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花好月圆》潘98526

102、第 102 章

　　1936，h市

　　时值三月，春暖花开，风和日丽。

　　淡金色的阳光穿透东平小学新换的玻璃窗户，打在了汪曼春身上。

　　——她有着一头浓密卷曲的洋氏短发。长度刚好笼于脑后，不到肩膀，烫染出了魅惑的深栗色泽……修眉凤目、朱唇皓齿，是哪怕衬衫西服都遮不住的娇俏妩媚……

　　“……鲁韦昌马……雷贺倪汤……”

　　高高的讲台上，那姿容俏丽的女子执着一杆黄绿短竹，在写满了《百家姓》的黑板上不住轻点。“横、横、横折钩、竖……韦。”

　　汪曼春一笔一划的黑板上虚虚写到：“……这就是韦杰同学的姓氏。大家记住了吗？”清甜娇脆的嗓音悠扬婉转，朗朗动听。

　　“记、住、了——”陈旧干净的课桌旁，一群小萝卜头摇头晃脑跟着念道。稚嫩的嗓音软糯悦耳。

　　汪曼春便笑了笑，也没有扒拉出哪个同学上台来写写新学的字，也没有让同学们各自练习，再下场巡查，便自然而然的开始了有关下一个大字的教学。

　　——没办法，她汪大小姐毕竟不是专业教书的。今次也不过只是趁着东平小学立校十周年庆典之机，过来此处表示一下关怀看重罢了。所思所虑自不会完美无缺。

　　………………

　　一节课两个小时，时间在汪曼春一一讲解了室内三十五位孩童姓氏后飞快过去……待到下课铃响，汪大小姐放下竹制教鞭与雪白粉笔。随手提起贴身包包，身上温柔文静的气息一褪，便又是上海滩里最骄傲的红玫瑰了。

　　“好了，我们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很高兴认识大家，现在下课！”

　　“噢！下课喽！”

　　“老师再见——”

　　有同学闻言兴高采烈收起书包，直冲饭堂。

　　“老师，”也有同学仰着头部，依依不舍的瞅着曼春问：“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汪曼春见状伸手揉揉孩子脑袋，粲然一笑道：“老师就住西城，如果你以后想要见我，就去西城找我好了。”

　　“我去了西城真的可以找到老师吗？”

　　“当然。”

　　整个西城上到最大的歌舞厅、电影院，下到路边一间小饭馆，都是古文化研究会与汪家合力建造的。四舍五入，也就都是汪大小姐的。她既这样说了，便自然不会有假。

　　………………

　　………………

　　告别学生，迈步走出教室。

　　又与外面等待的各位社会人士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如此忙碌一天后，汪曼春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那是一座位于西城最深处的庄园。

　　虽然才只搬来这边62个星期，但，毫无疑问的，这里要比汪曼春从小长大的汪家老宅，更能给她安全感。

　　“……姐姐，水。”

　　十七岁的曼丽看到一回家中，便干脆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到了海绵沙发里的汪曼春，心知她今天恐怕累的不轻，便相当贴心的递了杯冲泡好的蜜糖水过去。

　　曼春随手接过蜜水，轻啜一口，便有丝丝甜意从唇齿处直入心田。似蹙非蹙的秀眉不由一舒。然后才听曼丽说道：“今天姐姐出去，老张又在姐姐周围发现了好些军|统探子，“毒蜂”的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老张，即古文化研究会中专门研究领域类阵法的修者。神识范围广，人也细致，精于探察。

　　“毒蜂……”汪曼春冷笑一声道：“他做事情素来是没什么原则可言的。我本也不指望，研究会和军|统达成一定合作后，他就会放弃针对研究会了……”

　　毕竟，这天下间没有一个政|体组织会容忍自己下辖之地有不受控制的存在。而毒蜂，他就是军|统在h市的眼与手。

　　“大剂量培育提纯青霉素的方法我们都已经给了军|统了，他还想要什么？”曼丽略有气愤道：“研究会里的功法吗？我敢给，他们敢练吗？”

　　要知道，现在的天地环境可不比古时候了。修炼入门那叫一个难，纵是绝世天才，从小苦修二三十年还不能入门引气的也比比皆是。一不小心功行岔道还容易出人命。

　　而好不容易走上道途后，你以为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吗？做梦！

　　入道之后你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天地法则！这玩意可比人间律法严苛多了，把人困的死死。动辄还就是死了也不得解脱的那种。

　　现在古文化研究会里全体成员，要不是祖上遗毒，把力量沉浸入了血脉里，谁还愿意辛苦修道啊？

　　出去读两年书，赚的钱，买两把枪玩玩儿，它不爽吗？

　　“交出大量培育青霉素的方法，是为了保留更多炎黄血脉，也是为了推进简易汉字改革，又不是为了交好军|统……”汪曼春道：“我们对军|统本就欠缺好感，如此，他不领我们的情也是应当的。”

