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游龙凤舞天》傻子刨坑

78、回归部队的离别

　　奶奶平安地出了观察室，一家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接下里就是全家人围着敖启明，这个也摸摸，那个也过来问问。
　　“哥，那天你穿的那身军装太帅了，你借我穿一下被”，薛亿翔围着敖启明转，自从敖启明回来后，薛亿翔就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问这问那，还让敖启明教他如果踢正步。
　　薛贵平看儿子瞎胡闹，“那可不行，军装可不是乱穿的，那是违法的”，薛平贵郑重其事地警告儿子。
　　薛亿翔马上反驳道，“我不穿出门，就在家里穿一下，穿一下就行”。
　　敖启明看到姑父，然后马上把行李包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里面是用红布包着的龙牌翡翠，“姑父，你看这块翡翠裂开了，还能带吗？”。
　　薛平贵一脸遗憾地看着龙牌翡翠，“哎呀，翡翠可是很硬，这都被你干裂了，你是怎么弄得”，薛平贵满一直摇头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就裂了个口子。
　　敖启明看姑父不高兴，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当初姑父是舍不得的，后来是姑姑的面子才给自己的，就把集训坠崖的事情说了一遍。
　　姑父听完之后大惊，虽然可惜了龙牌翡翠，但更担心敖启明的安慰。传说玉和翡翠可以保主人平安，看来不假啊，薛平贵心下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寻到两块好玉，给自己的一双儿女。
　　“小明啊，你怎么没告诉我啊，这么久了才说”，老妈一脸惊慌地看着儿子，听儿子讲完后，一身的冷汗。
　　老妈不干了，“小明，马上就两年了，你赶快申请退伍吧，可别再部队了，这么危险。你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啊，为了成绩就那么重要啊”，老妈越说越说激动，“就算是真的上了战场，你也得保住命啊”。
　　敖启明看老妈着急，马上安慰道，“妈，我这不是没事了吗。部队没那么危险，就是偶尔一次集训，都不危险的，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老妈看儿子不往心里去，就更着急了，“还偶尔，不用多，就一次，你的小命就玩完了。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和你爸可怎么整啊。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啊，成天替你担惊受怕的，你赶快退伍，快点回家。我让你爸和你哥，给你安排工作，哪怕赚的少点，你也得在我身边”。
　　家里人全都站在了老妈那边，敖九安，敖九惠夫妇，敖启光和敖启霞，表弟薛亿翔，和表妹薛梅艳，全都同意让敖启明快点退伍回北京，敖启明无力招架只能点头应付，等回部队再说。
　　团聚的时光总是很快，一个星期真的是太短了，再不舍得也得离别，老妈这次一定要送儿子去机场，全家呼呼啦啦地，将敖启明送过安检，直到身影消息，还不肯离开。老妈和敖启霞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就是看不够，恨不得跟敖启明一起去部队。敖九安和敖启光虽然表面平静，其实心里也和老妈差不多，也是心里惦记着，看着儿子这次回来，身上都是伤，嘴上不说，可是真心痛啊。
　　每一张离别的脸，都在敖启明的脑中回应，他也舍不得家啊，每当逢年过节，父母生日，他只能在远房遥望，两年未见，父母老了很多。当初自己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当了兵，从未替他们考虑过。自己的任性，成了父母的痛和遗憾，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敖启明又想到了齐飞，不能经常陪在他的左右，正如齐飞所说，认识一年多了，一次花前月下都没有，总是让他一人而眠，这样的亏欠也不知道如何是个头。敖启明特意提前一天回部队，他想给齐飞一个惊喜，让他如愿一次。他订好了餐厅，要带着齐飞去享受一次温馨的晚餐，然后要带着齐飞去湖边散步，共同享受二人的月光，一定要将他整夜揽入怀中，一刻都不放开。
　　飞机上敖启明想了很多，想了很久，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在亏欠别人。他亏欠父母对自己的培养和期望，亏欠哥哥姐姐为自己担心受累，亏欠爷爷奶奶不能时常陪在膝下，亏欠齐飞总是形单影只。
　　敖启明开始思考，要不要申请退伍，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只是简单地陪伴也是好的。但心里又舍不得部队，舍不得身上的这身军装，舍不得战友兄弟，舍不得每天嘹亮的军号，舍不得每天的训练和挣扎，舍不得的东西太多太多。
　　舍不得家人的离别，舍不得齐飞的等待，舍不得部队的青春热血，人生为何如此痛苦，一定要割舍才能成全。别人为自己的割舍与付出，居然无以为报，难以偿还。难道自己真的要那么自私吗？只是获取，从不付出回报。敖启明的心里有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越来越迷茫，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