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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凤凰 ...

  •   太子在宫中噼哩啪啦砸东西,“讨厌,可恶,她凭什么长得像皇额娘,不过是草原狼群里的野孩子,不过是一个傻子,她凭什么长得像皇额娘。”
      一个跪在旁边的太监被他扔过来的椅子“咣”得砸到在地。
      “拖出去,滚蛋,少在这里碍眼。”其余的人急急忙忙把晕倒的太监拖出去。
      “来人!”
      门外的小太监赶紧进来,“今天看无忧的人去了没有!”
      “回殿下,去了,太医说今天喂吃的东西多些了。”
      太子面露喜色,“真得?”
      “是。”
      “这我就放心了。你们记得每天都要去看,如果慢待了她,一个一个打死,听到没有!”
      “喳。”一片应声。
      答话的小太监退出去,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还好自己机灵,编了句瞎话,要不今天这一顿打是难免的。”

      养心殿里,李德全给康熙换了一碗茶,把录宁儿对付韦福瑞和九阿哥、十阿哥的话对他说了一遍。
      康熙“哧儿”的乐了,“面若桃花,她的成语还真是用得好啊。”
      李德全说:“今天送录宁公主去太后哪儿的时候,四贝勒救了一个针线上的人,叫叶无双,汉军旗的,原是八贝勒家的包衣奴才,因为活儿好送给了良妃娘娘,良妃娘娘嫌她笨,送到了针线上,这几年万岁爷穿得龙袍,她都在绣着。”
      “老四因为什么救她?”
      “四贝勒原没有要救,是录宁公主听到了,听不下去了,怕打死了人,就让人停手,四贝勒过去看了看样貌,就救下了,还让人带太医去瞧。”
      “样貌?你见过吗?”
      “奴才是认识的,长得还算周正,身型十分瘦小,十二三岁的样子,可实际有十五了。”
      康熙瞪他一眼,“别打岔,我问你她像谁?”
      李德全支支唔唔,“有一二分像丁护卫。”
      “一二分,怕不止吧。”
      “也就四五分像。不过奴才看着真得不大像。”
      康熙哼了一声,不像才怪。他的儿子他还不了解,无忧因他而病,他心存愧疚,凡是有几分像无忧的他是必要救的,如果不是,他这个儿子才不在这种无所谓的事上出头呢。

      录宁带着十二女侍和十名侍卫打马到西效跑马。
      柳荫依依,蝉鸣声声,清清的河水向东流去,河上有几条打鱼的小船来往。
      金花说,“公主,总是说天子脚下花花世界,可这天子脚下,地方怎么这么的小啊。”
      录宁哧的一笑,“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没有来过,难道我来过不成。”
      银花说,“公主,我看那些阿哥们对咱们可是不善呢,要是不行,咱们就回去,横竖十月里要和王爷和王妃一处来。”
      “回去,那岂不是让别人欺侮的落荒而逃了,自古以来只有我欺侮别人的,那有让别人欺侮了我的。”
      “公主,我看那个皇上未必有什么好心,一来就想给你指婚。”
      “哼,他是想让我在他的皇子们中间挑一个呢,给我的面子倒不小。可惜,我自己就很有面子了,干吗还要别人给,再给我就成二皮脸了,所以,他给的面子、里子我都不要。”
      “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
      “注意保护好公主,这个人的武功不弱。”

