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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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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
收割过的田野留着整齐的麦茬,骆逸听得一声雁啸,仰头去看,却寻不到影子,只感到天空显得更远更空。
骆逸索性把头靠在马鞍上。
他的身体还未痊愈,可是却早下了床,又穿起那件窄窄的黑色劲装。
无敌庄的佣人最苦恼,他们永远捉不到这位小庄主(殷庄主强行让的位),最后只好用纱罩留下药膳算数。只可惜他们不明白,对骆逸而言,被人服侍简直比饿肚子还让人难以忍受。
他继续走,扯着缰绳更像是一种亲密的引导。骆逸感受着手中的松与紧,紧时他放慢脚步,松时便与马儿挨着身子走在一块儿。
在这谁也看不见的地方,骆逸脸上是轻松的笑容。
隐去一路而来的江湖腥血风、独行寂冷气后,骆逸根本是一个孩子。
忽然,不远处出现微不可察的吐息声,几乎是同一时间,骆逸按住了身侧的剑柄。
树梢上坐着一位身着利落短打的少女。
“是云姑娘……”骆逸垂眸,开始引着马儿调头。
一向温柔善良的女孩皱紧了眉头。
概因身处江湖,所遇无不是落拓客,她只希望温和地笑着,隐藏自己的忧愁,如此多传递一份温度。即使都是过客,又有什么所谓呢?
骆逸牵着马走上无敌庄的归途,云姑娘几日未归,却是在此处伤神,老实说,这真不像她。人们总是习惯向这位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汲取温暖,却不知她自己也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样强大。大战焦洪残党时,云姑娘手臂受重伤却不退半分,骆逸早已把她当作君子相待。
但是她此刻这样痛苦。
骆逸留下空间,他相信云姑娘一定会好起来。
无敌庄灯火通明,家丁与武师都似乎屏着气息。骆逸还未回神,殷庄主就要要跪下,骆逸敛眉,用剑鞘一挡,将老庄主让了起来。
骆逸这才知道了最近笼罩在无敌庄上的阴影—————向定出走,向家堡又一度失去了主人。
骆逸想起了树上那悲苦的少女。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事导致向定出走……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他还怎能坦然离开?
骆逸面色更加苍白。他本来只将这一档子事当做漫长路途中的故事,他早已打定了主意,在身体恢复后,自己又该独自启程了。
“看来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啊……”骆逸皱眉。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神色。他很少会忧愁一件事,自己向来是一条命,一柄剑,要做什么便去做。
没等殷庄主备好一路的盘缠并衣着干粮,骆逸就已在夜色中飞驰而去。夜幕下传来几声远近不一的狗吠,骆逸的马蹄声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