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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晨光微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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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淡薄得云层照耀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 ,露珠闪着耀眼的光。初夏的早晨里,阵阵带着丝凉意的清风吹过池塘里刚探出头的,尚且还卷着边儿的荷叶,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然而此刻的良辰美景好死不死的地被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
“啪啦!”一卷竹简被重重的甩在了屋内的红柱上,那卷颇有些年代的竹简不堪重负,断裂开来,散了一地。听到声晌,叶陌然匆匆的跑了进来,一眼便望见了坐在书阁椅子上,正皱着眉,烦闷的按压着太阳穴夏凌。他的心微微一提,轻手轻脚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竹简,将它放在一个抽屉中,然后走到夏凌的身边,熟练的帮她揉着太阳穴,轻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那册竹简怎么回事?什么叫妖灵司心存二心,欲意谋反?分明就是天道不仁!出书人在那里头竟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想将他手给断了!”夏凌咬牙道。
她在此放下狠话,反而叶陌然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问题不大。
如果叶陌然没有记错,那应该是一卷记载着历史传说的卷轴,于是他相当欠收拾的提醒:“那竹简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著书人恐怕已经......”
接着,夏凌就感觉自己被他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着,那目光好像在说:“你怕不是有什么刨尸掘坟的特殊癖好吧?”
她就知道这混账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内涵她!她像是这种人吗?
被深深内涵到的夏凌气不打一处来:“你很闲是吗?给老娘滚去干活!”说着便把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踹出了屋,书阁的门擦着他的鼻尖重重的关上......
对于这个一年365天,有360天脾气都相当暴躁的掌柜,叶陌然早就习以为常,即便吃了闭门羹,也依旧从容且淡定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迈着轻盈步伐离开。
在叶陌然离开后不久,一位身穿便装的青年便来到了书阁门口。
青年一头长至腰际银丝被微风吹拂下,仿佛闪着光,头上还竖着一对尖尖的白狐耳,双眉似剑,金色的兽瞳中透淡漠的神色,肤色白皙,乍一看倒像是位气质不凡的公子。
但他脖颈间,有一道陈旧的伤疤,如同太古崩裂的裂谷般那样深沉又那样深远,硬生生撕破了他的面容给人带来的美感,也衬得这道刀痕格外的狰狞。
正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位青年即便是活了下来,恐怕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青年曲起手指敲了敲书阁的门,结果里面却传来夏凌带着怒气的声音:“滚!”
青年敲门的手一顿:“......”
这若大的府邸之中,每天来回走动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低眉顺眼的仆从,而夏凌的怒火显然不可能是因这些人而起,整个府中,敢这么做的人,用脚趾也能猜出来。
愣了片刻,青年还是推开了书阁的门,便见夏凌坐在椅子上,一起去脚的脚腕搭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一只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支着头,坐姿极为不端正,脸上怒意未消,也不看来人,便开口道:“我不是让你滚......”说着便对上了青年那双淡漠的双瞳。
夏凌:“......”
夏凌尴尬的轻咳一声:“白小夭,你回来了啊。”默默的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姿态,正襟危坐,意图转换话题,“事情查的如何?”
”……”白小夭依旧冷漠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想着怎么好好教育一下这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意图欲盖弥彰的人。
片刻之后,白小夭还是收回了目光,从怀中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郑重的递给了她。
夏凌目光暗了暗,伸手去接过信封,手微微一顿,而后撕开了信封。
白纸黑字,随着阅读的内容不断深入,夏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捏着信纸的手指,也因力道的加重而变得发白。
半晌,当夏凌的目光从信纸上移开时,捏在手中的纸不知怎的“呼”的一声燃烧了起来,火舌舔食着薄薄的纸张,很快便将其化为了灰烬,散落一地。她拍了拍手,将手中剩余的灰拍干净,语气听不出有任何波澜:“整装备马,我需要去验证一件事。”
白小夭心领神会点头,因为无法发声,便用手比划着表示他想要同去。他目光坚定,仿佛非去不可。
看到夏凌微微点了一下头,他才肯离开。
书阁的门猛地被拉开,在外头端着一个装着削好水果的果盘,不知偷听了多久的叶陌然踉跄半步,手中的果盘差点就没端稳。
见白小夭出来,颇有点偷听被抓包尴尬,挠了挠头:“白少将,我给夏凌送水果……刚到。”说着还把手中的那盘水果,递到白小夭跟前,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白少将,你要尝点儿吗?”
他当然知道白小夭不会要的,并且也不打算给他,所以他端着那盘水果很敷衍的在白小夭面前晃了一下,便收了回来。
白小夭眼神淡然的看了叶陌然一眼,对他的行为没有过多的表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叶陌然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内心感叹:“白少将果然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
夏凌已经没有心思再待在书阁,于是便走了出来,一抬眼就看见杵在门框旁,嘴里还吧唧吧唧啃着水果的叶陌然。
见到她出来,叶陌然当即奉上那盘水果,笑嘻嘻的说:“夏凌,我给你切的水果,尝尝?”
夏凌凉凉的说:“你确定是给我切的,而不是你自己想吃?”
叶陌然心虚的瞅了瞅着她。
看了那封信后,夏凌心事重重,也懒得去管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动作,只是没好气的说:“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府上就数你最清闲。你可当真是闲得慌。”
“是啊,我可闲了,那你就给我差点事儿办呗?”叶陌然冲夏凌眨眨眼,一脸坏笑,“比如……让我跟着你帮点忙什么的……”
夏凌往他膝盖上轻踹了一脚:“长本事了啊,偷听的还不少。”
“这次是意外,下次一定不再犯。”叶陌然秒怂。怂完还不忘自己的目的,得寸进尺道,“就带我一个,怎样?”
“就你?”夏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叶陌然,嫌弃道:“细胳膊细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走在外面我还得留意你会不会被人干掉,我要你有何用?我看你还是老实的待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叶陌然遭到嫌弃,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又开始对自己做起了推销:“我能给你端茶倒水,饿了添食,冷了添衣,乏了给你吟诗作画找乐子,累了还能给你做个全身按摩,疏松筋骨,且保质保量,随叫随到。带上我,能给你带来一个轻松愉悦的旅程。如果这不是人间小棉袄,那这是什么?”
说完还不忘内涵一下那位不近人情的白少将:“你只带白少将是不行的,他打打杀杀惯了,是不会照顾人的。”
哦,言外之意就是在说白小夭是个糙汉子。
口才不错,不去做传销真是可惜了。
但夏凌想了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她和白小夭一样,在生活方面都不太会打点,如果真的饿了,白小夭估计会从山上随便捉只鸡拔掉毛后直接啃。
两者相比之下,夏凌果断的选择了前者:“也罢,只要你不怕死,尽管跟来。”
得到了许可,叶陌然兴奋不已,道了声:“多谢掌柜,掌柜万福。”便兴冲冲的跑去收拾行李,好似这件事对他而言,真的就像外出游玩一般。
夏凌:“……”
在这无人之际,夏凌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只洁白的玉笛,细看之下,这支玉笛上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可想而知,这只玉笛再也无法发出原有的笛音了……
她看着那只玉笛轻声呢喃道:“兄长,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初夏的微风吹过,长发和衣袖在风中飘动,可却怎么也吹不散她目光中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