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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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宫内的一切都像是那朱红的高墙一般，方方正正，看着人心里一阵压抑。
但如果能在这里更快的改变自己低微的家室，那么——
安陵容感受到微风拂过自己的碎发，她顺着青色石砖往宝座看去，帝后二人端坐其中，旁边高位则是太后，云意殿内回荡着内监尖细的声音，让人无端多了几分紧张。
赤金九龙金宝璀璨的宝座上方坐着的正是大周朝第四代君主玄凌。那人头戴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旒，垂在面前，遮住龙颜，无法看清他神情样貌。
或许是因为选秀进行一半，皇帝只单手撑着身体，对前两位秀女还颇有兴趣。皇后端坐右侧，红色的凤袍与发冠上珠宝相辉相印，看起来甚是端庄华丽，不过皇后眉目和善，冲去装扮上的奢华，只留不允忽略的气势与温和。
安陵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踏实不少，皇帝看起来龙威燕颔，皇后则是这般温和模样，想必这后宫会少些麻烦。
她心里刚这么一想，年老的内监喊起她的名字。
流苏随动作浅浅晃动，玄凌所见，眼前女子楚楚动人，虽样貌不及前面几人，但那气质倒是……
恰逢此时，头饰上的香粉引得蝴蝶轻颤双翼，停留在安陵容发髻上。美人大方得体，一套礼的动作行云流水，那蝴蝶倒是没被香粉主人吓到，蝶翼轻拍，一动一静恰相合宜。
玄凌抚掌称赞：“春花不及美人妆，水云殿风来珠翠香。一身装扮倒是有些巧思……”
皇后见此便知他这是满意的神色，便吩咐底下的人将安陵容名字记下留用，“既是皇上满意，还不快些记名留用。”
听到皇后那句话，安陵容微微愣神，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出错的时候，连忙谢恩，随后跟着宫女走出大殿。
两边墙上精心绘画着祥云福瑞，安陵容却没心思去欣赏，她听到那自称系统的“鬼”叮了一声。
安陵容瞧了瞧四周，只有前面的带路宫女低着头前行，她心里一松。
接着又听到系统说道：“恭喜玩家达成初入宫闱成就，奖励——洪福齐天。”
洪福齐天？这词汇用在她身上倒是有些可笑，不过系统这么说了，那这“洪福齐天”肯定是有秒用的，也许是让自己之后的道路更幸运一些？
毓祥门外马车依旧停了许多，在马鸣声下，安陵容软着腿找到了自己和萧姨娘雇下的马车，车夫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他抖着马绳说道，“夫人，小姐，快些上来吧，现在有些起风了，晚点就不好赶回去了。”
看来这京城车夫也看人下菜，萧姨娘识趣的给过几块碎银。
这是她的绣品卖出去得来的工钱，这些年多多少少攒了不少，既是给安陵容花的，她也不心疼。
车夫看似还有些不满，发觉安陵容瞪着他，才稍稍作罢。
“姨娘，也不拿件披风出来给自己，倘若着了风，娘多少得写信讨伐陵容。”安陵容收回视线，走向前握住萧姨娘的手，感受到对方指节上的茧，笑容不禁酸涩几分。
萧姨娘笑眯眯摸了把安陵容脸颊，“你这妮子，谁不知姐姐最疼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又卖乖。”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在颠簸中到达离集市不远的住宅。
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安陵容租下这两个月就要一百两银子，倘若离皇墙根再近一点，怕是千金难求。
付租金的时候，萧姨娘还颇为不舍，但她也满怀憧憬地说道，“我们以后能在这有套院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安陵容拽着袖口的手松了下来，她现在的银两不过三百多两，不久前绣了三只双面云纹囊，月姑姑的好感度已经满了，可以卖出一百八十两的好价格。
这些钱拿去宫里打点估计有些紧凑，只能这几晚多绣些绣品托月姑姑卖出去。
“容儿。”萧姨娘柔声开口，打断安陵容的存钱大计，“倘若入宫，是不是要有婢女侍奉左右？虽老爷不争气，给不了容儿官家小姐的体面，但这几年我和姐姐也捏着不少钱财，咱们该有的，一样都不可少。”
萧姨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入安府的少女，她的手上是拿针磨出的茧子，眼下是细细的皱纹，因为熬夜也有着些许灰青色。但就是这些陪伴着安陵容和安母这么多年。
安陵容喉中一涩，眼眶微红，握着萧姨娘的手默默垂泪。
“容儿，这世道，女人是最难的那一个，老爷不过是买来的官，府内还不是三房四妾的，那更别提——天家了。”最后三个字，萧姨娘低声说着，她相信天子，也相信鬼神，但她更信她自己这几年的所闻所想。
安陵容懂她的意思，但心里的酸涩像是决堤的大坝，涌上心头，久久无法平静。
想当初，母亲和父亲还是贫苦夫妻的时候……也曾幸福美满过。再后来父亲的日子是好过了，她们却被弃之如敝屣。
系统曾经给她看过无数玩家的结局——冷宫弃妃，小官养女，富家商女…不论是怎样的开头，她们的结局大多是贵妃亦或是皇贵妃。
为什么呢？
因为她们从来不爱皇帝，她们赖以生存的是恩宠，从来不是爱情。
安陵容有些苦涩，自己无法作为普通人家的女子有着一夫一妻的未来，爱情与风花雪月，在她选秀结束当天就被封印起来了。
“容儿，答应姨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可要记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姨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