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擎》芯小心

5、反正都是真的

　　清晨抱了郭沁大概30秒，放开郭沁那一刻其实没有想太多。
　　但在对上郭沁眼睛的时候，似是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想法。
　　他看着郭沁，微微低头，很小幅度的变化，但郭沁看懂了，是心照不宣。
　　郭沁只轻轻眨了下眼，清晨就知道她默许了。
　　其实这样的交流只发生在两三秒内，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清晨已经倾身吻住了郭沁。
　　温热的唇贴上的那一刻，两人似是都有了实感，都紧紧抱住了对方。
　　这个吻不深，更像是久别重逢的相互确认。
　　喊完卧槽的柳云恢复了理智，摄像师的特写镜头之后，还切换航拍器拍了几秒低空的旋转远镜头，美的不像话。
　　将近1分钟后，清晨缓缓放开郭沁，两人笑着对视，眼里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清晨抬头帮郭沁理了理被吹乱的碎发，语气温柔，“去教室吧。”
　　郭沁笑着点点头。
　　清晨向郭沁伸出左手，郭沁笑开，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随着清晨的步伐向教室走去。
　　几个近镜头后，画面切到了航拍，是诺大的操场上两人牵手同行的场景。
　　随后镜头再次飘白，竟然回到了郭沁的事前采访。
　　是询问郭沁对这个节目的期待的部分。
　　郭沁的回答是，这个画面会被记录，而不是只存在在自己的脑海里。
　　伴随着郭沁声音的是清晨的哼唱demo，节目氛围拉到满分。
　　随后画面切到了教室里，特写镜头放着清晨和郭沁写在黑板上的字。
　　等着两人回到这里。
　　因为从操场走到教室还需要一些时间，画面暂时静止在这里。
　　此时弹幕量却是最大的，不少观众终于有时间发言了。
　　“凌乱了凌乱了my god”
　　“怎么有点感人...虽然不知道他俩之前发生过什么”
　　“请问这是不是算直接官宣？都不是录节目扮情侣吧！”
　　“失恋了...原来他俩是一对...”
　　“史无前例的综艺...”
　　“直播看到这样的简直太刺激...”
　　“我好像入坑了...他俩眼里满满都是爱啊...”
　　“讲真第一次看到清晨眼里这么多温柔...”
　　“见识到了真实的两情相悦”
　　“太牛批了还好有时间让我缓缓，这20分钟太刺激”
　　“在线人数3000万？真的假的？我进来时候才10万”
　　“来了来了，镜头里来人了。”

　　清晨和郭沁牵着手走入教室，清晨一眼看见了右下角的留言。
　　他笑着转头看郭沁，郭沁脸上不见羞涩，看着清晨也在笑着。
　　似乎这样的表达也都是心照不宣。
　　“坐我们之前的座位？”郭沁笑着说。
　　清晨点点头，放开了郭沁的手。
　　他们俩的座位是前后座，清晨在最后一排，郭沁在倒数第二排。
　　郭沁在自己座位坐下后转过身对着清晨，两手撑在清晨的书桌上。
　　郭沁看着清晨正思考要先说些什么，余光突然看到教室墙角立着一个吉他盒，上面印着清晨名字。
　　“嗯？你带了吉他？”郭沁笑着问。
　　刚才她来的时候只顾着看前方黑板上的字，并没有看到放在最后的吉他。
　　“嗯，”清晨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吉他盒，拿出自己的吉他，“你知道的吧，我的每场演唱会，最后一首歌唱的都是《Need you now》，我想至少要唱到你能亲耳听到一次为止。没想到，第一次在演唱会唱你就听过了。”
　　清晨拿着吉他回到座位上，对上郭沁的眼睛，“如果我知道你在现场，可能那场演唱会最后唱这首歌的啥时候，我会更加没有遗憾。所以，今天想补上。”
　　郭沁盯着清晨，眼里闪现泪光，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晨已经坐下，轻扫了几下琴弦试音。
　　音准没有问题，悠扬的前奏很快便传来。
　　清晨和以前一样，唱歌的时候习惯微微低着头，不是为了看琴弦，而是能让自己完全沉浸在歌曲中。
　　吉他前奏过后，响起了清晨的歌声。
　　“Picture perfect memories scattered
　　all around the floor
　　Reaching for the phone \'cause
　　I can\'t fight it anymore
　　And I wonder if I ever cross your mind
　　For me it happens all the time
　　It\'s a quarter after one,
　　I\'m all alone and I need you now
