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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 224 章 ...

  •   那头,谈容这没多大耐心的,走出去没多远见远离了他人实现便动用灵力瞬移回了酒楼。
      在与她长期盘下的那间房隔壁又开了一间。
      了错原本要赏她一处宅院,她不愿要。一方面是毫无兴趣,另一方面就是,她本来也不觉得自己能在此处停留很久……即便这个不多久究竟多久她至今心里没数。
      总之,没什么比在酒楼抑或客栈这样的地方包个房间更方便的了。免得自己打扫,也省了同邻居打交道。
      就像今晚,即便她带着人来,也不会有人不长眼色地上来寒暄、多嘴。
      “大人,这孩子怎么办?要叫大夫过来么?”武瞿脚程也不慢,这就过来了。
      视线在就在躺床上不省人事,模样也十分惨烈的柳文儒,和看不清是什么意思的谈容之间打转,小心翼翼问。
      “我已喂他吃了药,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尚且不知,眼下叫大夫来也是无济于事。明早再看。”
      武瞿也不知她所说的喂人吃了药,和现在叫大夫来有何冲突。
      他来得晚,没瞧见谈容使灵力的场面,还只当谈容是个厉害些的人,自然无法领会她口中所说的“药”……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不过也不用她开口解释,接下来的一幕就该让他自己明白了。
      谈容突然回头,目光凌厉,看过去的那一瞬间,两扇叶算不上太厚实的门就被撞开了。
      ——可没人去碰它!
      那门跟被她一双眼睛看开了似的!!
      给武瞿直接看傻了——这什么情况???
      门自个儿嘭嘭撞了墙,外边儿站着正准备敲门的,同样一脸茫然,外加瘦了惊吓的周胤。
      要说他这把年纪也着实不容易,先是被柳文儒遭受的飞来横祸吓得不轻,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脱身,只是想过来看一眼,上来就又给吓着了。
      好在身子骨算是硬朗,不然都容易直接撅过去。他想。
      不是敌人……谈容默默收回敌视的眼神,面上倒是不显什么。
      她平静如常,对武瞿说,“走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嗯?嗯????嗯……嗯!”武瞿脑子里因为骤然接收了对他来说过于庞大的信息量而乱成一团,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刚才看到的可不是他活过来这将近二十年的所见所闻所学能够解释的!
      可他再看谈容,恍惚间又觉得仿佛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的惊慌皆是因为他没见过时间、小题大做……于是就越发觉得……脑子不太够用。
      她越是镇定,越是衬托地他好像脑子不好使。
      而偏偏这个时候,她转身时顺手解了柳文儒身上的障眼法。
      一层假象褪去,露出底下早已恢复……至少表面是已经恢复正常的模样来。
      武瞿得以短时间内再次在极近的距离下欣赏到“神乎其神”的施法过程,瞪地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又什么呀!靠靠靠……
      他不是眼睛花了吧?还是受刺激了??还是精神错乱???
      嘴张了半天,光瞪着眼睛,其余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怪他说这人身上脏兮兮的怎么就往床上放了,受着伤又不给找大夫……本以为是大人缺乏常识呢,没想到,是他想的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啊——大人威武!
      短短时间内,武瞿深感自身那点芝麻绿豆点儿大的见识被涮了一遍又一遍,正迅速膨胀。
      两人一同往外走,一人神智清明,一人晕晕乎乎,脚上打飘。
      到门前,不免对上满脸担忧的周胤,谈容道:“眼下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得直接,也不怕伤到人,“他眼下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明日再来吧。”
      人就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
      周胤听了也只能作罢。她都已经帮他把人救出来了,他还能多求什么?千想万想,除了感激涕零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何况这是柳文儒选择相信的,实际上也确实值得相信的人。
      他撩袍作势就要跪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给大人做牛做马……”
      一旁武瞿马上给搀住了,弯到一半的膝盖就这么卡在了半道上,不上不下。
      武瞿自是知道自己大人不喜欢被人这么拜,“这可受不住啊。我们大人也不喜欢这种,免了免了,还是免了吧。你心里记着就是了。”
      “可……”
      “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罪魁祸首应当付出代价,无辜之人应得大昭,仅此而已。”谈容道,“再者,此事说到底也不是全然与我无关。”至少那把匕首确实是她给的,而他也确实因为它被抓住了“把柄”。
      虽说,那时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老天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叹造化弄人,成了今日这局面。原只是萍水相逢,如今竟也有了过命的交情。
      “但我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不知大人喜欢什么……”
      “唉呀,你就放心吧。我们大人愿意去救人又不是求你什么东西,咱领着俸禄的难道还得从你那儿再扣点钱走啊?那是人干的事儿吗??你就回去好好休息,明儿个一早再来看这位小公子,好吧?”
