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对立面》瞌睡家

10、煤气罐的掩护

　　街道上几辆警车停在路边，红蓝光不停闪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看着里面 “把那里也拿下来仔细看看”说话声来自许琛，指着对面路的摄像头

　　“许队，那五个人带回局里吗”

　　“看看有没有不行了的，有的话戴上手铐去医院，没有的全都带回去审问”

　　“是”

　　许琛在“方程”会所门口四周看着，这地儿到挺大挺引人注目的，没有乌烟瘴气的气氛，路人看了都会觉得这只是高级餐厅之类的而已吧

　　许亦从大厅里面出来“许队，没有什么发现，我查过了，这里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吸毒之类不好的事，很干净的”

　　“那就是第一次发生喽，不避免有第二次，跟这里的负责人好好说一下”眼神瞟了眼从门口出来的人“那是谁”

　　“哦，那就是这家会所的负责人，枚婷”

　　许琛看着她，一身正板的西装，很端着

　　盯着她看了会儿“上车，我们走吧”

　　车内――

　　“唉，你们说，文骆是真的不帮了？”张渡把着方向盘道

　　许亦说道“废话，他说的话哪句不是真的，就看他在我们局里那几年的样子，谁看了都不顺眼吧”

　　“可……这种事不应该是刑侦部门来管吗，我们是缉毒部门，能处理得当吗”张渡怀疑道

　　后座的肖砍说道“有什么不能的，周长记的案子他们出了什么力气，从头到尾还不是我们来的，别说我们了，祁局白局都看的到，他今天那番话说给谁听得大家都有数，当初他们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不是省油的灯，不帮忙还净添乱”

　　“要我说，他就是在省厅太久，没有在我们这儿干过，还记得他们来的第一天吗，他说：“地级城市和县级不是没有缉毒部门的吗”，我去，当时我火气立马上来了，唉，他说的是，我认，但只有在毒品犯罪现象较多的机关才会设立缉毒部门，他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江云市他不知道？？”肖砍气吼吼道

　　坐在肖砍旁边的许琛回道“我们有祁局和白局，校余小夏，还有小谭队长，周长记的事都能解决，照样能解决他儿子的事”

　　“唉，你们看，十字路口那边，那不是小谭队长吗”正开车的张渡说道

　　车里的四人往外看

　　“他这是去哪儿啊”许亦看着在人行道慢悠悠走着的人

　　“方程，他去方程”许琛淡淡说道

　　“真假的？！怎么确定？”肖砍不禁怀疑道

　　“他一向喜欢独自行动，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还不知道啊”

　　“可这样不会出意外吗，独自行动会不会”许亦担心的语气让许琛不禁愣了愣，随后又坚定道

　　“要相信他，他可是我们的“特别情报员””说着许琛不忍笑了出来

　　“那我们校余不得没饭吃了”许亦好笑说道

　　“校余是安全情报员，只在网络上行事，他是危险情报员”肖砍打趣道

　　晚上【6：30】

　　谭司敬在方程大门口的马路边的石凳上坐着，紧皱着眉头，看着地面石砖，不久前祁局打电话来说方程会所那里发生了吸毒事件，让他过去看看，便在手机地图上看了眼路，路程不远，就打算走过去，可能去的迟或是走的慢，已经没有警察在那儿了，看着方程大门口紧紧关着，也没办法，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会儿。

　　昏黄的路灯照在地面，沥青路在灯光下泛着闪，是路边雪融后的潮，街边角落的残雪夹杂着枯叶和些许黑石子，打滑的路面，红绿灯跳动，汽车鸣笛声……少了些许人的热闹气息，也许是马上要过年，店里的老板们都回了家，打烊了，过年还有二十多天，鞭炮声已经出来了 ，在四周到处看着，不禁叹气，起身离开

　　令他不解，为什么要选在那个餐厅里，在早晨爆炸，引起人注意？谁的注意？警方吗？还是别人？掺杂着其它爆炸声，还有那个纹身，纯粹是意外，还是什么？

　　边走边想着，抬头正好走到那家餐厅门口停下，餐厅在路口处，门口正对着十字路口，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经过，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街坊邻居，老人小孩，学生，大部分都是店面，楼层高度普遍一样的高，周围较高的除了自己住的学区房 ，学校还有餐厅对面废弃很久的大楼

　　打烊？

　　快步走向离餐厅最近的一家饭馆，推开门进去，迅速扫了眼墙上的大菜单“老板，来碗牛肉面”

　　“好勒，您先请坐稍等”是个中年人，脾气貌似不太好，声音很大且粗，但有些熟悉的感觉

　　店里没有客人，只剩下其他餐桌上孤零零的碗

　　“牛肉面，小心烫手”

　　“谢谢”

　　慢慢挑着面，把热气散出去些，眼睛盯着前面收银台看，几个大字映入他眼

　　《早上六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

　　听局里的人说，那个黑衣人是在餐厅关门钱一个小时进去的。

　　等把面吃完了，走到收银台前，招呼着老板

　　“多少钱？”