　　Said I wouldn\'t call but I lost
　　all control and I need you now
　　And I don\'t know how I can do without,
　　I just need you now”
　　清晨音质偏冷，唱歌时吐词轻快而不拖音，听着很容易沉浸于歌词中。
　　在郭沁看来，他唱这首歌的样子和七八年前几乎一致，歌中蕴藏的，他的心思，在他每次唱这首歌时都能体现的很完美，虽然只有郭沁知道。
　　清晨每场演唱会都唱这首歌，郭沁每次都会费尽心思去找饭拍视频或者现场版去看，每次听都能感觉到他还是他，同一首歌保留着同样的情感诠释。
　　是关于她的。
　　而郭沁每次听这首歌的反应也别无二致，一定会笑着流泪。
　　就像现在，她趴在清晨的书桌上，看着离自己不到半米距离的清晨唱着歌，不自觉笑着，同时眼中滑下眼泪。
　　《Need you now》是八年前，清晨在郭沁最绝望的时候，弹着吉他唱了这首歌，告诉她他需要她。
　　场记已经提示5分钟直播结束倒计时，但此时的他们都无暇注意到。
　　柳云在对讲机中说到时机ok，不用再提示，唱完歌两人互动后可直接切片尾。
　　三分钟后歌曲结束，清晨弹完最后一个音，顿了顿。
　　他唱歌全程都没有抬头看郭沁，保持着自己唱歌时候的习惯。
　　但他能猜到现在的郭沁脸上的表情。
　　他轻轻将吉他放在墙边，抬头看向郭沁，随即淡淡笑开，“果然和以前一样。”
　　他也靠着书桌微微向前倾，离郭沁只有几公分距离，抬手抚上郭沁的脸，擦去泪痕。
　　郭沁看着清晨的眼睛，脸往清晨手边又靠了靠，嘴边扬起微笑，声音有些呜咽，“嗯，每次都是这样。”
　　“我唱这首歌要表达的，没有变过。”清晨说。
　　“嗯，我一直知道。”郭沁的眼泪和笑声一同漾开。
　　“知道就好。”话音落下的同时，清晨突然前倾，在郭沁额头落下一个吻。
　　而郭沁，笑着闭上了眼睛。
　　直播也在此时定格画面，随着bgm，带上滤镜的画面放大，接着是几个直播中的精彩画面一一闪过，最后出现“happy ending？”文字后，画面转黑，直播结束。
　　现场安静了大概10秒，柳云还没舍得在对话机中喊停。
　　倒是清晨起身回到了座位，先对着郭沁微微笑笑，而后看向教室门口的小徐，问道，“结束了吧？”
　　小徐愣了愣，原来清晨是有在计算时间的，他点点头，“结束了。”
　　随后拿起对讲机，放出对讲机的声音，正好传来柳云的声音，“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
　　这一句还挺正经，然而放大几倍的声音接着透过对讲机传来，“哥！沁儿！你们太棒了！我看着都留下了老泪！直播观看人数超过了3千万！太他妈牛了！听说微博瘫了！哥！哥！宝贝沁儿！你们太棒....”
　　柳云的声音在清晨走过去拿过对讲机并关掉后彻底消失。
　　郭沁也站起身，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关掉镜头后看着清晨熟悉感更甚，自己也愈发放松。
　　她走近清晨身边，声音柔柔的，把想问的先问掉，“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如果没有，能不能等我开完直播准备会议，和我一起吃晚饭？”
　　明天会紧接着直播第二场，第二场是女主角选地点，同样的也需要和郭沁大致聊一下明天直播可能要拍的内容，用来布置摄像头和布局画面。
　　清晨对郭沁的邀约没有多少讶异，但明显因为郭沁先提出见面愈发愉悦，“没有安排，我已经空出了时间。”
　　看来清晨也想到了私下见面，郭沁眼里亮亮的，“好啊，那你等等我，小云说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
　　“嗯，我们下去吧。”清晨微微偏头示意。
　　“好。”郭沁说着，打开了教室后门，刚要走出去，一个身影直接扑过来抱住了她。
　　“沁儿！太棒了！我好开心啊！”柳云的嚎叫立刻传遍了教室的每个角落。
　　清晨叹了口气，但对这许久未见的场景又有些许怀念，看着被柳云熊抱住的郭沁，想着这些年她应该不算孤单。
　　还好有柳云。
　　柳云还在对着郭沁不停叨叨，清晨便走过去道了句，“快点开会吧。结束后我想和郭沁单独吃个晚饭。”
　　柳云耷拉下脸，立马再次感受到了闺蜜被抢的危机，“哥你不能这样，沁儿从小到大也有一半儿是我的。”
　　“都整个借你7年了，知足吧。”清晨说。
　　柳云叹了口气，也想到他俩下了镜头才能开始好好说说话，“好好好，我们尽快结束。”
　　说着拉着郭沁去隔壁空教室开会了。
　　明天郭沁选的是室内地点，所以摄像工作比起今天的简单很多，刚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会议。
　　郭沁走出教室时，便看到还穿着校服的清晨两手插兜倚靠在走廊墙上，而两位经纪人各自在一个角落打着电话，一个悠闲两个忙碌，对比明显。
