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情小学》泥壶烹雪

33、033章：应试教育

　　两台小车缓缓驶向校门口。大宝还沉浸在刚才的感激中，但愿员工们有幸得到这些保健品后，身体康健，抵抗外面胡作非为的病菌病毒。
　　迎面开过来一辆红色小车，大宝隐约望见车窗里掌握方向盘的是一个肤色白皙的年轻人。
　　榕情小学正式上课铃响彻，撒满每个角落的学生一下子集中到一个个教室中去。学期最后一周了，正课皆已授完，老师们正以各种类型的题来训练学生们的应试能力。才是一天的开始，很多班级里很多学生却如发瘟的鸡－－－打起了瞌睡。怪不得学生们的啊！应试教育横行校园教育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柯校长身为一校之长，也成了应试教育的助纣为虐者。他在学生中搞什么语文数学英语的学科卷测，各班能进入前十名的就大力表扬，什么前途无限，什么社会栋梁，什么明天太阳。进不了前十名但也能及格的就冷嘲热讽，指着鼻子戳额头，还美名其曰是什么高效能教育激将法。至于差生，干脆打入冷宫，永不录用。
　　柯校长还在教师中实行绩效考察制度。每学期要评选科任十优，班主任十优。评优的标准不是德育，不是卫生，不是纪律，唯一标准，科任是各科每个学生的成绩，每科的总成绩，每科的高分层，每科的优秀率。班主任是三科总分，三科平均分，三科优秀率……按照柯校长的论点，分数是衡量教学效果、教育效果的最高标准和最终标准。教师们大有异议，在教师会议上向校长提出。柯校长并不怒，还带着两缕微笑，挂在两个嘴角上。
　　“老师们，吃一行饭得懂种一行的米，高考图个啥？还不是高分考名牌？……”柯校长满面油光下那张嘴一开一合，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的“道理”。
　　陶冰儿心里很反感柯校长这样的论调的，但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改变不理想的现实呢。
　　上课铃响了二十分钟后，柯校长出现在教学楼一楼。他巡班来了，就从一楼开始。一楼是四年级所在，柯校长站在四(1)门口之外，像个不会言语的肥木人，不会动，眼睛不会眨。教室里上课的是语文老师，他偷偷用眼尾掠了一下外面，心里面鼓起了气。
　　正在做练习的童文偶然一抬头，见到目无表情的门外者。他不敢多望，又匆匆低头。门外的校长终于移动了，上身与头部依然保持僵立，动的是脚。四年级(1)班的语文老师脑中奔出一个名词：僵尸。
　　僵尸沿楼梯而上，被一阵悠扬的音乐歌声吸引。二楼是五年级。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正是一首经久的儿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传出歌声的是五(1)班，陶冰儿老师的课。
　　僵尸就在门口定格。
　　歌曲已进入结束部分，陶冰儿双手打着指挥，同学们仰着小脑袋，注视着老师的手，跟着唱。黑板上，有好几道题，抄满了黑板，分成两栏。第一栏已是公布了答案的，明显已经评改过了。
　　歌声停了，陶冰儿说：“
　　同学们，我们继续做习题吧！小甾，你举手了，上来做第七题。”
　　门外，僵尸般的柯校长就像被风吹飞了额上的符咒，一脚踩在木槛上，脑袋左右转了两下，把全班学生吓了个遍后，瞅着陶冰儿，冷冷说：“陶老师，出来一下。”
　　走廊上，柯校长盯着陶冰儿，质问道：“陶老师刚才上什么课？”
　　“语文复习课。”陶冰儿语速平缓，不卑不亢。
　　“我认为是音乐课。”
　　“校长，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轻松一下思维。”
　　“这是不伦不类。”校长的声调没有升高，也没有愤怒，依然令人窒息的冷漠。
　　忽地，歌声响起，是一首《香水有毒》，胡杨林凄婉的嗓音正是从柯校长的裤袋里传出。
　　冷漠还是那样冷漠，柯校长退外几步，手机贴在耳朵上，听了一下。
　　“你稍等，我马上到。”他也理不得陶冰儿了，转身蹬蹬地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