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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翠萍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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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娟看向翠萍,“翠萍,去把门外的小三子也叫进来,他刚就说要等着方公公回来再说,现在方公公回来了,他可以做决定了!”
小三子有些忐忑,他看着方圆一声不吭,与他们一起在丽颜轩做事的太监宫女们都走了个干净,他却要跟着方圆的,他走他就走,他留他就留!
“主子当初不嫌奴才蠢笨而收留了奴才,奴才便不会因主子一时失势而弃了主子!”方圆回答的果断决绝,“我去小厨房给主子熬个粥当夜宵吧!”
小三子见方圆不走,马上打定主意说道,“奴才去帮方公公!”
翠萍一直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些笑意,“看吧小姐,我就说方圆不会叛主弃义的!”
德文娟见只有主仆二人了,伸手指点了翠萍的头一下,“就你这丫头精,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子心思!”
翠萍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小姐,我,我有嘛心思啊!”
“切!”德文娟从袖子里拿出一瓶外伤药递给翠萍,“方圆在慈宁宫跪了那么长时间,膝盖指定有伤!”
果然翠萍的脸色一变,不再多说其他,接过外伤药追了出去。
熬粥的活被小三子抢了,方圆也实在是体力不支,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屁股刚沾床沿就疼的出了身冷汗。
往日都看别人被打,今天他可算是领略了一番了,魏天翔说的对,这三板子都够他受的了,要是二十板子打完了,他指定站都站不住。
拖着两条犹如灌了铅的腿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外伤药,方圆想着等一会小三子忙活完了,再让他去找翠萍,问问德答应有没有吧!
翠萍敲了两下门没人应,推门便看到方圆趴在床上睡着了,身上搭着杯子,鞋都没有脱。
翠萍没再惊动他,走上前轻手轻脚的把方圆的鞋子脱了下来,再去拉被子给他盖好。
尽管翠萍拉被子的动作很轻了,方圆还是痛的闷哼出声,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小三子进来了,“小三子,你去给我寻点外伤药来!”
翠萍在方圆扭动之际便恍惚看到了红色,心下有疑,撩起被子拉开外袍,露出中裤上的斑斑血迹。
“呀,方圆你流血了!”翠萍惊呼出声。
方圆被翠萍的这声吓的不轻,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撩起被子看屁股,他还要不要脸了!
方圆起身想往后躲去,用力过猛一屁股实实在在的墩在床上,被打的伤处犹如炸开的闷雷,疼的他眼前发蒙,只想快点站起来,好解救他的屁股。
方圆的动作一气呵成,翠萍还没反应过来方圆就迎面扑来,翠萍反应性的想要伸手接住他,方圆却觉得自己就要跌倒,伸手去扶。
当手下是一团柔软时,方圆的视线慢慢的移到手上,慌忙缩手,“对,对不起!”
翠萍也是满脸通红,退后一步,帮着方圆解释,“没,没关系,不,不是,是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方圆尴尬的站在床边,视线盯着地上,作乱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尴尬的找不到话说。
翠萍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歧义,哪有被人欺负了,反而替别人解释的,但刚才自己去看太监的屁股也是有些不妥!
“那个,我不是故意要看你屁股的!”翠萍吭哧半天又冒出来一句。
翠萍脸色更红,恨自己挺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今个就这么笨嘴拙舌了呢,竟说些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
翠萍把药塞到方圆手里,快步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还十分的大度的告诉他,“那个,你抓了我没事啊,我不介意,不,我是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哎!说不清了!”
方圆看着手里的外伤药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德常在仍在禁足,他们四个在丽颜轩过的也很清净,只是禁足的日子刚过,沈清幽便掐着日子上门了。
“哎呀,这丽颜轩怎么也看不见个人影啊,虽说常在位分低下,但无论大小也算是个主子了,没有奴才伺候了吗?”沈清幽在一众人的护拥下走进丽颜轩的院子。
小三子正在往灶堂里填柴,沈清幽的声音不是很高,却把他吓的手一抖,柴都掉在了地上,慌张的看向方圆,“方公公,怎么办?沈贵人来了!”
“没什么好怕的,我去前面伺候着主子,这里剩下的交给你!”方圆捡起小三子掉在地上的柴填进灶堂里。
早饭御膳房只端来一碗清粥和两个小馒头,不好吃不说,根本不够四个人的伙食,德答应推说不饿,只喝了碗清粥,让他们把两个馒头分了。
前两天用些碎银子跟御膳房的人换了几个鸡蛋,方圆见还剩下两个便都做了鸡蛋羹,这鸡蛋羹还差些火候。
方圆拍了拍身上的土,出去之前,转身看向小三子,“等鸡蛋羹蒸熟了就出后门去找小应子,告诉他,时机到了!”
小三子虽然心慌的厉害,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方公公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沈清幽站在院子里,不大的功夫,德答应便带着翠萍走上前给她请安。
“德答应,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位分在我之下了,让我等你这么时间,是不是太过分了?”沈贵人坐在太监从屋里搬出来的椅子上,凉凉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主仆。
之前是她的父亲要听德常在父亲的差遣,自己在德文娟面前也要卑躬屈膝,明明自己各个方面都不比德文娟差,凭什么?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我倒看看现在的德文娟还怎么以一副高傲的面孔对她说教?
“是我来晚了,沈贵人赎罪!”德常在从善如流的福了福身,一旁的翠萍不情不愿的跟着行礼,只是噘着嘴眉头紧皱,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情愿。
沈清幽身边的宫女从屋里拿出两张绣布来,像是在绣两个荷包,另一个宫女手里拿着四五个绣好的荷包,“贵人,您看!”
沈清幽撇了一眼那些东西,“呦,德姐姐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要绣些荷包拿出去换钱吧?这可是堂堂的知州女儿干的事吗?”
翠萍眼角更红了,她们小姐在家时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前些年在宫里虽不得皇上宠爱,但有娘家贴补,日子过的也算清静自在,现在老爷虽是放出来了,但家里早就为了打点上下花的不剩几个钱了,不得已主仆二人才想着绣着荷包,换点钱,能帮帮家里也好。
“哦,我又忘了,已经没有德知州了,现在不过是个白丁了!”沈清幽继续奚落道,“还是皇上仁慈啊,贪墨赈灾银子这么大的罪过也能说免就免了!”
“我父亲没有贪污!”德文娟指甲陷进肉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底是哪些人贪污的,终会查个水落石出!”
到时候只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般笑的出来!
“哼,别到时候贼喊捉贼就好!”沈清幽被德文娟这两句话呛的心里郁结,目光扫了一遍这个小院,视线最后落在墙根几从杂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