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婚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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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林远山有点坐立不安，可看到翠英紧紧绞着衣角的双手，他只好暂时忘记自己的焦虑，用眼神示意翠英不要紧张。
林枫和秦槐一前一后来到客厅，在沙发一角坐下。
“咳，给你们兄弟俩说点儿事！”林远山咳了一声，好缓解自己的紧张。
“哦！”林枫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父亲，淡淡地应了声。
秦槐紧抿着嘴巴，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
“今天我们已经去拿证了！”林远山拉着李翠英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斩钉截铁地对着面面相觑的两位男孩宣布。
“翠英，拿出来呀！”林远山看了一眼低着头，脸都快成红布的新婚妻子。
“在这儿呢！”李翠英从紧紧绞着的双手中拿出了两张都快被汗水打湿的结婚证。
“你俩看看吧！”林远山拿过这两张红艳艳的结婚证，递给兄弟俩。
林枫和秦槐默默接过来，认真打量着手中的红本，小小的证件昭示着兄弟俩也真正成为了法律上的一家人。
“哥！”秦槐看着冷静的哥哥，忍不住轻轻叫了声。
“嗯！”林枫的那声弟弟实在叫不出口，只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小枫，快叫人啊！”林远山看着木木的儿子，心里有点着急。
“远山，其实你不用这样，你就不要逼小枫了。这孩子比小槐懂事多了，我很喜欢，他叫我什么都可以的。”翠英急忙打断林远山的招呼。
“嘿嘿，是我心急了，对对，孩子们怎样都好！”林远山没了给人诊病的淡定，只能笑笑。
“小槐，你……”翠英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紧紧挨着林枫的宝贝儿子，心里希望这孩子也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
“林叔叔！”秦槐的声音倒是响亮，他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对林远山鞠了个躬。
“哎！小槐真是……”想到十多年来家中的冷清，秦槐这孩子跟林枫大不一样的热情，他眼眶有点泛红。
“你们俩也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啰嗦，以后，你们俩就是亲兄弟。小枫，你是哥哥，要怎样做你知道吧？”林远山看着高冷的儿子，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会的！”想到今天小奶狗不断增加的评分，林枫也不想把自己变成恶人。
“叔叔，您放心，枫哥是我的偶像，我会照顾他的！”秦槐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林枫，十分狗腿地拉着林枫的衣袖，向着林远山表决心。
林枫不好直接甩开他的手，只能僵硬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孩子！”林远山的紧张都被秦槐弄没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翠英看着这一切，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终于轻轻地松了口气。
“下午还去老房子看看吗？”林远山看着和谐的兄弟俩，嘴角微微上扬，于是转头询问了翠英一句。
“嗯，是要去看看，好好收拾一下，清理一下，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这老房子怎么也不能丢啊！”翠英想到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就这样被一把火烧成了一堆灰烬，心里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
“那这样，下午我们一起去，收拾好了，安顿好了，后面再找时间请人吃个饭，把我们的事情也给大家伙儿说一声，你看？”林远山看着翠英，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
“妈，我也回去！”秦槐难得的有点声音低沉，眼里的悲伤却被他掩饰得很好。
“我陪你吧！”林枫看着秦槐，主动对他说道。
“啊？哥，真的吗？”秦槐眼中亮起了小星星。
“你这孩子，跟你哥还这么客气！”林远山看着吃惊的秦槐，不太理解他的兴奋，只得摇摇头。
趁着天还没黑，四人回到了一片废墟的火场。
上午看热闹的人都离开了，只有院里的人在废墟里来来去去。
一场大火，带走了三户人家的全部积蓄，而院子里的家家户户也都损失惨重。即使没有被火烧，也因为要扑灭大火，砸烂了不少东西。
火场里独特的烟熏味让人难受。林枫憋着嗓子，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哥，你没事吧？”秦槐敏锐地注意到林枫的动静，担心地问道。
林枫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压着嗓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秦槐担忧地看了眼林枫，还是有点不放心。
“走！”感觉到秦槐注视的目光，林枫白皙修长的手一挥，带头往火场中走去。
焦糊味还是无孔不入地钻入鼻孔，几人将准备好的毛巾捂住口鼻，在火场周围寻找一条道路。
依旧滚烫的地面，乌黑凌乱的瓦砾堆，还未散去袅袅飘起的余烟，小火堆中时不时爆出的噼啪声，这一切看得人心里发酸。
火场里的众人十分沉默，跟上午的喧嚣形成极大反差。
好多人都是眼眶泛红，压抑的啜泣声阵阵传来。
大家都尽力在自家的废墟中寻找，寻找着还能用的一切，再默默地捡起，抱到一边放好。
几人小心翼翼地在秦家废墟中翻看，却由于自家火势太大，处于火场中心，又是易燃的木屋，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实在没什么可以收捡的。
秦槐在自己的卧室位置翻找，焦黑的石头墙底，所幸还有被压住没过火的地方。
秦槐翻开一处压下的石头，一张照片烧掉了边角，中间的人影还保存完好。
这是他家中唯一一张合照，那是秦槐一周岁时，一家三口到镇上影楼的合影，后来家中经济捉襟见肘，他们再也没进过照相馆。
看着一左一右拥着中间自己的父母，秦槐小心翼翼地擦去照片上的黑灰，把照片放进衣兜。
“小槐，家里真是没什么剩下了！”翠英无奈地直起身子，看着还在耐心四处翻找的儿子，心里十分难过，眼泪贴着脸庞无声地落下。
“妈！”秦槐走过去，努力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嘶哑的声音昭示着他一样不平静的内心。
“后面等温度降下去，我们再来打扫吧！以后还可以把这儿修葺一下，毕竟这是你们的家。”林远山看着母子俩，深吸一口气，给出了庄重的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婚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