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奥利凡德魔杖店 ...
-
三人没多久便来到了对角巷中最后一家店铺。
最后一家店看上去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生锈，贝琳达抬眼盯了会，发现招牌上边写着一排排字——奥利凡德：自公园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门口的玻璃橱窗中，褪色的紫色软垫上还孤零零的摆着一根魔杖。
他们进店时，门堂后边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阵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陈旧的长椅，别的什么都没有。海格干脆一屁股坐上了长椅，他从那庞大的衣服兜中掏出一块奇形怪状的饼端详起来。而哈利则站在原地，和吓傻了似的，或者说是这里的氛围太过神秘与肃静，令人手足无措。他时不时转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对上贝琳达的目光时，他又会不好意思的露出微笑。
“这是我最期待的，你呢。”
察觉到哈利的紧张，贝琳达用轻松欢快的声音安抚着。
“下午好。”
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悄悄话，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海格，他差点把手上的饼摔到地上。
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迈的长者出现在他们面前，他那对浅灰色的双眼在暗淡的店铺中就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你好。”
哈利和贝琳达纷纷回应着。长者用他那明亮的眼睛在兄妹俩人中间短暂的停留会，嘴中念叨。
“哦，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很快会见到你们。哈利·波特和贝琳达·波特。这不成问题，你们在某些地方和你们的母亲一模一样。当年她到这买走了她的第一根魔杖，这简直就像昨天的事。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柳条做的，挥起来嗖嗖响，是一根施魔咒的好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走到两人面前，贝琳达被盯着有些心底发毛，她感觉好像就要被这双眼睛看穿一样。
“你们的父亲就不一样了，他喜欢桃花心木魔杖。十一英寸长，柔韧、力量更强些，用于变形术最好不过。我说你们父亲更喜欢他——实际上，当然是魔杖在选择它的巫师。”
奥利凡德先生突然转了视线，他离哈利越来越近，直到他那苍白的手指抚摸上哈利额上那道闪电疤痕。
“这就是…很对不起，这是我卖出的一根魔杖干的。”他柔声细语地说，“十三英寸半长，紫衫木的。力量很强，强极了，却落到了坏人手中…要是早知道这根魔杖做成以后，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摇摇头，接着一眼认出站在长椅边的海格，这让哈利松了一口气。“鲁伯，鲁伯·海格！又见到您了，真是太高兴啦…橡木的，十六英寸长，有点儿弯，对吧？”
“不错，先生。”海格说。
“那可是一根好魔杖啊。可我想，他们在开除您的时候，准被他们撅折了吧？”奥利凡德先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啊，不错，被他们撅折了，是的。”海格慢吞吞地移动着脚步，接着又高兴回答，“撅折的魔杖我还留着呢。”
“可你不用他了吧？”
“哦，不用了，先生。”海格急忙回答。莉莉丝注意到海格回答时紧紧握住了那把粉红色雨伞。
“唔。”奥利凡德先生用锐利的目光扫了海格一眼，接着面对兄妹俩发问，“叙旧到此为止吧。那…”
“让他先来吧。”贝琳达将哈利往前轻推了一步。
“好的，波特先生，来吧，让我看看…”奥利凡德先生从衣袋中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
“你用哪只胳膊使用魔杖？”
“哦——哦，我习惯用右手。”贝琳达看着哈利像架子上的人偶一样，他表现的僵硬极了。
“把胳膊抬起来，好。”接着奥利凡德先生继续为哈利测量尺寸，他一遍量一遍说着，“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物质，这就是它的精髓所在，先生小姐。我们用的是独角兽毛，凤凰尾羽和龙的神经。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没有两只完全相同的独角兽、龙或凤凰。当然，你如果用了本应属于其他巫师的魔杖，就绝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
贝琳达在一旁仔细听着奥利凡德先生的讲解，随着话题的深入，她的目光也落在最开始门口软垫摆着的魔杖上。奇怪的是，当她目光移开的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弱地在她眼底闪耀了一下。
她想问问海格是否有看到什么，可是海格此时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好了。”奥利凡德先生从货架边搬下一些长匣子，“那么，波特先生，试试这一根。山毛榉木和蛇神经做的。九英寸长。不错，很柔韧。你挥一下试试。”
哈利接过魔杖，见他把魔杖高举过头，飕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上。有几粒光辉还弹到贝琳达的脸边，海格拍手喝彩，连奥利凡德先生大声喊起来：“哦，好极了！真的，太好了。哎呀，哎呀，哎呀。太奇妙了，真是太奇妙了。”
他把哈利的魔杖装到匣子里，用棕色纸包好，嘴里还不停地说：“奇妙，奇妙。”“对不起，”哈利说，“什么地方让您觉得奇妙？”
奥利凡德先生用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波特先生。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是这样，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一根尾羽做了另外一根魔杖。你注定要用这根魔杖，而它的兄弟—— 咳，正是它的兄弟给你落下了那道伤疤。”
