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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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星期一，雌虫们的课程基本上都被排的满满当当，到处可见帝大校服的洪流奔向属于自己的教室、公开课的演讲厅、训练场以及模拟训练场等。
不过忙碌的学习生活不能掩盖年轻的雌虫学生们的躁动。总有雌虫若有若无关注着雄虫学院封锁严密的大门，只要有时间就跑来试图偶遇，对雄虫也许会投来的一瞥翘首以待。哪怕不来，也会因为有雄虫在同一所大学而莫名其妙火热起来。
慕少艾是个大四的老生。大四的学生们一般性是要进入相应的实习岗位进行一个学期的实习，而下半个学期则完成毕业考核。这些都根据专业不同而不同。他就读的战术指挥系是要前往军区实习，而毕业考核则是取得军功；如果未完成考核，那么就重修所有必修课，延迟毕业。
而对于慕少艾来说，学分早已修满，军功早在大三外出后一场意外卷入的小型局部战争获得了。可以说只要实习获得不错的评价，他就能以优秀学子的身份毕业。而他的实习接到了来自五大军区的邀请，但他最终选择留校，挂名在导师勃兰特的手里当助教。名义上是当助教，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向勃兰特学习的学生。
勃兰特是一位优秀的战术指挥家，这是整个军部所公认的。
而勃兰特的课程总是受到广泛的关注和喜爱。不过今天雌虫们的关注点不在他们闪亮的偶像上，而在慕少艾身上。
慕少艾：“……”
以他良好的听力，他听清楚了整个教室所有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慕少艾啊……柳雄主放出话来要收他作雌侍的那个？”
“不就是一长得好的小白脸？我觉得我也长得不错。”
“这种满身肌肉的硬汉怎么会讨雄虫的喜欢？雄虫不都喜欢亚雌那种。”
他敢发誓自己的导师绝对听清楚了这些小话，还对他促狭一笑。
等到上课时间过了10分钟左右，这些讲闲话的人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
勃兰特这才施施然开始上课，上课前他笑着对同学们说：“第一节课我稍微放松一下我的课堂要求——就不把你们直接赶出教室取消学分了。我的课堂严禁讲与课堂无关的话题；所有的作业必须完成；期末考试必须在我这里得到A+否则一律重修。知道了吗？”
就是这么无情。
因为战争更无情。
下课后，勃兰特带着慕少艾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下后就姿态放松倒好了茶水，捧着茶杯抬眼示意慕少艾坐在他的对面。
“给我讲讲什么情况？”
慕少艾坐得笔直，双手搭在膝上，一五一十把昨天发生在教工食堂的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勃兰特给慕少艾倒了一杯，笑着问：“你怎么想？按照正常雌虫的的想法，就这样直接嫁给雄虫当雌侍已经称得上美满了。”
慕少艾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导师您也清楚，我不过是平民出身，就这么嫁给雄虫成为雌侍，恐怕只能在雄虫的宅邸里了了一生毫无作为，毕竟雌侍如无雄主同意将无法外出就业，完全上交财产，彻底沦为雄虫的附庸。我不能赌柳梢白是个好虫。况且我是不婚主义者。”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又重新隐没在冷淡的面孔之下，“而我想在东方战区的前线建立一番功业，把那些天迦虫族驱逐出帝国的星域之外。”
“你很诚实，理想也很远大。”勃兰特满含笑意，他说道，“不过你这种‘附庸论’可不要随随便便和其他雌虫说，在我这里讲一讲也就罢了。否则你就算是我们指挥系的首席也是会被群殴的。毕竟还有那么多雌虫做‘附庸’而不得……放心，让我想想办法。”
慕少艾认真听着勃兰特的感慨，他敢当着导师的面直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当然是因为勃兰特本人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他同样是个平民。年轻的时候被一个残暴雄虫偶然看上，本来即将出发边远星域驻扎博取功业，结果立刻被剥夺机会换了一位优秀雌虫顶替了他的位置。他的愤怒根本没有人理解，他的雌父雄父都觉得这是好事，只有他的朋友尚理解他的心情，但是朋友没几天就前往边远星域了。他在家里梗着脖子三个月就是不去，就连雄虫保护协会都上门警告了。但滑稽的是，雄虫本人已经遗忘了这个偶然看上的雌虫，他早就有了新的玩物。