　　“哼。”曼丽依旧有些不平，但也明白：属于超凡的时代早已过去。现在这个天地环境，再好的修为武功也抗不住一发炮弹。

　　而今军|统势力正盛，不是她们一些商人、研究员可以对付的。便只得咽下了这一口恶气，道：“小王今天还抓了三个放肆走狗回来，我明儿个便教他把人放了。”

　　小王，按古语称呼，属于体修。一般情况下在古文化研究会里，负责研究人体奥秘，创造健康科学的锻炼方法。偶尔也会兼职保镖。

　　“那倒也不必。”汪曼春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小王既出手抓了人，哪里还有白放回去的理。”

　　“姐姐的意思是……”曼丽运掌如刀，做了个“杀”的手势。

　　现在的h市，鱼龙混杂，诸方势力各行其道，死上个把人，完全就像大明湖里被扔了颗小石子似的。而以古文化研究会那些人的能力，更完全可以做的天衣无缝。

　　“……封了耳识口识，压到城外厂房里面，做苦力吧！”汪大小姐沉吟道，“告诉财务，这三个人就不用发工钱了。”

　　“好。”曼丽点点头道：“如果毒蜂派人问起……”

　　“他不会问的。”汪曼春道：“身份暴露的特工，于他而言一文不值。他不会为了几条没价值的狗来与我们作对。”

　　“如果他问了，那就按老规矩，让他出钱赎人好了。”

　　明目张胆勒索当|局，可能也只有身负神秘势力保护的她们敢做了——毕竟，现在的修士固然扛不住坦克利炮，可再强大的武器也是要人用的。他们自保无虞，行事当然少了许多顾忌。

　　………………

　　“下个月红大在s省立校，洛伊和龙媛都很敬佩他们这种长征精神，我也想赞助他们一些物资，”

　　翻了翻最近九州或已发生或快发生的大事，曼丽又道：“姐姐说，我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好呢？磺胺/棉纱/米面粮油？”

　　“都备上吧！”汪大小姐对这个问题无甚兴致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部都选……”

　　“我还建议你，可以把青霉素的大批量培育提纯法也给加上，然后让老张和老孙一起把东西送去s省！”

　　“姐姐，”曼丽挑了挑眉道：“你认真的？”

　　汪曼春：“嗯，我认真的。”

　　“可汪伯父……”他和延安方面合不来的吧？

　　汪曼春面无表情道：“我又不是要花叔叔的钱，你平白提他做什么？”

　　“嗯，还有……”曼丽迟疑道：“老孙之前说，明家大小姐……”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汪曼春目露厌恶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那女人势不两立！所以平常投资置产上，我与她从不相连……但，这次我也不是在投资……”

　　“师哥……”

　　她忽然目露怅惘，喃喃低语道：“你想要的，曼春总会帮你……”

　　“姐姐……”

　　曼丽知道汪曼春口里唤的师哥是谁——明家大公子明楼，汪大小姐心里唯一挚爱，也是最深的伤口。

　　他曾于少年之时在汪曼春的叔叔，h市著名经济学家、大商人汪芙蕖门下学习……并在此期间与芳龄十六的汪曼春两情相悦、互生情愫……

　　可惜当年明楼父母之死，却和汪芙蕖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以致明父死前还特意留了：明家三代不与汪家结亲结盟结友邻的遗训。

　　明楼的姐姐明镜是明父此遗训的忠实拥泵。当初普一发现了明楼与汪曼春的恋情，就雷厉风行的把明楼暴打一顿，送出了国。

　　一对有情人，自此隔山海。

　　但若心意在，山海亦可平。

　　反正这些年里，明楼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汪曼春是始终不承认她失恋了。坚信自己早晚还能和明楼共结连理，成就眷属。

　　如果明楼背地里早已跟着姐姐明镜，一起投了延安，曼丽并不意外，汪大小姐会不惜成本“夫唱妇随”，只是……

　　“明大公子身份不明，便是龙媛亲自去看，也只能看出他气泽一片五彩斑斓，难辨归处。”
　　曼丽好奇道：“姐姐这是终于确定，明楼属于延安那方了？”

　　别弄错了吧！毕竟，洛伊前两天还查到了明楼在法国与重庆人接头呢！

　　“……这我目前还无法确定……”

　　汪曼春神色淡淡道：“我只能确定，师哥是希望九州昌盛的。而延安方面要比重庆更有利国家。”

　　“二万五千里的路既然已经被他们走过了，将来，他们便绝不会再遇见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龙媛经常说，外物诚可贵，人|体价更高，若与精神较，二者皆下品。你忘了么？”

　　“我记得。可……”曼丽有些犹豫：“现在这世道，不是个|体精神能撼天地的时候了啊！强大的外物是真强，姐姐，我们要不还是谨慎点吧！”

