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对立面》瞌睡家

69、喜悦和恨

　　天边压抑的青黑，裹挟着暖热的风打在他脸上，却未温热他的心腑

　　周荐紧接着道“本来你们两人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但是，要是没有我的提醒，你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就单单靠你那一点点的记忆就能了解所有吗”

　　谭司敬面色不悦，这个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亏你还是缉毒警察，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这个人”用脚踢了踢躺着不动的人

　　谭司敬怒斥“你敢”

　　周荐比他更大声的说道“这个人！就是他抓来带给我的！你们也是傻，居然让一个卧底去另一边当卧底，啧啧啧，这是什么策略？那次爆炸发生后回到美国，我居然在我朋友身边看到了这个人，我很意外！”周荐像是沉浸于他的回想里，表情变得戏剧化起来

　　“也许你们当时没有调查处我的身份，所以才敢这么有勇气把他送来，但巧的是，他从来没见过我，但是啊，师严靳他知道你的软肋，很不巧，人一旦碰到底线就很难再有力对抗，你也是”周荐咧着嘴朝谭司敬笑着，又突然露出失色的表情扑来，并不是扑向他，而是扑向旁边晕过去的张渡

　　谭司敬被捆起来的双手紧紧捏拳，指尖发白，脖子上的青筋因为他说的话刺激的凸起“你敢动他试试！把你的脏手拿开！”眼眶变的猩红，不顾吼道

　　周荐抬手伸向张渡的脸，摸了一番“哎呀，是副好皮囊，我发现你们警察都是这么正统的帅气”前一秒还嬉笑着脸夸道，后一秒立马变了副脸色，冷淡的面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包东西

　　谭司敬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挑动着他的神经，“混蛋！你出来啊！师严靳！！”撕裂的吼着，绑在树上也止不住的颤抖

　　谭司敬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尖长的指甲掐进张渡的两颊迫使他张口，粉末即将要倒进他的嘴里，力不从心又无奈得面向现实低头

　　谭司敬眼巴巴的看着那袋东西倒进嘴里，突然一种心绞痛的他，如重释放的瘫靠在树上

　　他故意不出现，他没有来……他没有来……

　　眼尾滑下一滴泪

　　所有人都在骗他，一切都有目的，相信不相信，信任背叛欺骗利用，残骸终将是残骸，也只能是，能比原来反噬的猛烈，都是未结果的尸体

　　低垂着头，咧开着嘴角，看不出是笑还是哭，绑在身后的手腕转动，手腕磨出的血液浸染了麻绳，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用力撑开绳子，手牢牢的抓住往下掉的绳子，淡淡道

　　“周荐，你过来”

　　周荐走到他面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欣赏着他悲恸过后目光呆滞，想死一样的表情“有什么遗言吗”

　　语气以及与轻佻下贱，谭司敬轻蔑想着

　　“跟你说说你父亲的事”

　　周荐面容微微触动，看了眼他

　　谭司敬淡淡说道“那老头子现在再我们公安局关着，关在牢笼里，整个人瘦的跟个枯柴一样，他身上因为吸食毒品已经被腐烂的看不出皮肤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可惜了，现在把你抓回去见他一面挺难，看来要违愿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感染上了LRCT，你的杰作啊，哦对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和你的母亲见上面了”说完一个用力挣脱绳子，迅速的把人捆起来扔到地上，深深缓了口气，抽出腰间的枪上膛对准他脑门，悬崖边的风很大，青黑的天际都能看清他那猩红可怖的眼睛，瞋目裂眦，突然又笑起来“那周长记也是你的软肋”说完毫不犹豫，脑门心心脏，两只手心，两条腿各自开了一枪

　　“砰砰砰砰砰”连着五发枪响，响彻天边，一阵回应

　　谭司敬淡漠的转头把周荐跟来的人解决掉，右手持枪，左手掏出腰间固定的弹匣，行云流水的地步，三秒完成，非常快，接着轮着一圈扫射，这枪不适合快速射击，扔掉又抽出张渡身后的枪，连着几发子弹射出，次次命中头部

　　扔掉枪，来到张渡面前，掐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嘴，手指抠挖着他嘴里的东西，被口水浸湿成一滩乳白的透明粘液，也许太过用力，把人给疼的皱眉

　　谭司敬见状拼命摇晃他身体“醒醒，张渡醒醒！”

　　张渡皱眉，“行，可以了，别，摇了”

　　谭司敬看了看周围。没有水，忽视掉后面不远处站着的人“怎么样，也没有感觉不舒服，兴奋什么的，热不热”谭司敬惊慌担忧的看着他

　　张渡“我没事，也没有你说的情况”

　　谭司敬静了几秒，忽然抱住他，不停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来，对不起对不起”

　　张渡推开他“谭司敬，说什么呢，几个小时前你跟我说过，不仅要把坏人处置死，也要解救那些老百姓，咱们是干什么的，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谭司敬心口剧烈的跳动“现在回去，去做体检，周荐给你吃了毒品”

　　张渡抬手稳住他慌乱的样子“作为一名缉毒警察，我们都知道很多毒品的味道和气味，周荐给我吃的是安非他命，没事的，放心！”

　　解决了罪孽之重的人，心里剩下的喜悦和难过交加，目光满眼的恨意直直望向黑暗中的那人，一眼对视上，似乎感觉到那嗜猩柔厉的目光，看得见，心头猛地一紧，又一层层落荡空疼的感觉

　　离他越来越远了

　　谭司敬和张渡把石非架起往回走，黑暗中两只手的手腕被黑衣长袖遮住，鲜血渗透衣袖不断的往下落，滴在泥地杂叶上

　　“石非被灌了大量麻药，没什么大碍，明天就能醒来”军医给石非一通检查

　　“麻烦您给他也检查一下，被周荐喂了一袋安非他命”

　　军医点点头，张渡也不好拒绝，跟着军医离开了帐篷，目光所及，地面几滴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滴落，一小瘫血渍伸进泥地里

　　肖砍顺着目光看上去“小谭队长，你的手”

　　谭司敬闻声转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肖砍和许亦神情诧异，手腕上的同感即刻传来，抬手，只见本就黑的衣服，染上血液，在灯光下反着光，许琛一大步向前抓住他的手臂拉起衣袖，明显被摩擦出血的痕迹触目惊心，还有麻绳上的残渣黏在伤口里，又抬起另一只手，同样的伤口，皮肉都被磨出血翻出肉

　　许琛怒视着他，“我带你去处理伤口”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

　　褪去了体内怒火升腾和满腔恨意，随之传来伤口上的痛楚“嘶，轻点轻点”

　　忍着伤口的痛，还不能忽视周围人目光的凝视

　　“哎呀，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没事儿吗”

　　许琛冷哼道“嗯，没事，伤口深的差点把桡动脉划破”淡然的阴阳怪气道

　　谭司敬看了眼他，对上眼，露齿笑了笑

　　“还笑！”

　　伤口处理好后，一群人凝视着他，谭司敬咽了咽口水“好吧，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祁雍站在一边，厉声道“等回去之后再审问你，现在马上去吃东西，然后睡觉去”

　　谭司敬不假思索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