      周胤差点憋不住又两行老泪留下。
      也不是他泪点低,只是……实在许久没见过这般愿意为他这样的人出头的人了。曾几何时,柳老爷也是个那样好的官,却……便是自己当年初入官场,又何尝不是意气风发壮志满怀?奈何世事多变,不由人……
      多年闲云野鹤养出来的精神气儿不知不觉被这一两日的疲态覆盖,鬓发里藏着的花白不知何时现于人前,眉眼嘴角沟壑深深。
      这下看来,当真是个将逾半百之人的面相了。
      他不知如何做才好,只得嘴里不停道着谢意,许久许久。

      本以为这一晚也算是惊心动魄……再者也是提心吊胆,应当难以入眠。
      实则不然。
      谈容和衣卧榻后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去见了周公。
      倒不是她没心没肺……
      待她彻底沉浸梦乡后,无人吹灭烛光的房中,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倏然显形。那身长玉立与仙风道骨,一袭白衣胜雪胜梨花,不是闻岓,还能是谁?
      总不能是识沂。
      这时候他又是原本模样了,没用那无辜的,一无所觉中被借了面容的元什的脸。
      而这张脸,便是有烛光映照,也仿佛能自生光芒,散着蒙蒙的光晕,好看得不真实。
      他缓缓靠近她,于塌边弯腰,伸手去摸上了她这些日子越发消瘦下去的脸颊。
      没了人皮面具的遮挡,她看来更是苍白,眼下发青乌,两颊还多少带着并不自然的红晕……他似是叹了气,叹她但凡没吃到苦头,便往死里造,不管不顾……
      不过,许久没见她犯梦行症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消息。否则他无法时时照看的情况下,也不知会闯出多大的祸来。只怕到时再被人当妖怪抓起来。
      闻岓探进她经脉,摸索着到了金丹。
      一路可见因她完全昏迷而失了控制四处乱窜的灵力。红阳元丹药效已消,灵力自然不会听话地在金丹里呆着,属实正常。
      所以该说她是傻呢?还是什么?他望着她。
      明明看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样子,所作所为……却与嘴上说的不同。好不容易得来的只三颗的丹药,余下两颗却就这么用了一颗在他人身上……最后一颗也不给自己用了,省在这边不知是要做什么。
      有时候聪明的紧,有时候又傻的紧,可比他这个做师父有人性多了……
      他又叹一声气,着实轻浅。即便有人在近旁怕也是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听错了,那声音,分明不过是微风在房内流过。
      她是傻……可谁让她是他的徒弟?
      不论如何也只能他来兜着。
      他这样想着,轻车熟路似的从她储物袋里取出仅剩的一颗丹药,无需过多犹豫,送进她嘴里。而仅一眨眼的功夫,如决堤洪水般自金丹泻出的灵力霎时退去了,仿佛从未被放出来过。
      也似是时光倒流,尽数归去了来处。
      淡红薄膜将金丹紧紧包裹,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的灵力未能肆意放纵多久便被封了回去,打回原形,出不来了。
      既然她不愿让“别人”寻到踪迹,他自会如她所愿。
      不论她想做什么,只要他做得到……
      闻岓做罢这一件事,默默消失在此处。
      他还有另一件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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