勃兰特是幸运的，过了一年，他恢复原职，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里积攒军功，名噪一时。但他愤怒依旧在心中反复烧灼。
“我手里有一批二密的军事行动材料。你先留在我的办公室整理这一批材料，就当战争实例自行推演揣摩。对于那位柳雄虫，你能避则避。对外你就说是我派你出任务了。你本人则悄悄搬到我的办公室来住，这配套有一间休息室和基础训练室。再多备一些营养剂。”勃兰特给出了这么一个方案，慕少艾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你最好也不要惹恼了他。他的家族和雌父的家族都在东方军区深耕已久。你想去东方战区的前线肯定得在赵柳两家人眼前过一遍。”
两人之间的气氛真正放松下来，慕少艾流露出笑意，淡化了他冷硬的五官，他诚恳地感谢自己的导师。也不再正襟危坐，而是放松了肢体微微后仰卧在沙发上。
“这有什么好谢的，少艾。”勃兰特添了一道茶水。
“礼多虫不怪啊导师。”慕少艾捧着茶杯笑道。
“问题解决了就敢挤兑我了，”勃兰特啧啧，自斟自饮，“非要谢，你倒不如告诉我，去年你是怎么从天迦手里夺回芙兰星的？你交的报告看起来没问题，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一双老辣的眼睛，一眼就看得出来……”
芙兰星位于东方的边远星域，资源丰富，有不少虫族定居于此。东方军区在前几年吃过一笔败仗，芙兰星在收缩战圈的时候出了意外被天迦占领了。
“只不过是我有一个朋友是芙兰星人，托他的福罢了。”
勃兰特见自己学生不愿意多说也不勉强，只是笑着道：“瞧瞧你的表情，我看根本不是简单朋友——”
慕少艾一怔，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脸。
心想，有这么明显吗？
勃兰特反而有点讶异，“真给我诈出来了？”
慕少艾：“……”
勃兰特：“看来你也不太诚实嘛，什么不婚主义者就是借口。这是……早有心上虫了吧。”
慕少艾：“……”
勃兰特：“你脸红了？真难得啊少艾。”
慕少艾：“……导师您这样是不是有点为长不尊。”
勃兰特表面上说笑着，心中却一沉。天迦虫族的社会结构和虫族完全颠倒，雄虫沦为生育工具，由于他们天性残暴，死于虐待的雄虫不少。他们和虫族发动战争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掠夺雄虫进行繁衍。芙兰星被天迦占领过，他那只心上虫恐怕早已身亡。
……
被年轻雌虫们留意着的雄虫们今天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这是由于他们的课程安排有特殊性。
雄虫的课程基本上是围绕着他们的个虫兴趣定制的。除了必须要学习的通识课、精神力训练与控制课、精神海疏导课这三门之外，在帝大就读只要完成一定数量的选修学分，就准许毕业。雄虫需要完成的学分数量仅仅只到雌虫的四分之一。
选修课一般都是《插花的艺术》《夜晚的七十二种姿势》《礼仪与个人修养》《星际旅游景点图鉴》《饮茶的艺术》《音乐鉴赏》……这种让雄虫们能感到休闲愉快的课程。
帝都大学雄虫学院的学生公共休息室。
雄虫们或坐或立，手里拿着刚刚雄虫学院院长发的选修课程名单，讨论着该选什么课。
“明明在光脑上直接群发不就好了？教务系统里面的选课功能又不是摆设。非要我们集中到一起。”
有的雄虫嘀嘀咕咕着这样的话。
柳梢白扫了一眼选修课程名录，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全部划掉。
他直接在下面的兴趣栏里面飞快写上自己想要上的课。
《虫族当代文学作品选》《古典哲学导读》《写作理论》《写作训练》《普通心理学》《文论》《恋爱心理学》……
值得一提的是柳梢白看了九型性格的排行榜后，大致圈定了九位观察对象。顺手把他们出没的课程也写上去了。
如一型性格完美主义者的战术指挥系指挥专业大四生慕少艾会出现的《战术指挥基本理论》；二型性格全爱型的机甲维修专业大二生付春林会出现的《常用能源》；三型成就型的军事作战系大二生傅立焱会出现的《潜行理论与实践》；四型艺术家型文学系大二生江色胭会出现的《美学理论》……总共九个。
赵一宁自己也没什么感兴趣的选修课，他对花道茶道敬谢不敏，礼仪从小学到大和呼吸一样简单，旅游也基本玩遍了。他拿了柳梢白的选修课程单子一看，顿时有了主意。
也学着柳梢白一个不选，飞快地写上“我要玩机甲！”三遍！
虫传虫之后，院长收到一沓厚厚的各种“不太雄虫”的非主流选课名单。
院长：“……”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