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逆袭记》雨寺

13、第 13 章

　　“啪！”王夫人一拍桌子，“我看谁敢？！”

　　乐书意的人正要上前，听了王夫人这一声怒斥，都犹豫着不敢上前，看向乐书意。

　　“……”
　　乐书意也突然被镇住了，她没想到软弱的王莹能有现在这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没能说一句话。
　　“不知尊卑的东西，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王夫人架势十足，“果然是个买进来的小妾，就是上不得台面。”

　　乐书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抿着双唇。

　　“还不给夫人行礼，姨娘怕是真忘了自己的身份？”王嫲嫲接上王夫人话头。

　　乐书意站直身子，剜了一眼王嫲嫲，又看着王夫人，抬了抬眉毛，冷笑一声。
　　“呵！我从前竟是不知道，夫人还有这一面呢，当真是威风。”
　　说罢便蹲下身去，向王夫人行了礼，“妾身乐氏见过夫人。”听上去咬牙切齿。

　　“哼！眼里没尊卑没规矩，就是个下贱玩意儿，”王夫人不让她起身，只管着骂，“今日里给我程府丢了好大的脸面，你让老爷蒙羞，担个宠妾灭妻的坏名声。”

　　“呵，夫人这倒怪上我了？！当年若不是夫人您突然生病，老爷怎么会嫌你没用儿让我代您去呢，我当时解了老爷燃眉之急，如今被人大庭广众地说出来，却倒是要怪我了，夫人您果真是个良善的人呢。”乐姨娘自顾自站起来，边说边走坐到了右边的椅子。

　　“你…你个牙尖嘴利的，能说的很，若不是你给老爷吹枕边风，能是这样吗？惯会钻营。”王夫人显然说不过乐姨娘。

　　“妾身占着理儿呢，自然能说，这枕边风，夫人也可以吹吹试试，您看老爷听不听。”乐书意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夫人，嘲讽她。

　　“你…你…”

　　“我怎么了？夫人遇着事，就要怪我，自己不得老爷喜欢，也要怪我。”乐书意不给王夫人说话的机会。

　　春杏看王夫人被乐书意的话带着走，就扯了一下程韵然的袖子，俯身对她耳语了几句。程韵然微点了下头，坐在了左边的椅子上，正在乐姨娘的对面。

　　“乐姨娘，你执掌中馈也好些年了，今日赏花宴上出了这样的事，咱们程府让人看了个大笑话，不知道乐姨娘可有法补救？”程韵然也不看她，只低头细声慢语地问。

　　乐书意转过身来看程韵然，冷笑一声，“哼，我能有什么法子，要怪就怪二小姐您自己倒霉，正赶上老爷被贬官，也怪夫人先前和老爷闹，搅坏了我给二小姐张罗的好婚事，如今老爷回不来，之后或许连秦家大房那样的都看不上咱程府了。”

　　“你还敢说，都怪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妾，不怀好意。”王夫人又被激怒了。

　　“哼，夫人这话真是可笑，我上不了台面？我不怀好意？夫人您是能管得了家还是能给二小姐找好姻缘？啊？”乐姨娘一脸鄙夷地看着王莹。

　　“你…”王夫人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程韵然说了那一句就只会呆呆地坐着。
　　春杏在程韵然背后悄悄戳了她一下，提醒她说话。
　　可程韵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转过头来焦急的看着春杏。

　　此时屋子里落针可闻，春杏也不可能出声提醒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自己说话，便听红玉出了声。
　　“乐姨娘，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这才让您掌了中馈，您是有本事的，不知可有法子解决今日之事，又是否能给二小姐还有两位公子寻得好姻缘。”

　　“哪里来的不知规矩的丫鬟，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乐姨娘身边的秦嫲嫲发了难，叉着腰骂红玉，“真是什么秧出什么苗，以下犯上，还不掌嘴。”

　　春杏又戳一下程韵然，让她护着红玉。

　　“…呃，红玉也是为我着急，说话不注意了些，”程韵然略有些不自然地说，“红玉，给姨娘赔个罪。”

　　“是，乐姨娘奴婢无意冒犯，只是想为主子分忧，红玉给您赔罪了。”红玉向乐书意福身。

　　“倒是个够衷心的丫头，护主心切呢。”乐姨娘从红玉说话开始就若有所思地盯着红玉看，这会儿才移开眼，“不过，你以下犯上，导致尊卑无序，还是管教管教的好，毕竟夫人也说了，老爷是最重尊卑规矩的，夫人您说是不是？”

　　“你…”王夫人呐呐地说不出话。

　　“以妾身看，就打五十板子吧，”乐姨娘自说自话，“老爷离了京，有些人就掂不清自己份量了，也该敲打敲打。”
　　说着看向王夫人，“何况老爷又不是不回来，指不定哪一天老爷就回京了，夫人，您说是吧？。”
　　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春杏看向王夫人，果然变了脸色，一句话就能吓住，随便什么话都信。

　　看着乐书意的人要来扯红玉，春杏只得冒险，快速俯身在程韵然耳边说了一句：“拦住，说回去你罚。”尽可能快尽可能短的说完，再短点儿，她怕程韵然听不懂。

　　“住手，红玉是我丫鬟，我回去罚她便是，不劳烦乐姨娘了。”好在程韵然能反应过来。

　　“哼，那二小姐自己罚去吧。”乐书意知道自己肯定打不了那个红玉，能给王莹和程韵然出主意的，她肯定得护着。

　　春杏看向王夫人，微微一偏头，示意回去。

　　“韵然，走。”王夫人说完站起来就走。

　　程韵然跟着站起来往外走，正要迈门槛，春杏又不着痕迹地拉她一下，往后稍扯了一下胳膊。

　　程韵然接受到了信号。
　　“对了，姨娘，我出阁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也少不了要打理内宅，我没经验，过完年便来和乐姨娘学习学习，万望姨娘莫嫌弃。”说完便微微一笑，不等乐姨娘有回应，转身就出了门。

　　乐书意站在原地，怒气冲冲，眼都红了，绞着帕子的手却发白。

　　这母女俩打量着搞她呢，还上门示威，拿妾室的身份肆意侮辱，耻笑。呵！她乐书意就愿意给人当妾吗！可出身是她无法选择的。

　　想到出身，乐书意眼泪一下滚出来，她浑不在意的随意一擦，喃喃道：“若没有我，靠着程霖那点儿俸禄和程家那点儿可怜的庄子田地，早喝西北风去了，能过的这么舒坦？！”