙蕖没死的事实。

　　………………

　　明镜看着自家平时在外杀伐果断、办事利索的弟弟，一提到她便这样犹豫万分、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下叹气，“等她出了孝期，带她回来看看吧！”

　　——这是明大小姐在六年前那个雨夜便曾经有过片刻升起的心思。

　　她曾想过，如果汪曼春能够在外面跪上三天，便算偿了明台生母与明锐东夫妇的事。她就同意明楼娶汪大小姐。
　　只是，最终汪家大小姐在她的严厉拒绝与冷嘲热讽下并没支撑那么久……

　　然后，汪曼春离开明家之后，差不多也是这样一个凌晨时刻吧！明镜发现，明楼丢了一件破碎衬衣。

　　“……嗯，什么？”明楼听清了明镜所说的话。却不敢相信自己从中听出的意思——没人会比他清楚，明镜是有多恨汪家。

　　“除她以外，你这么多年了都从未再交往过任何女朋友。别告诉我，你心里没她。”明镜道：“我是断然不信的。”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明楼故意垂眸低叹道，试探着明镜的想法。

　　“她成天奉行的那什么绥靖政策，我不理解，也不喜欢。但，h市能有今天的繁荣稳定，或许她某些主张也不能算错。”

　　“至少，三年前，确实有很多鬼子因她而死。这几年里，因为她，h市里也少了很多杀戮血腥。凡无故伤我华夏同胞者，不管是岛国人还是什么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是，我很厌恶她叔叔。”明镜道，“我厌恶汪芙蕖背信弃义，厌恶他卖国求荣，厌恶他心狠手辣，厌恶他很多很多，连带着也不喜欢她。但一个人的出身是无法由自己选择的。”

　　“她是汪芙蕖养大，却和她叔叔并不一样。如今看来，倒是更像早逝的汪大伯父夫妻——她的父母一些。”

　　“你说她“从贼”未免过了。”

　　明楼：“大姐……”

　　“我承认，我不喜欢她很多地方，尤其厌恶她的家庭背景，但你若当真和她两情相悦……”

　　明镜摆摆手道：“反正要和她相伴一生的人是你……我不喜欢她没关系，你喜欢她就够了。”

　　“左右我明家的媳妇素也并不注重家世……若是父亲母亲还在，得知了她这些年的作为，想必也不会坚持反对你们一起。”

　　“可是爸妈现在都不在了。”明楼闭目握拳道。
　　明锐东夫妇的死，是横亘在他与汪曼春中间，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

　　爱情是义无反顾、情难自禁的心动，但婚姻不是……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除了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家人的事。

　　………………

　　“爸妈是死在岛国鬼子手里的。”明镜冷声道，“所以，你只需记得，万万不可认贼作父、附逆从奸就好。”

　　“……我床下面有个没上锁的小匣子，里面有段录音带。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听听。”

　　——那是六年前，明楼出国前夜，华古会那个毁了容的会长苍灵亲自过来送的东西。里面记录了明锐东夫妇死亡的经过：
　　岛国鬼子看中了明家财产想占为己有……明锐东先生不愿意和汪芙蕖似的与岛国人合作，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牲便想干脆下手害死他。再侵占明家。

　　其中，汪芙蕖在岛国人面前的发言表态虽然的确肉麻谄媚的教人恶心……但他也的确没有想要明锐东死的意思。
　　甚至还在鬼子面前提了几次两家世交的友谊，说自己晚上总能梦见故去的父兄，和长大后的侄女（那不是梦）。请求鬼子们再多给他点时间说服明家同意合作。

　　只是鬼子们当时并没有听汪芙蕖的。

　　至于后来汪芙蕖在明锐东夫妇死后，想对他们姐弟出手，最终却害死了明台母亲的事情。便不得不说是人心难测了……

　　罢了，总算汪芙蕖已死。明台母亲的仇也算是报了。既然父母之死确与汪芙蕖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明镜想，她又何必总为了老一辈们过去的事，破坏了亲弟弟将来的幸福呢！

　　………………

　　如果是汪大小姐的话，无论将来世事如何变化：无论明楼是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美貌还是失色，顺利还是失意……都会一直爱他，并永远对他忠贞不渝吧？

　　这就够了。

　　明镜强迫自己忘了父亲临死前的遗言，与曾经十六岁的他在群狼环伺下辛苦养大明楼明台兄弟俩的艰难——汪大小姐是无辜的，有罪的人是她叔父，而今汪芙蕖也已死了……

　　明楼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应该放手让他追求所爱。而不是非逼着他在至亲至爱之间做出取舍。

　　她的弟弟，理应生活的幸福而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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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历，1940，正月十七

　　h市，清晨

　　汪家大宅附近的花溪小径上，一道曼妙婀娜的身影在散步——之所以不是跑步，是因为脾脏还没长好的人，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以免内腑再度破裂出血。

