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105、第 105 章

　　1939，香港

　　一辆黑色福特车上，五官清隽、气质斯文的明楼仔细翻看着手上一沓资料：

　　资料中，详细记述了“毒蜂”并军|统下辖所有情报人员，被时任h市汪伪特工总部76号情报处处长汪曼春连根拔起的过程……

　　“汪大小姐居然能够负责一方政|府情|报处，执掌司法。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前方司机位上的明氏管家阿诚边开车边道：“我记得，她从前最厌恶间|谍|特|务了，更对政治上的事情烦的厉害……”

　　毕竟，玩政|治的和做生意的人心虽然普遍都脏。但商业的本质毕竟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买卖来往都相对公平。

　　而政|局方面，才是真的黑白混浊，难以分清。更多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还必须要去做些衡量与割舍。

　　“人总是会变得，你也说了，她是汪家大小姐，她不可能永远都不长大。”明楼的目光扫过文件上面多次出现了的“古文化研究会会长苍灵”的名字，眉目冷肃。

　　文件上面，对苍灵的形容是雌雄莫辨，不知男女。只因她身上据说有着重度烧伤，所以常年黑袍裹身，用兜帽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从未有人见过她黑衣下的真面目。

　　可明楼知道，苍灵是女|性。

　　原因不是因为汪曼春从小就爱给苍灵送时尚女装，而是因为他年少时曾经见过和汪曼春一起玩水的苍灵……

　　——那是一个炎热的盛夏，汪曼春在城西新建的水上乐园里泡了一天。最后成功在他受汪芙蕖嘱托来接人回家时脚抽筋了。疼的一直抱着他哭。

　　当时苍灵便在一旁的人造温泉里坐着。虽然全身上下都被黑布包的一寸肌肤不露，可，那凹凸有致的、属于成年女性特有的曼妙身材，还是红果果的暴露在了湿衣之下。

　　………………

　　“她和汪芙蕖不一样。”

　　阿诚默默的说了这样一句，而后便继续开车了。

　　他是和明楼从小一起相伴长大、几乎可说互为半身的人。所以对于明楼此生唯一交往过的恋人当然不会不熟悉。

　　汪芙蕖，此人表面上是个彬彬有礼的儒商，实则却是位自私自利的阴险小人——他曾与明楼父亲明锐东自小相识，互为世交。也曾为谋夺明家财产，而自甘与日本人合谋，害的明锐东家破人亡……

　　可，汪家大小姐和他不一样。

　　或许是因生活从小富足罢，少女时代的汪曼春是个并没什么野心的小姑娘……

　　虽然从小就跟着汪芙蕖学习金融知识，为以后接手家族产业做准备了。可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事情却总是些风花雪月。

　　她会为一朵早开的鲜花而喜形于色；也会对毛茸茸的小动物们爱不释手；会漫不经心的散下大笔银元帮助穷人过冬；也会兴高采烈的资助清贫学子研究学问……

　　………………

　　“她和汪芙蕖，毕竟是叔侄。”

　　尤其，汪曼春父母早亡，是叔叔一手带大。而汪芙蕖年少时还曾受过伤，这辈子几乎不可能有后，对这个侄女也不能不说是宠爱有加了。

　　“听着，回到上海就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遇事不能私下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选择。”

　　明楼目光复杂的嘱咐阿诚道，“凡事必须按计划行事。”

　　阿诚点头，肯定回应道：“明白。”

　　他是明家人，平日里的所思所虑者也无不都是为了明楼好……

　　他很清楚，有些问题，若明楼已经做出决定，那么，他应该做的，便是尊重他的选择。并陪他一路向前。

　　………………

　　………………

　　h市

　　一家装潢优美的咖啡厅内，两个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相对而坐。

　　从外表上看去，她们此刻都正是女子芳华最盛的二十多岁……柳眉凤眸，瓜子脸蛋，五官如刻。丰胸细腰，玉腿修长，身段玲珑。

　　——不得不说，这是两个拔尖的美人儿。而更难得的是，她们不仅容貌美丽，气质方面还更出众。

　　左边的人一身军服，清丽冷傲，好似月夜下的水晶昙，摄魂夺魄；
　　右边的人黑裙裹身，慵懒妩媚，好似夕阳里的玫瑰花，绝艳生姿。

　　即使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足以教人神魂颠倒的尤物，而一旦这般尤物成双成对时，那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可惜，现在这对两生莲口中正在谈论的话题，足以扼制住这世上绝大部分人的色心！

　　………………

　　“h市里所有军|统情|报人员，都已送去美洲开荒了。”

