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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尊受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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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眼底一片惊恐,他的哑穴不知道何时被人点了,现在就连是身子都被男人震慑的难以动弹。
谢明璟眼底划过一丝阴沉,阴翳笼罩了他挺括的鼻眼周围,拇指划过剑鞘,迫人的冷光从刀刃折射到崔玉脸上,他打了个寒噤,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趔趄了起来,朝着后面跑去。
不能说话了,路还是能带的。
谢明璟一回头则又恢复了一贯温柔的样子:“师尊,跟着他,东西就能找到了。”
沈飞白点点头,有些疑惑:“怎么他们都不说话了?”
谢明璟垂下目光,唇边笑意未减:“师尊半神之躯,他们这些小鬼惧怕师尊也是有的。”
沈飞白摇摇头:“不会,刚才你没来之前,他已经抽过鞭子要与我打斗,若不是我躲的及时,如今只怕是重伤。”
崔玉手里的鞭子是法器,他如今没有了法术也没有了防身的东西,在崔玉跟前就是待宰的羔羊,他不该怕自己。
谢明璟的注意力停留在他的上一句上,拧眉焦急的问:“师尊受伤了?”
“没有,没有。”
他摁下谢明璟要来检查他身上的手,哭笑不得,他这个徒弟简直比他这个师尊还像是师尊。
谢明璟默默的收回了手:“师尊没有受伤就好。”
他们跟着崔玉的脚步,一路上一个鬼影都没有,四周安静到诡异。
沈飞白环顾四周,心里隐隐有些异样,转眼崔玉已经进入了一间房里,他顾不得心里的那点儿异样,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他好歹也是一宗门派的师尊,若是这样衣衫褴褛的回了门派,怕是不出几个时辰,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何况这一身和破布没有什么区别的褴褛,将他胸前至腹部的肌肤裸露的过分,真是有辱斯文的紧!
若只是衣衫褴他还尚且能忍,左不过是被取笑。
取笑他是不怕的,他修炼至今,从未修炼过面皮,七月内历劫九十八次,他早已经是现在茶馆里的饭后余谈了,面皮也已经修炼出来了。
如今历劫第九十九次,未能飞升,反而还丢了一身术法,出去了,不知道还有怎样的流言蜚语等着他呢!
崔玉说不出来话,手里抱着一堆沈飞白的东西,用手指比划着——都在这里了。
说完他还不忘用眼角瞟一眼谢明璟,被谢明璟凉凉的目光一射,又慌忙低下头,冷汗如瀑。
谢明璟上前接过衣服,冷冷道:“出去。”
崔玉望风而逃,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谢明璟把佩剑和乾坤袋一应东西都放在茶几上,手里只留着沈飞白的亵衣亵裤。
“这里没有服侍的人,我服侍师尊穿衣。”他恭敬的说。
沈飞白是被服侍惯了的,当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好。”
谢明璟狭长的眼里勾着笑意,微微上翘的眼尾怎么看都透出些邪佞来。
他低下头,将眼里的情绪掩盖了下去,一抬眸,又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大弟子。
“我帮师尊宽衣。”
瞬间,沈飞白便□□的站在他跟前,谢明璟站在他身后,眸色深深的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细致入微的服侍着他敬爱的师尊穿戴。
微凉的手指滑过身前细腻皓白的肌肤,只怕是再上好的羊脂玉都比不得眼前人细腻柔滑。
“咝——”沈飞白皱了下眉,“阿璟,你在干什么?”
谢明璟恍如隔世,猛地退后一步,抽回了手,可印记已经留在了沈飞白的脖颈上。
只见他发丝遮盖的后颈处,白皙的肌肤上却透着一道拇指的红痕,格格不入。
谢明璟咽了口口水,抓起茶几上的直裰白袍,打着颤音:“师尊责罚,弟子手笨。”
沈飞白抬起他的脸,叹了口气:“都来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怕我,没事,师尊不在意的。”
“是,师尊。”
待男人转身的那一瞬间,谢明璟脸上的惊恐霎时消弭,得逞的笑意爬上了他的眼眸。
他伸出一指,对着那在沈飞白脖子上留下的拇指印,不轻不重的摩挲。
“我帮师尊揉揉。”他说的冠冕堂皇。
“嗯。”沈飞白不疑有他。
这一趟衣服穿戴的属实久了些,到后面沈飞白都有些厌倦了,他心里担心着谢明璟的身体,怕他在这里待久了对他身体不好。
“阿璟,为师自己来吧。”他温声道。
谢明璟手指一顿,眼尾的笑意转瞬没有了,垂下眼眸:“师尊是嫌我伺候的不好吗?”