　　一些物资不算什么，因为那东西是消耗品，且耗的很快，来源能有很多。但青霉素的培育方法就不同了……

　　这种事情一旦做下就不可能瞒得过人，那时候，她们要面对的，大概率就不是嗡嗡飞舞的蜂了。

　　当然，曼丽并不怕死。事实上她们也都有些自保能力，轻易也不会死。但汪家总还也有一些财产，不在h市。

　　——乱世当中，大多数人都只能被大势裹挟，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可她们很幸运的并不在其列。她们是拥有选择权的人。

　　而做选择时，迟上一会儿，或许风险便会小很多。

　　“龙媛还说过：再难摧毁的物质，也不及精神容易永存。所以外物永远没有信念重要。永远不要让外物影响了你的思想。所以……”

　　汪曼春微笑着摸了摸曼丽发丝，柔声道：“去吧！”

　　曼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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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伦敦

　　h市里夜幕已降，伦敦大街上却正日挂中天。

　　十四岁的洛伊一手拿着裱花袋，一手拿着蛋糕铲，正往松软软的蛋糕胚上抹着奶油。

　　九岁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站在“童话糖果屋”外，凝视着店里坐轮椅的少女：
　　她有一头亚麻色的及腰卷发——不是海上波浪一样的大卷，而是微微的卷曲，含蓄隽秀——在阳光下面呈现出种接近金黄的色泽。

　　雪白无瑕，几乎看不见一点毛孔的肌肤——不是商店里面牛奶那样的白皙细腻，而更像冬天里的冰雪洁白。质感莹润而透明。

　　樱花般的嘴唇——有别于玫瑰的红艳，而更偏向于紫色的粉红。精致的、小巧的，轮廓优美，楚楚动人。

　　如果不是双腿残疾，或许会有很多有钱老板想要娶她吧！年幼的里德尔想着，便大步迈过了人迹稀少的街道，跑到了洛伊店内。

　　“蛋糕还没做好呢！”

　　早就发现了他在门外的洛伊很冷静道：“我的花园就快成型了，你忍一忍。”

　　“你的花园涂抹勾勒的再美，最后还不是要被我一口吃掉。”里德尔唇角抽了抽，不给面子道：“只是你确定你现在在做的这玩意儿是花？”

　　他明明只看见了一坨……嗯，不可言说。

　　“当然是。”洛伊鼓着嘴巴，目露凶芒的望向了里德尔，道：“我做的花不好看吗？”

　　“虽然略有抽象却很别致。”里德尔识趣道。

　　说着，他便已经熟门熟路的蹲下身子，
　　掀起了洛伊裙摆……那裙摆下，是双明显比正常人类要消瘦很多的腿。

　　不，

　　用消瘦来形容这双腿或许不太准确，更确切地说，这腿只是纤细而已——因为它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并不病态，肌肤便与洛伊脸上一样晶莹润泽。触感也是温软细腻。只是太瘦了。

　　足部骨骼甚至不比里德尔更粗。

　　他捏了捏洛伊的脚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确定的点了点头。

　　专心致志做蛋糕的洛伊没有注意到里德尔的这点小动作，只是在腿上觉察出了熟悉暖流时，若有所思的道：“小汤姆，你的魔力又增强了。”

　　这已经是她和汤姆达成互助协议：她每天给汤姆提供一块蛋糕，汤姆则日日都来用魔力为她蕴养双腿后，第四次有这种感觉。

　　虽然未成年巫师的力量因为没有定型的缘故，会有些许增长并不稀奇。但汤姆这个增长频率，也委实太过骇人了些。

　　“你可真是一个天才啊！”

　　这才九岁便已如此，长大之后，或许又是一个格林德沃？

　　“怎么，你要给我加工薪了吗？”汤姆闻言红宝石般的眼眸不由轻亮，显得熠熠生辉。面上神情却仍是懒散轻慢的。

　　洛伊：“不。”

　　她伸出纤长食指，左右摇了摇。对汤姆的建议表示了否定，并道：“雇佣一个天才，就是要在他没有把潜力转化为实力时，尽情压榨他的啊！”

　　“而且，我很穷的。”

　　“小孩子手上不需要有太多钱。”

　　说话间，桌柜上的一面玻璃小镜上似有反光，微微一闪。

　　洛伊瞥了眼那镜子，读取了镜中信息。得知了一海之隔外姐妹们的新动向，对她们的选择不置可否。只是随手覆上镜面，回道：“知道了。”

　　顿了顿，又问：“需要我想办法引导共产主义者与明楼接触吗？”

　　不然明大公子万一要是从前当真站错了队，往后又不好下船了，也是麻烦。

　　苍灵：“不用。”

　　不用？洛伊皱了皱眉，覆在小镜的五指紧缩。

　　“我按痛你了？”汤姆一抬头就见到洛伊琥珀色的眼眸水光潋滟，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不由怔住。并下意识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手艺——毕竟现在洛伊旁边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洛伊回过神来，看了他眼，解释说道：“我刚刚的表情不是痛苦，是疑惑、忧虑、担心、苦恼和同情啊！”

　　阿灵……小春春……

　　唉，真烦！

　　如果明楼能在法国谈了恋爱，结婚生子就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