　　汪曼春轻描淡写道：“洛伊养的那什么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分了一百亩田，据回禀，他们目前种地种的都还很不错……”

　　“毕竟是军|统特|务科出来的精英……”苍灵若有若无笑了笑道，“平时还是让伊莲娜多盯着他们一些，不要让他们有机会送出消息来。”

　　“美洲神秘界主要以血族、狼人等异族为主，多有奇兽。”汪曼春不以为然道：“他们要跑，跑出了巫师的地盘，然后也是被那些血族、狼人当成粮食的命。”

　　“血族和狼人是有智慧的类人种族。”苍灵告诫汪曼春，“他们听得懂人话，可以沟通。而重庆方面在美洲也是有人在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汪大小姐有些烦了，“你这话留着去提醒警示洛伊吧！伊莲娜毕竟是她家养的，和我说了我也得去找她。”

　　汪曼春其实不是不知道：人——尤其是些受过高等教育、能力突出的人，只要活着，无论看似多么落魄，都是威胁……

　　但基于她首先有龙媛庇护不怕世俗威胁，其次现在这个汪伪特工总部76号情报处处长的位置又不是她自己想干的，干起活来，当然就不免不够精细。

　　按照现在h市汪伪政府的对外政策，那些军|统特工被抓到后本应处死的……汪大小姐留了他们一条命，只是把他们流放到了美洲种植园做苦力。

　　主要是汪曼春私以为，那些特务罪不至死。与其让他们死了以后一了百了不如让他们活着进行劳动改造，再为这世界创造出点价值来。

　　而他们要是能再美洲那种环境下，再把什么消息传回国内，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归墟神女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可以永远掩藏的秘密。所以为人者，应当无事不可言。

　　汪曼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即便是神秘界的存在，她现在隐瞒也只是不想影响新的文明，可神秘界本身其实就是有很多人知道了。

　　如果那些特|务猜到了，并把消息传回了重庆。那便那样吧！

　　古文化研究会的立会理念是保留华夏古文化，又不是成立国中国……本来，西方巫师一族成立了政府魔法部。

　　当九州一统后，他们也是要向新中国，向政|府坦诚一切，并积极融入国家的……那时候，假设他们可以转岗成为“国家特殊安全保障部”？

　　当然，那想法现在还只是个假设。

　　假设成立的前提是九州一统、新中国成立……所以，即便重庆方面在统一九州前先发现了他们，他们也是不会屈服于此等伪政|权下的。

　　唔……

　　这样想想，吸引来了重庆方面太多注意还真是不好呢！未来的麻烦简直可以想见！

　　“阿灵，你放心。”

　　汪曼春突然正色道：“我以后行事会再仔细些的。”

　　“……嗯。你晓得厉害就好。”

　　苍灵望着对面那与自己近乎镜面两端的人，低头喝了口咖啡，又道：“明楼快回国了，你知道吗？”

　　“什么？”汪曼春一听，忙目露惊喜道：“师哥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到？从哪条路走，我要去接他！”

　　苍灵道：“你叔叔汪芙蕖，作为上海新政府金融业的首席投资顾问向新政府郑重推荐了他。”

　　“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明楼回国后，大概率会进特工总部委员会任职。”

　　“那岂不是会和我一起？”汪大小姐心花怒放。

　　苍灵看她那样简直恨铁不成钢，“明楼是学经济的，回国后第一份工作却是特|务相关，你就没点别的感想？”

　　“你不懂……特高课和76号还有一个重要职责，就是维持社会秩序。”

　　汪曼春言辞凿凿道：“h市的金融市场，因为前两年那些“战国主义者”们轰轰烈烈的刺客行动，很是混乱。现在只有金融稳定了，才能稳定人心。”

　　“……”

　　苍灵立即止言，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汪曼春。那泠泠秋水般的眼眸里，透着分明的怜悯与感同身受的悲哀。

　　汪大小姐在那目光逼视下，情不自禁的低头摸了摸鼻子，表示：“我知道你是在怀疑师哥这趟回国或许别有目的。但，无论他现在正为谁办事，工作地点能离我更近一些，也都是好的。”

　　“我很开心，他能从国外回来。”

　　“你有想过，或许明楼这趟回来，就是特意为了接近你，杀了你的可能性吗？”苍灵冷笑道，“你对人家旧情难忘，他对你可未必会有丝毫心软。”

　　“阿灵！”汪大小姐不开心了，“你的想法不要总是这样悲观嘛！你这样很容易步芊澄后尘的我告诉你！”

