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声》晴崽要熬夜

3、第三章

　　餐厅里，肖衍对着顾徐笑了笑，“抱歉啊，来迟了。”顾徐点点头，“没事，我也刚到。”其实他早到了一个小时。
　　　肖衍拍了拍身上牛仔外套的落灰，这件牛仔外套肖衍当时买的时候一百多，他一直都舍不得穿。
　　“点菜吧。”顾徐把菜单递给肖衍，“你点吧。”肖衍把菜单递回去，顾徐接过来，扫了一眼，“嗯。”
　　点完菜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十年的不见，再见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内容。
　　沉默的僵局，还是肖衍打破的。
　　“你，过得好吗？”肖衍问。
　　“还行。”顾徐笑着说，亦如当年十七岁那个夏天的少年。
　　肖衍看着他的笑愣了神，他还记得，高中三年，他的素描本上画的全是顾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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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本子画的是什么？”顾徐想要拿过肖衍手中的素描本，肖衍夺回了他手中的素描本，“没什么。”顾徐看着眼前护着本子的肖衍，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气鬼，不给看就不给看。”说完就抱着篮球跑了出去，他不敢给他看，因为本子上画的都是他。
　　肖衍撕下一页画的不好的，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跑出去洗了个手，刚刚跑出去打篮球的顾徐溜了回来，走到垃圾桶面前把肖衍刚刚丢的那张纸给捡了起来。
　　“你明明画的是我。”顾徐笑着说，然后把那张画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进口袋里。
　　后来顾徐的微信头像，是这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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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夜生活开始，肖衍看着眼前的顾徐，笑了笑，“你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啊。”肖衍说。
　　顾徐点点头，喝了一口红酒，“是挺大的。”
　　两人说完后，又陷入一阵沉默。
　　“你，你这几年有心仪的女孩子吗？”顾徐问，肖衍摇摇头，“我这一穷二白，哪来时间谈恋爱啊。”肖衍笑着说。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服务员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肖衍扫了一眼那束花，是狗尾巴草，还掺杂着几朵开得正艳的红玫瑰。这年头，还有人会送狗尾巴草。不还有他，他也打算送顾徐这个的。
　　“顾先生，你您定的花。”顾徐接过花，说了声谢谢，服务员走后，顾徐把这束花递给了肖衍，“送你的。”肖衍笑了笑，接过了花，“哪有人送花送狗尾巴草的啊？”
　　“我啊。”
　　狗尾巴草的花语是暗恋，艰难的爱，不被人了解的爱。
　　“你知道，狗尾巴草的花语吗？”顾徐想开口，但还是把脑中的这句话被咽回去了。
　　一顿饭结束，肖衍站起身，“我送你回去吧。”顾徐拿起靠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肖衍抱着花，抬头看向顾徐，“可以啊。”
　　两人一起走出饭店，肖衍抱着花，走在前面，“我知道这束花的花语。”肖衍淡淡的说，顾徐没说话。
　　“暗恋，艰难的爱，不被人了解的爱。”肖衍说，“我把花送你。”肖衍把花塞给顾徐。
　　两个人靠一束花表明心意，但对方却迟迟不回答。
　　顾徐把肖衍送回去后，就驱车离开，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那束花，被丢在了顾徐车的后备箱里。
　　下车后，肖衍看着顾徐的豪车离去，长叹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响起，肖衍拿出来一看，是他父亲的。
　　肖衍按下接听键，“喂？”那边传来麻将声和人喊糊了的声音，一猜就知道他爸在麻将馆。
　　“小衍啊，你有没有钱，给爸打点钱过来。”肖父在那边恳求着。低声下气，跟往日不一样。
　　“你想要多少？”肖衍问，“五十万，不多也不少，我欠了别人的钱，想拿着这钱还债。”肖父说。
　　肖衍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差点没晕过去，五十万，把他买了都不一定够五十万。
　　“我这真的拿不出钱。”肖衍说。
　　“小衍啊，爸求求你了，就再帮爸一次吧。”肖衍还没回答，那边就换了一个人说话，“你是他儿子吧，我告诉你啊，五十万，你爸欠我们老大的，下周一，必须给我们还清了，不然，我就剁了你爸一条手。”
　　肖衍听完后，笑了笑，一条手臂就值五十万。挺值得。
　　“这，钱，我拿不出来。”肖衍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开门进屋，瘫坐在沙发上，脱了外套，随便一丢，然后点开微博私信，一点开，被强制退了出去，肖衍在点进去，又被退出来。
　　重复试了好多次，等第十次的时候，才能进去。
　　一看私信，挺多人来找他接画的，在看微博主页，涨了不少粉丝。
　　肖衍看了几下，接了几个价格比较高的画作，就开始画。
　　一直画到凌晨四五点，才把这些画完，三个单子，五千块。
　　肖衍在美术这一方面很有造诣，当时考学校的时候，以专业第一考进去的，原以为后面能凭着些去当个美术老师的，后来，被他亲爸妈一搅和，说当美术老师，没前途，说学美术没有前途等等，让肖衍去学了金融专业。
　　肖衍知道后，和他们闹了好久，但他们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他的养父母教坏了肖衍，让肖衍和他们吵架。
　　肖衍在学美术的第二年，转去学金融。
　　结果出来后，工作也没找到，所以就打零工，什么都做，有时间了就接画作。
　　因为，他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
　　现在肖衍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画家，现在的梦想是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