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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清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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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思绪,问还躺在病床上的这位爷:“你想不想去外面晒太阳?”
傅徽声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她刚想说话,就感觉到一只大手带着试探的意味,勾住了她指尖,接着又蹬鼻子上脸把它攥进了手心。
全程脸上都没有任何做坏事的表情,淡定自如地让盛清梨险些以为这是一场幻觉。
“恋爱关系不能牵手吗?”他理所当然道。
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她丢盔卸甲:“可、可以。”
呜,这谁扛得住啊?
傅徽声的手生的好看,每一寸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骨节分明,远看就像玉石,泛着冷凝的美感。
而现在这双手正一点点入侵她的领土,逼得她步步退让,却终究还是被抓住,强势地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大灰狼叼走的兔子。
十指相扣后,他嘴角流露出一丝心满意足,才道:“你之前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总觉得那个男人的言行举止有些怪异。
盛清梨磕巴了一下:“没有,你想多了。”
傅徽声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些事,她怕他一刺激就跟医生说的那样,直接坏了脑子。
所以盛清梨只能死命捂住,最好是能捂到他自己恢复记忆的那天。
傅徽声估计是没相信,他手上稍稍使了点劲,把她往前拽了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细腰后面,漆黑不见波澜的眸子盯住她。
“我希望我们二人之间是坦诚的。”
“梨梨。”
梨梨是她的小名,平时只有她的家人和好朋友这样叫她,傅徽声是知道这个小名的,不过他以前从没叫过。
两个字在他心里的沸腾上滚了一圈,又在喉间停留,从他口中被赋予了新的感觉,缱绻深情。
让她也跟着心尖颤了颤。
盛清梨被这番温柔攻势击溃,差点就要说出来了,幸好最后理智回笼,连忙搪塞过去:“我挺真诚的啊。你别好奇了,时间到了我就告诉你,包括你想知道的。”
等那个时候,傅徽声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另一只手像是弹钢琴般在她腰上毫无节奏地轻点,心里考量了半天,最后才松口:“好。”
“但我要补偿。”
傅徽声不愧是做生意的大佬,就算失忆了也掩盖不了他的商人本色,达不成目的也要顺点便宜回来。
“什么补偿?”她问。
“陪我睡一觉。”
盛清梨听的一惊,思来想去还是没拒绝:“你如果想……”
反正他们也是合法夫妻,这是很正常的行为,她自我安慰道。
对面的人安静了片刻,轻笑出声:“你紧张什么?我说的是我现在累了想休息会,你陪我。”
盛清梨:“……”
那你还说的那么有歧义。
说完他就阖上眼睛休息了,手里还攥着她的小手,明明是熟睡了的人,偏偏力道大得很,像是守护着独一无二的珍宝,护得死死的。
教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小床挪到边上,可能是神经绷了一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睡意就慢涌而出了,靠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她就睡过去了。
两人是分床而眠,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中间却横生了一段连接,男人的手亲昵又温柔地把她圈进去,不让她手背挨到床沿留印。
等休息完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盛清梨准备在医院陪床,幸好许助理考虑周到,病房内一应俱全,不需要她再多跑一趟去购置。
她拿着水果刀小心地给苹果削皮,一边和傅徽声闲聊,却没想到外面来了不速之客。
“啪啪。”
敲门声很有节奏。
盛清梨放下刀,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才走过去开门。
一中年男子梳着背头,头发打着光洁的蜡,西装笔挺,一只手上提着果篮,另一只背在身后,俨然副领导的架势。
“钱叔。”她打了声招呼。
钱叔是傅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平时也不插手公司的事,主要是想插手也都被拦下了,这次突然来拜访,说没有心思她是不信的。
“叔听说小声出了车祸,特意来看看。人没事吧?”刚说完,眼睛就不住地往里面飘,很想看到傅徽声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样子。
盛清梨心头冷笑,但没阻止,反而道:“要不您进来坐坐?”
不让拜访会加重他们的疑心,还不如正大光明地放他进来,希望他来过之后,能打消其他人的心思吧。
“这两天也是辛苦你了。”钱叔嘴角扯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极其自来熟,“他啊从小就是这样,生病住院了也爱折腾,你多担待点。”
“是。”她应道。
钱叔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全是以前的事,明晃晃地打感情牌,生怕盛清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有多深。
他并不知道傅徽声和盛清梨早早就结了婚,只当她是个小情儿,只不过这个情儿在他身边的时间比较久,勉勉强强应该能说上话。
态度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盛清梨应付着他,沦为了只会点头说“是”的无情附和机器,直到走到傅徽声床前,他才消停下来,甚至意犹未尽地咂嘴。
最后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可得好好抓住啊。”
她没应。
不过他注意力早就不这上面了,见到傅徽声的那一刻还有些意外,然后就对着他嘘寒问暖:“听到你出事,叔可是吓坏了,着急忙慌地就赶过来看你了。就是你身边的人也该换换了,车祸那么大的事,居然也瞒着我们不说,要不是看了新闻啊,我们这群老骨头还被瞒在鼓里呢。”
钱叔是公司老前辈,傅徽声作为傅家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认识他的,他心里也门清,那帮公司的股东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这会来肯定没安好心。
更别提他暗指的“身边人”不安好心,该换掉了。
他神色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钱叔,我的人我自有判断。”
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叔也只是好心提醒。”他语气讪讪,生硬地转了话题,“身体怎么样了?车祸那么严重,可得仔细养着,别落下什么病根。”
盛清梨接话:“运气好,都是些小擦伤。医生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钱叔大概也没想到只是小擦伤,神色惊讶的很,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笑眯眯道:“那是好事,那是好事。”
这次目的达成,加上他也不敢在傅徽声多言,便留下一句“好好养病。”就匆匆告辞了。
直到上了车,他才松了口气,播了个号码出去。
对方接的快:“老钱啊,你看到傅徽声了吗?”
“看到了,他好着呢,车祸都没给他撞残废,居然只是小擦伤。”钱叔恨地捶了下方向盘。
“真是命大。”对方呵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等会我去通知其他几个。”
“那我们……”
“傅徽声的脾气可没老傅那么好,另谋打算吧。”
对方挂断电话后,钱叔神情阴鸷,“可惜了。”
本来那么好的机会,他们可以借机往公司里安插自己的人手,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傅徽声跟他那个短命爹娘一样死在车祸里,那偌大的集团不就他们几个说了算了吗?
可惜的是傅徽声居然毫发无损,命大的阎王爷都不收,他们的计划只能作罢了。
等钱叔走后,盛清梨捡起刚刚没做完的事,又开始削起了苹果,果皮一圈一圈地垂落下。
她把完整的苹果削块,用小叉子插了一块递到男人嘴边:“刚刚表现不错,奖励你的。”
完全没有露馅,还把钱叔给唬住了,估计这段时间那群人都搞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挑眉:“奖励我的?”
“嗯,以后再接再厉。”她眉眼一弯,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