　　“10快”

　　“给，老板，您这饭馆晚上十点关门啊，准点吗？”

　　老板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怎么，想打听打听什么事儿啊”

　　谭司敬笑道“老板真是直爽，既然这样我也不绕弯了，向您问点旁边餐厅的事儿”

　　老板突然拍桌子，大声呵斥着：“滚，别问我那家店的事儿，我不知道！马上离开！”

　　见状不好“唉唉唉，别生气啊，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老板不耐烦道“马上离开！”

　　谭司敬不想惹事“昂好好好，您别生气，我走我走”

　　出了门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路口处，看来得自己行动了 ，抬脚往旁边漆黑一片的餐厅走去，外面到没什么奇怪的，但被警戒线拉着，正手足无措之时，眼睛正好看向对面那栋废弃大楼，又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房子

　　“有了！”穿过十字路口，进到大楼里面，靠着路边昏黄的灯光照着看着一楼

　　“这里应该是大堂了吧”看着周围脱落一半的海报，掉漆的墙壁，掉在地面的水晶灯，地面还有几条破破烂烂的长裤，木板，塑料，四周放眼看了看，这大楼之前应该是个商场，还蛮大的，往电梯处看了眼，肯定没用了，瞥见还亮着的绿色的皮特托先生亮着，便往楼梯通道走去

　　一进楼梯间，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了照周围，只放了些杂物木板什么的，便抬脚往上走，手机四处照着，只见阶梯上都布满了灰尘，墙壁上也都是灰，形成了一条条灰尘线，像是尘封了好几年的房子 ，连着往上走了几层，每一层楼的样子他都看了看，除了没用的纸壳，玻璃，木板，不死心的他又往上走了走，但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有点窒息，仿佛置身于灰尘当中，捂住口鼻上到了第10层，这里倒是干净了点，站在10层大平台的边缘，没有玻璃防护，从上往下看，非常高，角落里还有一副破碎的望远镜，……眼睛的余光被什么东西吸去，转头看向周围墙壁，有些不同，上面被红色颜料粘的满墙都是，地面也有，要不是油漆桶在地上，他还真的会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血腥命案呢

　　接着又往楼上走了几层，灰尘气倒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浓重的血腥味儿，但四周也安静的有些慎人，静的听着自己的脚步声都有些害怕

　　怎么回事，这里血腥味儿这么重

　　脚步停在了24楼，顶楼，手机照了照周围，和其它楼层没什么区别，手覆上把手打开门，随即一阵大风把他刚微微打开着的门大力吹向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几乎整栋楼都听到了吧

　　“我去！”没反应过来被门边撞的往后退几步

　　正抬脚往里面走，突然一阵窸窣声随即一个东西朝他飞来，“我去，什么东西！”身体先做出反应往后一退

　　抬起头照着闪光灯看，直接被惊住了，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头发长又凌乱，满身伤痕的吊在他面前，双手被割下，只剩下手臂，双脚也被割下，没有往下滴血，可能死了很久，血迹干涸了，手机往上抬，露出一张满目疮痍的脸，皮开肉绽，这脸放在鬼片当中定时吓死一大半人吧，整个眼球都在外面，就像是把眼球拿出来在沾上去的

　　谭司敬看不下去“真是要死了要“

　　并没有直接拨打110，而是点开联系人，翻找了一番，找到人点开

　　“喂”一阵极其没有耐心的声音传来

　　“知道燃气爆炸的事吧，来餐厅对面的废弃大楼，24层，有命案”

　　“……怎么相信你”

　　谭司敬怼回去“爱信不信”

　　嘟嘟嘟――――

　　挂了电话转头给许琛发去消息

　　【餐厅对面废弃大楼，10层】

　　很快，不过10分钟，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跑上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人呢？”文骆喘着气道

　　“侬“抬头示意到

　　文骆看了看那女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文骆又转头盯着他道“你怎么会在这？”

　　“查案子”简洁明了三个字

　　………………

　　谭司敬被看的不耐烦“信不信由你”说完转身下楼

　　“你不能走，要是你有嫌疑”

　　谭司敬似乎气到了，停住步子转身，呵斥道“要是我有嫌疑，你可以到10楼找我，我会配合！”真是有病！

　　慢慢跟上来的刑侦队人员喘着气，几乎跟不上文骆的步伐，快到24层就看到一人气吼吼的走下来，看清人才反应过来

　　“小，小谭队长好”一群人打招呼道

　　谭司敬看了看他们，平静道“什么队长，我不是，以后见到我叫我名字”

　　“小谭队长这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申严说道

　　身后的王越说道“还能怎么，肯定和咱们队长掐话了呗，一般都是咱们队长挑起的事端”小声说道

　　后面的人接二连三的点头道

　　一阵呵斥声传来“快点上来，磨蹭啥呢”

　　几人快步上去，沈坤看着被吊着的尸体不禁吓了一跳“我去，这人怕不是被虐待死的吧”

　　文骆看着被吊着的人“目前不清楚，叶法医来了吗”