“不是。”沈飞白回头,从他手里接过赭红色卷成的玉丝绦,系在腰间。
他准备拿碧玉发冠的手顿了顿,无奈的揉了揉谢明璟低垂的头:“你做的很好,只是我们要赶着出去,耽误不得时间,这样,你帮师尊束发可好?”
上一秒还低落的人,这一秒便笑逐颜开:“好啊师尊,我快一些,不会再耽误时间的。”
沈飞白微微一笑,心想,果然是小孩子,这般好哄。
“好。”
谢明璟挽起沈飞白柔顺的头发,基本不需要梳子,他的发质就像是他这个人的性格一样,水一样的温柔。
他一改沈飞白以往的束发转而半束发,拢起二分之一的头发绾成了一个髻,用碧玉琥珀束发冠固定。
不等男人发出疑问,他便率先解释:“刚才不小心在师尊身上留下了东西,还是遮掩一下的好,免得旁人议论。”
沈飞白知道他一向贴心:“嗯。”
沈飞白没了法术不能御剑,谢明璟搂着他的腰御剑出了冥府,崔玉和少英两人垂着头胆战心惊的用目光恭送着他们。
一出来,沈飞白就拿起乾坤袋里的丹药递给他,催促道:“快吃了,下面是阴司地,影响修为。”
“好。”谢明璟乖乖的拿起丹药送入口中。
沈飞白叹了口气,心里内疚。
他作为一个师尊,没教会这个天赋异禀的徒弟什么,反而自己还要他来救,真羞愧啊。
他环顾四周,如今是申时三刻,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
“师尊,我好累,您扶着我好不好?”谢明璟扶着腰,做着法术耗尽劳累的模样。
沈飞白更加的愧疚了:“我们先找个客栈歇息,师尊给你疗伤,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回玉衡派。”
“好啊,麻烦师尊了。”
“这里瞧着倒不像是地府。”沈飞白看了眼自己刚出来的地方,自顾自的说道,扶着谢明璟朝前走。
“这里不是地府,是敬亭山下的冥府,掌管的是神界堕仙轮回六事,地府只是司人间六道轮回而已。”谢明璟温声解释道。
“噢,”沈飞白点了点头,醍醐灌顶般的感叹,“难怪看起来这么穷,连碗都是破的,只怕是这天上几十年也没几个入魔的堕仙,这才导致这冥府没什么油水可捞。”
谢明璟:“……”
他咳嗽了声:“穷是穷了些,或许是那冥府的府主,要把钱留来娶妻也说不定。”
“啊?”沈飞白摆摆手,“那还是不要了吧,这府主穷的连副像样的碗筷都置办不上,可别糟蹋什么好姑娘了。”
谢明璟:“……”
“倒也没有那么穷,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沈飞白不以为意:“我瞧着养不起。阿璟,姑娘是水做的,可不能将就,一将就,那就成了泥水了。我们作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要努力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总不能说让她们出嫁后过的还不如待字闺中,那也太没出息了些。”
他叹息道:“还好,沈家有钱,若是要我去过这种日子,我怕是自戕来的快。”
谢明璟:“……”
他脸色像是被打翻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灶台,黑黢黢的,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师尊,客栈到了。”
沈飞白关切的望着他不好的脸色:“你在这里坐着等,师尊去给你开一间上好的房,让你好好的休养。”
谢明璟恹恹的点头,有气无力的回答:“好。”
沈飞白瞧着他这幅模样,心里越发的怜爱了,心想这阴司之地果然是去不得的,连以往对着自己朝气蓬勃的大弟子都被消磨了精神,等回了玉衡派,他可得好好的补偿他一翻。
画吗?他库房里的画不知有多少,还是送些亮敞的金银珠宝来的好,上月滁州知府送的那颗黄金做的夜明珠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