　　没错，那身影就是倒霉催的被孙凯破坏了上元约会的汪家大小姐汪曼春了。

　　借助千颜的遮蔽伪装。她现在的容貌与从前大不相同。纵然精心打扮了，眉目五官也最多只能称句清秀可人。远不如从前花容月貌。
　　身材也由缩骨术变矮了一寸，胸|部多垫了点棉花，脚上换了双宽松的鞋。哪怕是手，都被涂黑了一个色度，调成了正常亚裔的黄种肌肤。而不再是天生雪白的冷白皮（注，皮肤雪白并非西方那种天生苍白）。

　　她住的屋子是十几年前苍灵伪造身份买下的。这些年来一直由孙凯养的纸人傀儡照应。而今汪曼春改头换脸住进来了也不引人注意。

　　汪大小姐现在已知老赵还活着，活的精神抖擞，好的不行。洛伊的血脉暴动也已在汤姆的看护下顺利度过了。苍灵也没有死……可见玄光境里那一堆家属团的玄学研究程度又有进步。心情便很不错。

　　搬了新住址，安顿下来后，就立即悠哉悠哉的按照自身习惯开始晨练了——美好的一天，从晨间锻炼开始。

　　………………

　　但大概孙凯就是见不得汪大小姐如此轻松惬意。

　　“秦思（汪曼春化名）。”

　　同样经过伪装的、熟知汪曼春行为习惯的小孙同志在铺满了鹅卵石的小径迎上她道：“我这有点消息要告诉你，只是不知你是想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汪曼春瞥他一眼，淡淡的道：“好的。”

　　“好消息是，明家那个杀了你叔父的小公子明台，前天不幸在岛国领事馆的池塘里面腿抽筋了。教特高课的人当场抓了个人赃并获——嗯，他偷偷潜入领事馆，不仅盗了人家重要的军区部署资料，还杀了人，不止一个。”

　　——这，勉强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毕竟汪芙蕖现在在其他世界做了鬼，没了身体自然也就没了血脉。徒留她在这世上，真正的成了个孤儿。

　　而且，毕竟是芊澄越界用的凝魂术……八十年内，精神海重创以致记忆不全的汪芙蕖能完成从阴魂到鬼族的转变就是好事了。
　　成鬼以后他还要复苏人性才算是“没死”。不然，与喝了孟婆汤投胎转世也就剩一个脸还一样没变的区别了。

　　“那坏消息呢？”汪曼春问。

　　是岛国那些咒灵师和妖怪入侵华夏了么？她虽有神眷却只是凡胎，如果遇上那些存在，是很坏的……

　　孙凯摇了摇头，道：“明家大公子明楼那个金贵的弟弟明台，前天不幸在执行军|统任务时，于岛国领事馆的池塘里面腿抽筋了。教特高课的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明台一被抓住就教群情激愤的岛国人暴打了顿……然后你让我送过去的花笺才到政府办公厅……与你花笺差不多时间到达的，还有岛国华北事件神秘惨败的消息……”

　　“喔，然后呢？”汪大小姐点了点头，挑眉道：“然后，明台就借着我的这阵东风脱离险境了是么？”

　　——这个消息，说是坏的也行吧！她心里略有不是滋味，可想想明楼一贯对明台的重视爱护，与那个英俊少年昔日待自己的亲热。到底还是欣慰居多。

　　“算是吧！”

　　孙凯神情古怪道，“岛国这次败的太惨，死人太多了。”

　　“会长十个海妖之歌齐放，哪怕要注意不能误伤友军和良民，也几乎干掉了岛国九成士兵。剩下的那一成还又被反应过来的共|党杀了一半……”

　　“特高课的南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拎着明台，跑你家去了。嗯，我指的是城西别墅那套房子。”

　　“然后，他就把你家拆了。”

　　“什么？”汪曼春没听懂孙凯的意思，“什么叫他把我家拆了？”

　　孙凯摸了摸鼻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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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区建筑工地

　　身上大部分伤势都被用特效药物治愈，唯剩一点皮肉伤的明台在叫，“我又不知道你家那些防御机关是怎么启动的……”

　　“不就是为了消灭鬼子所以毁了你家一些东西嘛！也就破坏了你屋子外面几扇门窗，房间里面一些家具，院子里头几片花，屋子里面一些衣裳、书本，外加……”

　　“闭嘴！”于曼丽要被明台气死了，“因为你，我家现在别说住人，完全就离一片废墟只差一步了！”

　　“你还有脸说？”

　　“老老实实的在这搬砖吧！我告诉你，进了我华夏古文化研究会的地方，这次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不听话就送你去见你那些前辈们！”

　　天晓得她刚指挥机械傀儡放完艺术品三号：安息之香，摆平了那些违背协议，胆敢在西城横冲直撞，还炸了她家一处外墙的伪政府走狗后，回头就看见挣脱束缚的明台顺了地上武器，在她家里大肆破坏时，心情是何等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