兄妹两双双倒抽了一口气。“不错，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奇妙了。记住，是魔杖选择巫师。我想，你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波特先生。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提名的那个神秘人就做了大事—— 尽管可怕，但还是大事。”
“那么，波特小姐。”
“习惯用右手。”贝琳达果断回答道。
果不其然，没一会贝琳达这边魔杖也很快堆满了小山高，不是刚摸上魔杖就被奥利凡德先生拿走，就是拿上手时会乱放烟花。贝琳达无助地看向奥利凡德先生，显然连这位老者也十分苦恼。
“先生，我会不会不是，呃，或者说我不适合魔法？”贝琳达问出来时，她自己都感觉心跳快地和在她耳边敲锣打鼓一样。魔杖选择巫师——她得是有多差劲，才能让这么多魔杖都不愿意选择她？
“不，孩子。”奥利凡德先生收走地上那垛长匣子，嘴上不忘安抚，“这是常有的事，我们需要更耐心一点，或者说，属于你的那根独一无二的魔杖不在这其中。”
“那它在哪里呢，在外面吗？”哈利的声音轻轻响起。就像落入平静水面的水底，也像忽然亮起的灯泡，这句话令贝琳达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紧张地咬住唇，伸手指向橱窗边那块置于软垫上的，带着些许灰尘的魔杖。
“先生，我能够试试那根吗？”
也许是贝琳达的想法实在过于出其不意，奥利凡德先生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连海格也发出了“嘎嘎”的大笑。“贝琳达，这根魔杖在我小时候就见到它在这里摆着了，它的年纪比你可大多了！”
“不，不，我是说，当然可以。小姐。”奥利凡德先生却朝贝琳达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那对月亮眼看上去更加闪烁了，“也许是时候了。”
奥利凡德先生从柜架里走出来，他虽然年迈，步伐却矫健如风。那根橱窗边的魔杖被拾起后，他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素色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递向贝琳达。
“它已经等了很久了，也许正是为了这时候而制作出来的。十英寸，山杨木和雷鸟尾羽做的，因为它的魔力实在过于难以控制，或者说是驯服。就和麻瓜中的驯马一样。它已经在这儿躺了快百来年了。”
听上去像一块烫手山芋。贝琳达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她看向自己的哥哥试图寻求帮助，甚至她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摸向这根魔杖的一瞬间，被魔杖直接打飞出去的出糗画面。
她咬咬牙，像赴死似的，一口气伸手握住这根白色且有些细腻纹理的魔杖。就在两者相接的那一刻，不同于之前乱放烟花爆炸的魔杖，这根魔杖反而在贝琳达的手下迸发出一阵一阵柔和的光芒，温暖又美丽。
这下不止她和哈利，四个人都看愣了。
……
傍晚，哈利，贝琳达和海格踏上回对角巷的路时，太阳已快下山了。他们穿过墙，经过已空无一人的破釜酒吧，走上大路。一路上，贝琳达一言不发，在地铁上她甚至没有留意她们提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包裹。哈利怀里还抱着一只熟睡的雪枭，这招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他们乘另一部自动扶梯，来到帕丁顿车站。贝琳达拍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这才猛地意识到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开车前，我们还有时间吃点儿东西。”贝琳达说。她用海格给的钱帮哈利买了一个汉堡，然后坐在塑料椅上吃起来。哈利一直在东张西望，不管怎么说，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你没什么吧，哈利，贝琳达？你们一句话也不说。”海格说。贝琳达嘴中还嚼着汉堡，虽然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化地反复咀嚼着食物。她刚刚过了一个生平最好的生日，甚至，她终于花了快二十分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根魔杖—— 可是… 她嚼着汉堡，一边寻思该怎么解释。
“人人都觉得我很特别，”哈利忍不住先说，“破釜酒吧的那些人、奇洛教授、奥利凡德先生。可我对魔法一窍不通。他们怎么能期望我成就大事呢？我有名气，可那些让我出名的事，我甚至一点儿也不记得。在伏—— 对不起—— 我是说，我父母去世的那天夜里，我和贝琳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海格隔着桌子探过身来。他那蓬乱的胡须和眉毛下边露出慈祥的微笑。
“别担心，哈利。你很快就会学会的。在霍格沃茨，人人都是从基础开始学。你会很好的。打起精神来。我知道这对于你很难。你和贝琳达两人在德思礼家相依为命，总是很难过的。不过你俩在霍格沃茨一定会很愉快，像我—— 说实话—— 过去和现在都很愉快。”
海格把哈利和贝琳达送上可以回德思礼家的火车，然后递给他们一封信。
“这是你两去霍格沃茨的车票。”他说，“九月一日—— 国王十字车站—— 票上都有。德思礼夫妇要是欺负你们，就写封信让猫头鹰给我送来，它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找我。下次再见了，哈利，还有贝琳达。”
火车驶出了车站。贝琳达想目送海格离去，回头看见哈利正跪到座位上，依依不舍的用鼻子紧贴着车窗，可惜一眨眼工夫，海格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奥利凡德魔杖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