      浓绿的树荫下,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冷峻的面容,哀戚神色,牵着一匹白马。
      录宁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就是在观音禅院见到的那个男子,男子看到了录宁她们一行人,便打马往旁边的一条路走去。
      “公主,人生何处不相逢呢。”金花说。
      “你这个什么语用得好。”银花调侃道。
      录宁忽得兴趣缺缺,“走吧,我们回去吧。”
      金花姐妹对视一眼,便没有再说话,跟着录宁回庄子上去了。
      韦福瑞早等得不耐烦了,见录宁回来,便说:“公主,下官该交班了。”他这一天还没有去看过丁无忧呢。
      见他走后,金花说:“这人真不怎么样,这么好的差事,他怎么跟要他命似的。”
      银花说:“回头让给我们换个人吧,连马屁都不拍我们一个,真没劲。”
      “是啊,听说这些官员之间很兴这个的,不知被别人奉承是什么样呢。”
      录宁撇她们一眼,“你们俩也病得不清,得要你们师夫,嚓的给你们一指头。”
      银花吐吐舌头,“我们可受不了,一下就交待了。”
      录宁说:“不过这个人也是挺讨厌的,我得想个法子整整他,成天臭着一张脸,尤其对着我这样一个绝世美女,旷世奇才,怎样,我这两个成语用得?”
      金花和银花忙不迭得点头。

      傍晚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小雨,韦福瑞信步慢慢走在雨中,感受这难得的一丝清凉。
      雨无休无止,缠缠绵绵,渗入毛孔,渗入发丝,韦福瑞仰起头,雨水顺着眼角淌下,是泪?
      韦福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不记得什么时候为一个女人流泪了。
      那一个吻,清晰得就如发生在眼前,俩个人都是青涩的,韦福瑞嘴角不由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你硌了我的牙。”那个清纯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凤凰庄的门口有卫兵看守,看了韦福瑞的腰牌让他进去了。
      进到里面,冷冷清清的,伺候的月心和如心不知去向,韦福瑞心中更加的悲伤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站在柳树下的韦福瑞回过头来,他几乎都以为是无忧起来了,可是从门里出来的却是身穿朝服的四阿哥。
      两个男人第一次这样对视着,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互不相让,眼神在空中交锋。
      四阿哥站在门口看着韦福瑞,韦福瑞腰背挺立,直视着他。
      两个人都不说话。
      小草并不知道,她一直希望自己爱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希望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爱自己,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院的外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是月心和如心,她们先前见四贝勒来了,便回避了,及至进来看到两人,不由愣了一下神,月心先曲膝向四贝勒行礼,如心也不紧不慢的向四贝勒行礼。
      四阿哥慢慢的走下台阶,“精心照看着。”
      “是。”俩人应声。
      “明天我再让几个侍女过来帮你们,不要出差错,否则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恭送四贝勒。”
      韦福瑞看了两人一眼,推门进去了,月心和如心守在外面,月心愣愣的看着韦福瑞刚站过的柳树出神,如心望着四贝勒出去的方向,紧抿着嘴,俩人都不说话。
      室内一片昏暗,黄昏过早的进入这个房间,韦福瑞心中一阵钻心的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难道这个英气勃勃的女孩子就这样像鲜花一样调零了吗,这个自己没有来得及说爱的女孩子就这样永远的闭着眼睛么!
      韦福瑞的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小草的手臂上,小草毫无知觉。
      树影印在窗子上,摇摇摆摆,那个形状尤如一个展翅欲飞的凤凰,被封印的神鸟,无法行动,不能飞翔。

      叶无双受了刑后已经是昏迷不醒了,四阿哥派去的太医也给她看了,让人给她上好药,并留下煎的药,就走了。
      留在这儿的两个宫女不敢怠慢,赶紧把药给煎上了。
      后半夜的时候,叶无双“唉唉哟哟”出了声音。
      清晨,第一缕曙光透过树影,穿过窗子进到室内的时候,爬在炕上的叶无双睁开了眼。
      “无双,你可算醒了。”
      一个年轻的宫女过来对她说,“我和小吉祥担了一夜的心。”
      “无双,你醒了,我和如意还要去顶班儿,一会儿抽空再来看你,你喝水吗?”
      叶无双微微摇摇头。
      “以后你机灵些,不要老是那么不吭声,本来也不是你绣坏的,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肝的人干的。”
      如意冲小吉祥连连摆手,小吉祥也忙住了口。“我们走了,你再睡一下,一会儿,小福子会给你送吃的。幸亏是四贝勒救了你,要不,你就完了。”
      如意和吉祥匆匆的出去了。
      叶无双抬头打量屋子一番,不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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