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过去（十）：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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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艺在另一间教室里，和丁琦拥吻着。
教室的桌子摆放整齐，书一摞摞的堆在桌子的一角，并没有任何折痕，每一本都像新的刚发下来的一样，也许从来就没有翻开过。
一开始两个人都是坐在各自的椅子上聊着各自班里的好玩事、新鲜事，偶尔传来嬉笑玩闹的声音，聊着正起劲时，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抱在了一起。
“好了，可以了……”晓艺短暂偏头离开了会儿，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又被扣住，嘴唇也紧接着重新被含住，像把对方吞吃入腹的一个吻。
“不够，还不够。”丁琦抱着怀里的人，两人的脸相贴着，密不可分。
他感受着对方呼出的气息在他耳边纠缠，气息有些重了，含住了那软红的耳肉，看它落入自己的舌尖，软嫩的一点白皙透红，轻声说：“我爱你！”
“嗯，我也是。”那痒痒的感觉传来，让她心口不禁一颤，下意识的一抖。
过了好一段时间，两人才分开，宽敞的教室同样只有他们两个人，门窗紧闭，教室里的灯并没有开，昏昏暗暗的一片。
“你说，沈愉这样和陈西在一起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两人心甘情愿就行了。”丁琦漫不经心地回着，手指轻轻摩擦她因说话而一张一合的红唇。
“你很担心吗？”看着晓艺眉目有些苦恼，他装作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怕沈愉受欺负。”她拉开了流连在她唇心的食指，“沈愉是我朋友，而且她又那么喜欢陈西，我怕她陷下去。”陈西算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两个人关心进展的如此之快，是她从未想到的，毕竟那事在她们这个年龄，真的是有些早了，她真是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荒唐。
“不说这个了。”她摇摇头，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什么。
“嗯。”丁琦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女朋友三番两次因朋友而不开心，他不太明白，朋友有了男朋友，这个年龄的学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何必像个老妈子一样关心忧虑那么多？
他抚着晓艺微卷的长发，嗅着那淡淡的清香，眼眸愈来愈晦暗。
陈西在我离开后，盯着自己的指腹出神了好久。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接着走进了男厕，关上了那扇门。厕所的隔间里，他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刚刚摸过我脸的两指，阖眼用情亲吻着，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迷乱起来。
之后，男厕一个的隔间里面，冲水声“哗哗”作响，似乎掩盖着什么。
良久，陈西才从厕所里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他手掌触上镜子里的自己，冰冷的玻璃，一双眼珠子漆黑一片，薄唇紧抿着，有些陌生。他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这个糜乱的自己。
他嘴角微弯，似乎笑了下，转身离开。
教室里的人开始午读起来，听不清在读的什么，声音洪亮，每个人嘴里念的都是不一样的。还有的人为了提神，笔直地站着，把书举起来，聚精会神地背着书。
陈西走进教室，他坐在最后一排，进出都很方便。
拉开椅子坐下，翻开桌前的书，看到了那句古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1]”
他看着看着，笑了起来，然后又自顾自在地翻开了另一页，背起了另外一首古诗。
下午最后一节课因为老师有事改成了自习课，陈西在刷着一套物理试卷，他做题很快，往往把题目读完，就能得出答案了，很快，这套对于其他人难度很大的试卷，他不过二十分钟就完成了，正想再做另外一套卷子，就听到了窗户被敲响的声音。
“陈西，你和沈愉到底怎么回事？”
陈西和李勤坐在距离高三教学楼不远的一条长椅上，那里有颗巨大的树，遮住了头上的阳光，在地上落下黑色的影子，阴凉昏暗。
陈西听着李勤有些质问的语气，靠在椅背上，淡声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呵。”李勤冷笑了下，“你不是一直不答应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抬手挡住了从叶间缝隙中透露出的光线，眼睫毛垂落了下来，“可是，美好的事物总让人不想放手……”
李勤内心深处的不甘叫嚣着想要出来吼叫，明明是他先和我成为男女朋友的，现在倒像他是第三者一样。他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和我交往，甚至发生关系？转念一想，他现在又有何立场去质问。他眼底的怨恨、恶毒、难堪就要满溢出来，他多想伸手揭露陈西伪善君子的面具，打碎了他脸上得体的笑容，不过他知道这些都没用，这些都只能是他作为一个失败者的无能体现。
两人以前是好朋友，就是因为志趣相投，是知己亦是朋友，现在，他也不知道两人是否还是朋友，在陈西说完一句“以后离沈愉远点”这句话就离去后，李勤想两人的朋友关系应该再也回不去了。
他拿起折脚边的一根粗长的枯枝，折断了，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碾碎了，看它成为一堆凌乱的粉末。
陈西回到了教室，看着桌上的卷子，神思却回到了之前和李勤交谈后的仓皇离去。他不想承认他刚才面对陈西时一瞬的僵硬，那是在掩饰，掩饰他不堪的作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错了，只是他知道他已经不能放手了。
朋友？在关乎自己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物，谁都是自私的。
陈西无法否认他也是自私的一个人。
他从桌屉翻开了那本翻得破旧的古诗词，再看到那两句诗时，拿起了自己的黑色签字笔，黑色的液体也将那黑色的字体覆盖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那两句诗。
这两句诗他早就铭记于心、滚光烂熟了，也曾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到了这一处境时，也能像学习一样游刃有余，不过他高估了自己，处在爱情面前的人都会有一瞬的变傻，他也毫不例外，他被诱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过去（十）：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