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歪打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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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傍晚用饭的时候，澹台江月将手机递给杭溪看。
页面上是群主表示通过的答复，紧跟着还爽快地发了红包。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
人生处处隐藏着歪打正着的惊喜啊……
“我、我一定是看错了，这、这都行？”十二分的震惊让杭溪说话磕巴起来。
“多亏了您配宫女发挥出色。”澹台江月眉眼不抬，一边夹着菜，一边商业吹捧。
杭溪却是面色一紧，关切道：“你声音怎么了？”
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变得好沙哑，仿佛轻盈透彻的泉水上结了层厚厚的雪砂。
“无妨，可能是练多了。”澹台江月说话没有口音，但咬字似乎比一般人轻，因而此刻佐着沙沙的声线去听，竟有几分性感。
当然，杭溪这会儿顾不上去欣赏，只是心疼地琢磨着如何是好。
吃过晚饭，她出了趟门，去便利店和药店买了些材料，最后给大师姐煮了一壶芦根陈皮茶，清热润喉。
——哼，你倒是心细。
忽然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萝莉声音吓得杭溪手一抖，差点将整壶热茶打翻，全泼在自己胳膊上。她气闷地哼唧：
——小美，你能不能别老这么神出鬼没的！
——瞧你说的，我不就是神么。
杭溪：……
她被说得没脾气，小美再怎么不着调，也是助她“复活”大师姐的功劳者，因而再次开启对话时，杭溪已经相当低眉顺眼了：
——小美大人，小的刚才莽撞了，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游戏美神也是乐得顺杆爬：
——我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了，并圣心大悦地要给你布置任务三了。
杭溪：？？？
这就是她讨好小美的下场吗？？？
——不带这样的！我任务二才刚起了个头呢！
——所以呢？我可没说过，每次投放任务还要等着你清空上一个任务。抱歉，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留给你。
——可是双线并行，难度很高啊……
——吼吼，双线算什么？我还在考虑要不要九线齐发，提高效率呢。
——别别别！我现在就做任务三，乖乖做，绝不给你添麻烦。
——哼，算你有点眼力见，饶过你了。
杭溪一边在心里压制咒骂这个死病娇的冲动，一边打开任务图标。
任务二的时限已经抠去了一角，她很心痛；但更让她心痛的是，任务三的倒计时已经开始敲打她。
[任务三：帮助澹台江月交到三个好友，时限八十八日八时八分。]
——怎么样？之前你嫌“九”太多，我这不就顺着你改成了“八”。八八就是发，你看我有商有量多么人性化。
——既然小美大人如此人性化，不妨行个方便？
难得杭溪接了任务没有暴躁回怼，游戏美神似乎觉得还挺新奇，和蔼地笑道：
——说来听听。
——小美你想啊，大师姐现在已经拥有了两个微信好友，那是不是还差一个就能通过这项任务了？
——不可能！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好友？是要以心换心、双向奔赴的那种！你就说说你自己吧，难道微信好友列表里都是你真正的好朋友吗？
大几百号人，有联系的二十个都没有……
杭溪被说得哑口无言，在“微信好友”这个计策上她失败了，不过嘛……
——你也承认了哦？以心换心、双向奔赴，我和大师姐的感情完全符合条件，那我总算一个达标值吧！
游戏美神那头安静了下来，好似陷入天人交战的思量之中，稍过片刻她妥协道：
——你说得有理，还差两个，你加油着吧。
随着游戏美神声音淡去，任务二后面的括号里写上680/9999，任务三后面的括号里写上1/3。
道阻且长，但好在目前不是零进展，杭溪安慰自己。
……
时间一个虚晃，便到了杭溪返校报名的日子。
阔别校园已久，杭溪起了个大早，只为着早点把事了了，早点回去给大师姐做午饭。
教务大楼前的花草，经过了一个酷夏的疯长，花繁叶茂，葱葱郁郁，煞是好看。
一阵清风拂过她的肩头，捎来几缕粉色的花瓣，她不识，却被花瓣挟着的幽然香气俘获，心情也随之松快起来。
只稍许排了一会儿队，杭溪顺利地将手续办完，正准备动身离开。
不想，竟是接到了她的导师赵晋教授的电话。
杭溪有种不好的预感，赵教授有事一般都在群里通知，极少采取电话攻势。
果不其然，对于未知的判断，好的从来不灵，坏的从来很灵。