　　清晨在门打开时抬起了头，正好对上郭沁的眼神，微微笑开。
　　郭沁笑着走近，“还好结束的挺快的。”
　　“嗯，”清晨应着，“等会直接坐我车走吧，我今天开了车。”
　　郭沁点头答应，同时两位经纪人看到郭沁出来了也放下电话上前。
　　“恭喜你们，喜提热搜前五。”陈芳举着手机道。
　　郭沁望了一眼，不止热搜前五，还爆了三个，第一便是“清晨郭沁拥吻”。
　　清晨对热搜没兴趣，看着陈芳礼貌道，“郭沁等会坐我的车一起吃个晚饭。”
　　陈芳愣了一秒，这也是她第一次和清晨对视，他的眼神很深沉，看不清情绪。
　　刚才虽然都在教室门口，但那几个电话比较着急，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
　　同时她也还没和下镜头的郭沁说过话，不知道他们怎么已经约好节目下见面了。但既然郭沁也提到过，她也只好从善如流应下。
　　于是陈芳笑着点头，“好的”，然后看向郭沁道，“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酒店。”
　　“等等，”清晨在陈芳话音刚落时接道，他看着郭沁，“晚上吃完饭，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不是很近，明天还要直播，今晚住在那边ok吗？明早我们一起去直播现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刘风的眼睛瞪得跟圆球似的，陈芳皱着眉，觉得很不可思议。
　　隐约觉得有些不妥，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拒绝，郭沁就笑着爽快答应了。
　　陈芳拽了拽她，也不避讳直接道，“这不太方便吧？万一被拍到，动静太大不好压，热搜已经爆了。”
　　“没事，反正…”郭沁说到这突然顿住。
　　陈芳依然皱着眉，在等她的下文。
　　郭沁转头看着清晨，对视的几秒钟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清晨勾勾唇，眼里也是笑意。
　　“反正，都是真的。”郭沁笑着说。
　　清晨听到这话，笑意放大，抬手摸了摸郭沁的头。
　　陈芳看着两人的互动，不自觉瞪大眼睛。
　　语出惊人也就算了，她感觉在清晨眼睛里看到了一束光，是只对着郭沁有的。
　　陈芳惯会察言观色，现在看着他俩，已经懂了。
　　…原来郭沁的白月光真的存在。
　　最后她得出结论：得，这哪是拍综艺啊，都是真的。
　　陈芳深呼一口气，“ok，明天录制现场见吧。”
　　于是四人一同往校门口走，路上郭沁还说着刚才已经和柳云打过招呼会直接走，柳云说她今天还要忙很久，要集体观看一遍今天的直播回放，再看看观众反应，研究一下明天的直播在展现方式上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说到这里郭沁又问了清晨一句“晚上我们也一起看一遍回放好不好”，声音软软的。
　　而清晨弯唇笑着说好。
　　刘风已经尽量保持淡定了，从昨天录制事前采访开始，他就知道郭沁对清晨来说不一般了。
　　以他多年对清晨的了解，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乎现在不管清晨要做啥他都没觉得意外了。
　　这个综艺一定会改变清晨接下来的人生节奏，并且一定是锦上添花。
　　此刻看着号称温婉美人的郭沁这么软声软气的和清晨说话，感觉吃了一大嘴狗粮。
　　陈芳也差不多，此刻她更加深刻的感觉到的是，平时不太爱说话的郭沁，原来可以这么爱说话。
　　走到校门口，两人先回各自的保姆车换衣服。
　　柯柯观看了全程直播，此时已是cp粉一枚，现在站在车边看着清晨和郭沁并排走来，满脸都是姨母笑。
　　郭沁忍俊不禁，笑着介绍，“这是我的助理柯柯，以后应该会经常见面。”
　　清晨转头看向柯柯。
　　柯柯激动的不行，率先开口，“清晨老师您好！我叫柯柯，我是您的歌迷！”
　　清晨礼貌应答，“你好，不必客气，叫我清晨就可以。往后多多关照。”
　　接着郭沁进到车里要换衣服，柯柯一脸奇怪，“今天没有行程了，马上就要回酒店了呀，怎么着急换衣服？”
　　郭沁手里拿着衣服，笑着答：“我今天不回酒店了，约了清晨，明早和你们在录制现场会合。”
　　柯柯呆呆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郭沁换完衣服看到柯柯还愣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别想歪呀。”
　　柯柯哪里是那种想歪，急着问道，“你和清晨不是就做个综艺这么简单对吧！我早就有感觉了！真是太棒了！”
　　郭沁低头笑了笑没说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