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外》妆非妆

4、第二章 情种

　　自从那天胤禩来看过我以后，就再也没来过这。他这么小个孩子，在忙些什么呢。
　　哎，不禁感叹，说别人小，自己又大到哪去？这二十几岁的身子却也变成了十岁大小。与胤禩比，我还是稍小一些。
　　不过胤禩在忙些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
　　这天，冬阳带着一条小狗就往屋里蹦。
　　“冬阳，你怎么没事喜欢养小狗啊？”我取笑她。
　　“小姐，这不是我养的，只是我见它奄奄一息地趴在路上，觉着它可怜，捡了它回来。”
　　我定定神，看了看那条小狗。它只是闭着眼睛，深呼吸着，身上的毛伴随着它的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快要死了。
　　“冬阳，去把它埋了。”
　　“小姐……”冬阳诧异地看着我，它原以为我会心软地收留那只小狗。但是却不敢再说什么。
　　“好一个狠心的小姐。”门外传来一声讥讽。
　　“八阿哥来了，也不通报。”我对着一旁的春雪说道。
　　“这是我的家，不用通报。”话毕，他走上前去，拦住了正准备往外走的冬阳。“这是干什么？”
　　“埋了小狗去。”我抢在冬阳之前回答。
　　“为何要埋它？也许它还有一线生机。”八阿哥不解地问道，隐约也有一丝对小狗的同情。心蓦然一震。
　　原来人之初，性也本善。
　　只是他不知道，未来的未来，他残杀的便不仅仅是小狗。还有他的亲兄弟。
　　“它本就注定一死，留着他，就会有希望。”顿了顿，我继续说。“但也不过是徒增失望罢了。倒不如趁心软之前就扼杀掉这样的希望。”
　　他一怔，也许是没想到我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也许是在琢磨我刚刚所说的话。不过，这些“也许”也都不尽然对。
　　“希望，徒增失望……”他默默地念了几句，然后嘴角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谨小姐果然与那些大家闺秀不一样。”他别有深意地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了。
　　这些个王公贵族，小小年纪就学会装酷了。
　　自那以后，胤禩便时而来我这了。有时缠着我与他练剑，有时和我闲聊几句，然后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也不是很在意，小孩子嘛，再怎么玩，也不会玩出火来。
　　康熙三十九年，胤禩19岁。是年，胤禛22岁。我12岁。
　　胤禩还是一如既往地来找我陪他练剑。本来我胃就不舒服，他却似乎要让我陪他。
　　“你就是坐久了，才会这样的！”
　　“才不是呢，昨天德妃找我进宫谈话，弄了半天是请我吃海鲜，还一直往我碗里夹菜，你说，能不胃疼吗？”
　　他好笑地看着我。我见他在取笑我，狠狠地瞪了回去，他一怔，只是“哈哈”地笑着。
　　“是什么事情惹得八哥这么高兴？”随后便听见“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不用猜，又是胤禩那讨人厌的十四弟……胤禵。
　　“十四爷爷。”我用老习惯称呼他。
　　他一愣，“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爷爷，顶多我跟你一样大！”
　　“好，十四弟弟。”
　　“你叫我什么？”
　　“你动不动就生气，在这世上我只见过比我小的人这么做过，你不就比我小了吗！”
　　“哈哈哈哈！”屋内的胤禩和随后而来的胤禛、胤祥、九阿哥、十阿哥一起笑道。
　　“原来十四弟你尚未成年。”胤禩说道。
　　“本来我就没成年！”
　　一屋子的人，包括丫头、奴才笑成一团，只有胤禵在一旁脸色一红一紫的。
　　难得一见的兄弟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