赵教授在电话那头抱歉地说道：“小杭啊，你现在在学校吗？我手头有个着急的项目，明天就是截止日，结果我今天检查的时候才发现，有一批试验数据出了差错。我已经叫了小欧他们，但是人手还是不够，你也过来帮把手吧？”
这种计划外的任务最是令人讨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但在这样的报名日，杭溪很难说谎自己在外地旅游，赶不回来。
于是，她只能认命：“好的，赵教授。我在教务大楼，十分钟后能到。”
对面的赵教授长吁一口气，欣慰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挂了电话，杭溪不免坏孩子地在心里嘲弄。
好孩子如何？
坏孩子又如何？
不过是裹着糖衣的道德绑架罢了。
与踏进教务大楼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杭溪这会儿有气无力地走出大门，景还是原来的景，甚至因灿烂的阳光而更温暖透亮，但落在低落的人眼里，却呈现出万艳同悲的凄凉底色。
……
“赵教授、欧师兄、周师兄。”杭溪说到做到，在十分钟内赶到科研教室，与其他几人简短地打了招呼。
因着她们学校教学氛围比较浓厚，平时常以师兄师弟相称。
当然，那和她叫大师姐的感觉全然不同。
赵教授是个典型的温文儒雅的南方男子，发型打理妥帖，平日总是衬衫皮鞋，打眼一看便知道是知识分子没跑了。
为了节省时间，他也没有与杭溪多寒暄，给她分配了数据校验的工作。
杭溪一看这字节量，好家伙……
这绝对不是赵教授口中轻描淡写的“一批数据出了差错”，简直是整个项目的支撑数据都要推翻重做。
她瞥了一眼身旁忙碌敲键盘的欧师兄和周师兄，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挂着些许不耐的神色。
赵教授温和地笑着，对三个弟子的不快恍若不察：“辛苦你们了，等项目通过验收，我请大家吃饭。”
没有署名，没有分红，一顿饭就给打发了。
杭溪在心中冷笑，这样的如意算盘谁不会打，谁不想打呢？
好在赵教授没有太过分，拉开自己的座位，陪着他们一起赶工。
杭溪抽空给大师姐发了一条晚上才能回去的消息，对面应该正在使用手机，回得很快——
江月：知道了，我会做好饭的。
杭溪hx：好哒！
有人在家做饭等着她回去，杭溪一扫先前的愁闷，变得斗志满满。
投入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悄然又飞速地流逝。再一抬首，太阳已经西斜，红彤彤地浸在大朵大朵的晚霞里。
安静的教室里响起有节律的手机震动声，电话是赵教授的。
“喂，都说了我在忙呢。”一整天的疲惫令赵教授向来平缓的声音染上一丝焦躁，“我今晚不回去吃。”
“什么？！娇娇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进医院了？！”赵教授突然拔高声音，接着又支应两声，回道，“你先别哭，我马上过来。”
他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起身就往外跑，只来得及对三位弟子交代一声：“不好意思，家里出了急事，我先离开一下。”
随着赵晋匆促凌乱的脚步声就此远去，周师兄仰起脖子伸了个结实的懒腰，他调侃道：“监工走了哟，那咱们也收拾收拾东西散了吧。”
欧师兄斥了他一句：“任务还没做完，你就想溜。等赵教授回来……”
“切！他那阵仗今天显然是回不来了。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活儿，做得再好也捞不着什么好处。”他们几个都是赵晋手下的老工具人了，因而周师兄也不避讳在两人面前实话实说。
但欧师兄作为在赵晋手下年数最长的学生，他谨慎持重，过来人地出言提醒：“多少注意点分寸，有些话以后别再说了。”
“行吧，我知道明年你就要毕业了，关键时期。我拎得清的，不给你添堵。”
“诶，我不是为了自己。赵教授没你想得那么坏，就像这次出事不能全赖他。”
杭溪嗅到了八卦的气味，干脆放下手中扎堆的代码，踢了一脚地板，反作用力之下将装着滑轮的椅子蹬向欧、季二人的方向。
“欧师兄，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呗。”杭溪兴致盎然地眨眨眼。
周师兄也在一旁跟着附和，唯有八卦才能洗去大家一身疲乏。
欧师兄扶了扶眼镜，无奈道：“我就比你们知道得多一点。起初赵教授把数据撰写这部分的任务交给赵正龙了，想给他一个第二署名的机会，但他能力不足给搞砸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歪打正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