　　可怜清河郡主一生自持，唯一一次不冷静的任性妄为，就教她往后死生再难抬头了。现在想想都令人不得不为之唏嘘！

　　“芊澄是宇文护原配嫡妻，是他所有孩子的母亲，麾下江山的女主。”苍灵闻言讥讽说道：“你呢？你是什么？”

　　“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明家大公子少年闲暇时间曾翻过的一本书罢了。没兴趣时可以五年不见。偶然一下兴致来了，就再回头看看……”

　　“连被放上他床头的资格都没有。”

　　“苍灵！”汪大小姐从未受过如此羞辱，白玉般的脸颊一时因为激愤而涨的通红。

　　“抱歉，我的话刺伤你了。”苍灵倏尔缓了口气，伸手去碰汪曼春的发。被她侧头避过了也不介意，只道：“小春，多想一想我说的。再想一想穗禾、阿锦、漫天……”

　　“五年了，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同了……你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梦里。”

　　“我没有在做梦，”汪曼春咬唇道：“我晓得叔叔从前曾经做过些对不起明家的事……我想过了，如果新中国成立，师哥要追究这桩旧案，要把叔叔送上法庭，我会为叔叔请最好的律师，然后等他出狱……”

　　她还会为汪芙蕖打点好关系，让他在监狱里也能活的舒服。为他向洛伊求药，让他长命百岁。

　　她会孝敬叔叔，只是龙媛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能够洗刷罪孽的，只有公正审判。

　　“小春……”

　　“我和师哥是两情相悦的。”汪曼春打断苍灵道，“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他除了我以外，也从来没有交往过其他任何女性……他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所以，我也绝不负他。”

　　“小春！”

　　“别再把我师哥和那些毫无道义、纠缠兄嫂，缺乏责任感、遇事逃避，和只知道遵从本能认主的东西相提并论了。否则……”汪曼春说，“我会生气。”

　　苍灵：“……我知道了。”

　　汪大小姐于是又勾唇笑了笑，亲昵的抱抱苍灵道：“阿灵，你放心。”

　　“我晓得厉害的……师哥一回来我就去找他说清楚，如果他当真变了心意，不再爱我，我堂堂汪家大小姐，也定不会自轻自贱，去纠缠他。”

　　“嗯。”

　　想想穗禾、素锦曾经难舍，都是因为有男方长辈大力支持。而明镜却是绝不能容汪家大小姐成为明家大儿媳妇的……苍灵略微放了些心。

　　只是，方才，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既然汪明两家旧事，明镜明楼姐弟早知。

　　那么，当年明楼年少时拜入汪芙蕖门下学习，安的又是什么心呢？

　　他遇上了十六岁的汪曼春，与之相恋，私定终身。又在彼此情意最深重时，囿于家族，离开了她……

　　苍灵掐着自己的手。

　　不愿意再继续往下深思……

　　………………

　　………………

　　h市，

　　一条阴湿的长街道内，明镜一袭长旗袍撑着伞也来到了一家咖啡馆门口。向后回望了一阵后，才小心的收起伞走了进去。

　　明镜不会料到，她所有的动作都被墙角屋檐下隐秘装着的摄像头，给照了个清清楚楚……

　　摄像对面，小孙指着监控画面对于曼丽道：“经我观察，明家大小姐偷偷摸摸的来这种小店与人私会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可以判断，这是一起显而易见的地下党接头案例。

　　“嗯，我知道了。”于曼丽美眸微眯，危险的看着镜头里的明镜身影。

　　虽然她从未在任何场合与明镜会过面，但……

　　于曼丽永远也忘不了，当年她刚被汪曼春收养时，曾经想要跟着汪大小姐改姓“汪”……

　　当时汪曼春却说，“姓汪有什么好？若非因为这个姓，我也不至于如今总是孤夜难眠了……”语气凄婉哀绝，神色更让人怜。

　　于是，于曼丽就这么成了“于”曼丽。

　　……………

　　“继续盯着。把证据多备份些，不能丢了。”于曼丽说。

　　她和汪曼春情同姐妹，理所当然很看不惯明镜。奈何，在汪大小姐没对明楼忘情前，她也不敢对明镜做什么。

　　便只能收集点这些东西聊以自慰了。

　　——汪曼春不喜欢听见有关明镜的任何事，更不会主动关注明镜都做了什么事。尤其讨厌明镜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所以即便她早知道，明镜是个“红色企业家”，一直有在私下里资助延安等抗日分子，也懒得管她。

　　从前懒得管她，现在还是懒得管她。

　　反正明镜也没向军|统那些人似的，见天尾随苍灵，跟踪古文化研究会与汪氏集团的人。活脱脱不干好事的流氓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