　　“来了来了，我在这，我去，电梯据然没用，真是累死了”叶坚喘着气道

　　“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赶着让我来处理”叉着腰直起身体，抬头一看

　　叶坚打量着被吊着的人“嘿呦，有点儿意思“

　　放下工具箱，拿出里面的东西来检查。

　　而十楼，谭司敬在看着墙上的油漆，凑近闻了闻，果然没有想错，这里估计就是一个大型案发现场了，但和那个人应该……

　　“小谭”身后传来许琛的声音

　　“你们来了”

　　“小谭队长，出什么事了，连文骆那家伙都来了”肖砍说道

　　“是我让他来的，24楼，有个人死了，让他解决不是更好”

　　“那我们……”许琛看着他道

　　“让你们来帮个忙，你们看那儿”谭司敬指着对面餐厅

　　“这层楼可以完全清楚的看到对面的厨房，还记得在会议室，校余说过，那个人在餐厅关门前一个小时上了楼顶，手上还有纹身”

　　“知道，这有什么联系吗”许亦疑惑道

　　“祁局应该跟你们说过了，那场爆炸声有两个声音，那他是不是想引爆手里的炸弹而让煤气罐爆炸作掩护？”

　　许亦怀疑道“可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啊，图什么呢”

　　“记得周荐吧”

　　许琛打了个响指“你是怀疑周荐让他属下，在这儿，把手里的炸弹引爆，但不能暴露炸弹声源处，所以那个人就找了一家餐厅，煤气罐的爆炸声和炸弹相似，况且还是在早晨发生的，人们的注意力不容易分辨的出，也不容易伤到别人”

　　“对，但这只是我的猜想，刚刚我说餐厅关门前一个小时那个人才进去，关门前一个小时就是10点钟，我在它旁边的面馆吃了碗面，那家店也是十点钟关门，不过……老板不太好接触，我们不方便，这也是让文骆来的第二个原因”

　　“万一那个老板对文骆也不理睬呢”许亦说道

　　谭司敬说道“不会，他是刑警，有警官证可以出示，我们能出示身份吗，不能吧”

　　“那为什么要让煤气罐爆炸呢？而且还在这里”肖砍问道

　　“这是我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周荐的属下，你们看这个”走到角落，蹲下，一个破烂的望远镜

　　“我在掸邦的时候，记得周长记教过我们，如何在执行特别任务中让爆炸声掩盖住，里面就用到了用煤气罐同时进行的这个例子，准备望远镜，两个同样的时间表，一些能让煤气罐发生意外的小机关，埋放好的炸弹和炸弹按键开关，虽然这么说很扯，但他的确跟周长记说的一样，要是他儿子说的”谭司敬摇摇头“可能性不大，那个时候他儿子已经在美国逍遥快活着呢”

　　“这栋楼我估计当天来的刑侦人员也没注意到，这是个线索”

　　看着他们不太理解的样子……

　　“可以试想一下，煤气罐为主，望远镜是观察时间表，时间表一个放在煤气罐旁，一个在自己手里，这么做只为确保煤气罐爆炸能和他手里的炸弹吻合，还有准备好的炸弹开关按键，小机关就是为了让煤气罐倒下，倒下的时候不会立刻爆炸，你们应该知道的，需要时间”

　　张渡摸着下巴说道“可这就说不通了，这样做是想干嘛呢，仅仅是为了那颗炸弹爆炸吗，还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我也想知道他这样做想引起谁的注意，但这也是猜想，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们觉得他想引起谁的注意”玩味的看着他们

　　“你，或者祁局”许琛语气笃定道

　　“为什么”

　　“既然都是跟周长记有干系的人，在他身边呆过几年而且还在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只有你了，目的……简单，报仇，给他父亲报仇喽”

　　肖砍抱臂说道“这样的话，似乎都说的通，他想通过这个，来告示你或者祁局，他来了，可这样做太傻了，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信息，就等着我们去抓他呀，是个陷阱吧”

　　“周荐不会那么傻的，既然他承了他爹的位置，现在又是一代毒枭，不会做出有漏洞的事，还得继续观察下去”许琛严肃的看着谭司敬

　　“好了，走吧我们”

　　大楼门口

　　电话里传来怒吼声“让我去问，自己怎么不去呢？你不也是警察！”

　　手机开了免提，肖砍气愤回怼道：“你不是刑警吗，侦查工作不需要做？你不想帮就不想帮了？别忘了，调过来了纸上还没盖印章呢，没得到省厅的同意你照样得来！”

　　“我去，*！”挂了电话

　　许琛拍了拍谭司敬肩膀“这么确定这家面馆的老板知道，万一不知道呢”

　　“就算不知道，可以看监控啊，你看，他家店门口有摄像头”

　　谭司敬对许琛说道“对了，待会儿你和他谈判，我不去”

　　许琛挑了挑眉“为什么？审人你比我有经验哎，这还是你发现的”

　　“别说了，我好心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案子，他到好，怀疑我！？好心当成驴肝肺，现在不想见他，你来也一样的，或者你们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