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养女不教》旗木卡卡文

33、第十一章

　　　傍晚时分，雨隐村南街的酒吧与小饭馆门口逐一亮起灯盏。雨幕中点点昏黄灯光朦胧地飘摇着，行人的雨伞如同漂浮在黑河中的藻叶。
　　泽川夜子靠在柜台上，斜着半边身子轻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烟气在暧昧的光线中旋转上延。
　　此时酒吧大门被推开，一阵潮湿冷风灌入，令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
　　“欢迎光临。”掐灭手中香烟，夜子撑起脑袋向今日第一位客人问好：“来点儿什么？”
　　身着黑底红云服的青年——或者说少年，至少从年龄上而言还算是少年——将收起的暗红色雨伞挂上专为客人准备的伞架，安静地步入角落最昏暗的座位，落座。
　　“茶就好，谢谢。”
　　夜子懒洋洋地看着对方一整套彬彬有礼得有些不像忍者的言行，抹得艳红的嘴唇勾起一个笑容：“还真是老样子没变。该说不愧是大家族的少爷么？换下那身衣裳恐怕没人看得出你是忍者吧，鼬君~”
　　对老板娘的调笑，黑发忍者不置一词。
　　夜子找出壁柜中不常用的茶具，泡制之后托着盘子风情万种地行至少年身边：“到我店里喝茶，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别跟我说‘未满二十不准喝酒’哟，你可是十三岁就抛弃家族真正独.当.一.面的男人啊……”
　　宇智波鼬握住杯环，未理会夜子若有所指的暧昧语调，清清淡淡开口道：“水影去世了。”
　　夜子闻言停止了将身体往鼬身边靠过去的动作，一手扶着桌沿坐到对面，轻笑：“鼬君果然是鼬君，在线索不足的条件下也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唉~我又损失了一笔情报收入。”
　　“并不难推测。”鼬看着昏暗灯光下花枝招展的酒馆老板娘：“但我需要知道确切情况——以及进入雾隐村的途径。”
　　“哦？”夜子挑高柳眉，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壶：“连身为‘朱雀’的你都不能接触的秘密，我又怎敢打探。鼬君，我所知道的，未必比你更多。”
　　“我本以为商社不仅仅是组织的附属品。”鼬波澜不兴地回应。
　　夜子动作一滞，抬眼深深看了看这位十几岁的少年。难怪上头对他如此忌惮，这样的洞察力……
　　“我该庆幸你也不仅仅是组织的‘附属品’么？鼬君~”
　　宇智波鼬终于开始正视泽川夜子。
　　并没有使用写轮眼，是笃定对方会有所回应，也是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泽川夜子，名义上是“晓”外延组织情报人员，平日乔装为酒馆老板娘监视雨隐村人员动向；实际上其背后还有更复杂的势力。
　　而鼬自己，也从未真正服从于晓组织。
　　多面间谍之间，有些规矩和做法无需赘言。
　　泽川夜子又点起了烟。
　　“水影之死，确实很突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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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他知道了多少？”弥彦静坐在榻榻米上，神色看起来倒不怎么慌张。小白窝在她臂弯中假寐，隔着软毛可以感受到它肚子上因呼吸而产生的颤动。
　　“这可就不好说了。”泽川夜子垮着双肩，柳眉蹙起，一副一江春水载不动许多愁的表情：“我对算计能力直逼仪器的男人一向苦手啊，殿下。”
　　看到她的神态，弥彦静不禁一抖。这位美女姐姐工作能力一向没话说，卧底卧到在组织里失去存在感，这够得上大隐隐于朝的境界了；可是行事作风嘛……
　　“没有人会觉得宇智波鼬很顺手的，夜子姐。”
　　吐槽这么一句，她翻开最近的情报夹子开始浏览，然后暗自检讨自己让夜子去接触宇智波鼬的决定是否妥当。
　　黄鼠狼的立场确实是世界和平没错，但他最坚定的立场始终是木叶的利益。而且他从来都不是乐观的温和派，一定程度上他与团藏有共识，只是不至于因为强硬的做法而失去心中向往光明的部分。
　　如果说老兔子斑是冷静的歇斯底里症，宇智波鼬便是理智的殉道者。尺度拿捏不好，难保他不会将不利于佩恩的蛛丝马迹透露给团藏。
　　像现在的情况，鼬已经开始对隶属于晓组织的商社产生怀疑，就充分证明了与之“谋皮”的危险性——虽说弥彦静大部分的力量并不在这条线中。
　　看出弥彦静的隐忧，泽川夜子总算摆正姿势表现出“我是好员工”的态度：“安心吧殿下，背地里有小动作的人不止您一位，即便怀疑，也轮不到您头上。大蛇丸大人不是还忙着扩建自己的忍村么？高层的松散很适合小鱼小虾潜伏啊。”
　　“唔……”弥彦静将情报夹子扔进火炉，盯着猛窜的火苗发呆：“我不是担心他怀疑到我头上。夜子姐，我觉得有必要划分一下商社情报人员的类别了。鱼龙混杂固然有利，却也会增加我个人情报势力暴露的风险。”
　　泽川夜子的眼底闪过一抹利光，却很快消弭无形：“隶属‘晓’的商社至少要保证10%能被直接利用，50%间接利用吧……否则也很麻烦。”
　　“我明白。回来之后再整顿吧。”
　　“咦……？您是要去哪里？”听出她的去意，夜子显得有些讶异。
　　“水之国。”弥彦静起身翻出一卷任务书，放到泽川夜子面前：“这是这段时间需要注意的事项，请你多费心了。”
　　“不怕遇到鼬君？他可是很有前去的意向哟。还有‘晓’这边的高层……”
　　弥彦静转过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放心，他不会去，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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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宇智波鼬并未打算亲自前往雾隐村，而他也确实没有这个机会。
　　有一半是原因出在自家那位鲨鱼脸搭档身上。水影死亡，雾隐村现在已经乱成一团，晓组织不会希望这样的节骨眼上让干柿鬼鲛返回故乡动摇信念。作为同伴和监视者，鼬自然不能只身离开。
　　另一方面则是他清楚自己现今的位置，所打探的情报只能通过非正常渠道辗转交予“根”。为了木叶村的稳固，团藏知道该如何出手干涉。
　　雾隐村内|乱长期持续，客观上可以逐渐淡化晓和斑的影响，避免水之国彻底沦为晓组织实现野心的工具；但是这个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的牺牲与痛苦，他亦只能束手旁观。
　　第二个原因则是大蛇丸叛逃后的遗留问题。晓组织必须保证满员状态，寻找新成员的任务也就落在了将大蛇丸逼走的鼬身上。
　　“岩之国吗……”鼬拉下帽檐，挡住狂扑而来的赭色岩砂：“走吧，鬼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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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亲自前往雾隐村？别告诉我您想发战争横财。”溟希靠坐在舱门后，一面防备一面不解地问。
　　“水之国的贫穷有你这个水之国原住民见证，我从来没打算从那儿捞油水，因为基本没有油水。”
　　溟希闻言一噎。实话总是有一戳见血的效果。
　　“我这次去，是希望找到能够让雾隐村平静的势力。”弥彦静咕咚咕咚灌下一杯热牛奶：“毕竟……你也不希望宇智波斑继续控制自己老家吧。”
　　“这样的局势没有十年八年不太可能平静。”溟希黯然地转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海鸟。
　　“难说。”弥彦静眯了眯眼睛：“不破不立，水影之死是雾隐村改革的契机。搞不好今后的雾隐村会有意想不到的变革哟。”
　　溟希看到她颇有把握的神情突然觉得隐隐不妙：“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弥彦静显得更深沉了：“也许我们会碰上熟人。”
　　溟希黑线：“……究竟是‘也许’还是‘一定’？”
　　“也许你该易个容，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说到底要去见谁啊殿下！”
　　弥彦静抱着两只小猫转过身无视溟希少年的低吼，心情既沉重又兴味十足。
　　情报显示雾隐村美女上忍照美冥对后辈相当友好，是不少青少年的梦中情人——那么被她一手培养长大的水无月溟希再遇恩师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还在脑补师徒重逢的弥彦静很快遭到了现实的无情打击。
　　甲板上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过后，两个船员押着一只不断扭动的麻袋走入舱门。
　　“老板，有人偷偷潜入货仓，怎么处理？”
　　弥彦静与溟希交换一个眼色。
　　能被船员轻易抓住，估计不是忍者或海盗。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船员一怔：“好像是躲在货物里混上船的……”
　　躲在货物里？
　　弥彦静开始回忆整个运货路线。从花之国出发——经火之国与雷之国之间的无人带——抵达雷之国边境港口——开船。
　　呃……
　　她不禁盯住地上那个还在扭曲翻滚的麻袋。
　　哪个环节……
　　在她想通事情经过之前，溟希已经一刀劈开麻袋并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你干嘛跟来——！！！”
　　黑毛天然卷男人被一条白布带堵住嘴，捆成粽子状拼命挣扎着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弥彦静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缓缓睁开眼睛。
　　“这个捆绑的手法很赞，继续绑着丢到底舱去，先饿三天。”
　　“是！”船员们很尽责地用残破的麻布将某位脑袋灌水君扛出了舱门。
　　水无月溟希头一次看到弥彦静爆发出类似于佩恩的冷酷气场。
　　咳……宇智波止水，虽然很想称赞你失去查克拉居然能蒙混过关，但……还是请你自求多福吧。
　　船帆满扬，驶向未知而凶险的血雾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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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感觉最近状态不好，这章卡了一天才卡出来，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